正文 第19部分阅读
想来推测光明神的解释,凡人又怎么能够明白神的思考
“重新提出一个要求吧。”光明神的话语有了一点迟疑,“请记住,我的每一项决定,都将会牵扯到无数人的幸福,善良的你,应该明白我的苦衷。”
双手握紧了又松开,少女咬牙切齿地回忆起不幸的过去。新仇旧恨涌上了蕾米娜平静的面孔,她的声音是如此的高昂。
“那么,请将伽罗贝利维送上云端的十字架,让熊熊的烈焰焚烧他那罪恶的灵魂。焚烧以前,最好割下他那条丑陋的长舌,钝刀子才是最好的行刑工具。
“别忘了,让他的骨头扔到地狱的深处,这个人的罪行,只配得到永远的沉沦。每一个人,都会为了您的决定拍手称赞,就算是野狗,也不会闻一闻那个罪人的灰烬。”
少女的请求,再一次让伟大的神灵陷入了沉默。
但是,蕾米娜也在沉默中暗暗地后悔。为什么我要说出这种神圣的死法卑劣的他,应该泡到粪堆里面,与蛆虫一起腐朽
露出了源自内心深处的快乐,蕾米娜已经被自己的仁慈所感动。
她等候着伟大的神明,作出最后的裁定,罪恶的伽罗,一定会在地狱里,虔悔自己肮脏的一生。
沉默,还是沉默。
沉默的神灵不再言语,大殿里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光明神终于走到了蕾米娜的面前,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自己的决定:“那座连接两座大陆的桥梁,你是要双车道,还是要四车道”
脑子里面突然一阵混乱,蕾米娜身体弹坐了起来。
她的身下是洁白的床铺,一切的一切,原来只是一场梦而已。
溶溶的月光,洒在了洁白的窗帘上,一抹清冷透彻了蕾米娜的心。她已经二十岁了,原本的好友们,一个个都有了自己的孩子,而她却只是与剑为伍。
房子里面显得那样的空旷,隐约飘浮着一丝清香。
洁白的床上,铺着淡青色的被子,蕾米娜双手抱着她的膝盖,低声地抽泣着。蕾米娜从来不在旁人的眼前哭泣,她的泪水,只有自己知道。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的情景,以及所带给她的伤害。
虽然谣言已经被澄清,但是那种伤害,让蕾米娜只能偷偷地舔着自己的伤口。谣言就像地上的野草,没有任何根除的可能。
那些熟悉的眼神变得龌龊,那里面藏着无数的污秽和垃圾。
是的,蕾米娜是那样需要亲人的安慰和支持。但是她好强的性格,让她拒绝了父亲和几个哥哥的安慰,她独自一人离开了,来到了光明教会的总部。
她宁愿一个人偷偷地舔着伤口,一个人默默地流泪。
为什么,我会想起我的母亲
为什么,我会记起很久以前的往事
母亲生前身体就不好,病痛一直缠绕着她。
虽然,母亲已经去世三年多了,但是,蕾米娜还记得母亲临走的时候,拉着自己的手的情景。
那个时候,母亲流着眼泪,说不出一句话。蕾米娜明白母亲的意思,母亲是害怕刚强的自己,再也没有安慰的人。
母亲知道,女儿从来不向别人讲述自己的困难和想法。刚强的女儿,从来不会在父亲面前,流露出自己的软弱和难受。
从小到大,当她几个哥哥还在哭泣的时候,她已经自己找人,来治疗自己练武所留下的伤痕。
她虽然是那样地爱护和喜欢自己的兄弟姐妹,但是,在那个家里面,只有母亲温暖的问候,才会让她现出小儿女的憨态。
蕾米娜的母亲是一名华族的女子,战乱中被迫离开了家乡。
东方大陆的一切,都深深地烙在了母亲的身上,母亲也将自己懂得的东西,都教给了女儿。
母亲是那样地想回到故乡,但是因为种种的原因,她到死也未能成行。
蕾米娜的母亲,只是父亲买回来的一个妾侍,帝国严谨的法度,让疼爱母亲的父亲,只能以物质,来安慰这个高傲的女子。
凤凰只能在黄金打造的笼子里徘徊,父亲用亲情和自己,拴住了母亲的脚步。
虽然,父亲不让母亲受到一丝的委曲和伤害,但是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一种最大的伤害。父亲一直对母亲的郁郁而终很是难过,他将自己对母亲的爱,全部都放到了蕾米娜的身上。
蕾米娜从小就暗暗地下了决心,一定要带着母亲,回到她的故乡。
她练剑,她苦修光明斗气,她学习着各种的知识,她只想让疼爱自己的母亲快乐。然而,当她刚刚能够保护自己的时候,母亲已经去了。
这是蕾米娜最大的遗憾,现在的她,只能退而求其次。
少女坚强的脸上有一种执着:总有一天,她会带着母亲的骨灰,去东方那片神奇的土地。
那张遍布金线的卧塌边,飘荡着几片芬芳的花瓣,一把寒气逼人的长剑,摆放在床前的小几上。
冰冷的剑锋,在月光下发出冷冷的锋芒,它是蕾米娜在十二岁的时候,亲自给自己挑的生日礼物。
蕾米娜拿起了长剑,走出了卧室,踏进了那飘落的花雨中。
花落如雨,很快地,她的肩头和头顶上充满了芬芳。蕾米娜没有拂去这点点的花瓣,她走到了树林的最深处。
花雨飘落,蕾米娜的剑气纵横
她的身体在花雨中舞动,她的长剑,演奏着绚丽的乐章。
她舞花开花落的寂寞,她舞涛生云灭的浩瀚;她舞金戈铁马的激荡,她舞如歌如泣的岁月
她的长剑在歌唱,歌那铮铮的战鼓,唱那不屈的战魂。
没有一片花瓣落在她的身边,没有一片花瓣被她锋利的斗气所粉碎。如雪的花朵,堆积在她的身边,缥缈的芬芳,弥漫了整个空间。
她就这样地歌着,舞着,歌着自己的寂寞,舞着自己的美丽。
她的成就来自于她的天分,她的天分来自于她的努力。没有男子能够在这朵美丽的蔷薇心中留下痕迹,除了那一头卑鄙无耻、肮脏下流的猪
伽罗,我等着你。
蕾米娜将目光投向遥远的北方,那是伽罗消失了的地方。
天气很热,七月天的太阳火辣辣的照着大地。
由于一路上已经很太平了,伽罗也就没有像以前一样在太阳下赶路,而是将马车停到一片绿荫下歇息。
将两个活泼的小家伙安抚下来以后,伽罗犹豫了起来。他偷偷地看了一眼芬妮,感到有点心虚。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他一直不停地打着喷嚏。奇怪的伽罗,曾经挨个审问过身后的几个女子,发现自己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怪了,谁一直在偷偷地骂他,他可是没有欺负过任何的人。
随着旅途接近尾声,芬妮变得越来越沉默。原本充满温柔笑容的脸上,开始晴转多云,魂不守舍不是一次、两次。
有的时候,芬妮甚至耍一点小性子,来折磨一下伽罗的耐心。
当然,这些小问题,伽罗都宽容地包涵了。
在他的猜想中,一定是女人每个月的痛苦来了,根据正常的生理反应,伽罗知道这个时候的女人,大部分都变得毫不讲理。
因此,伽罗变得更加体贴,有的时候还会干一些简单的杂务,反正就是这三、四天,过去了就天下太平。
倒是恢复了元气的海克丝,完全继承了朵拉的缺点,就像一根怎么也甩不掉的小尾巴,每天如同吊死鬼一样地跟在伽罗的身后。
渡过了怒水河以后,沿途的治安状况,有了很大的改善。
饥民越来越少,而且治安越来越好,那些光天化日之下的犯罪,几乎绝迹了,平民的脸上,也有了生的气色。
是的,快到莫桑城了,也许这一段永生难忘的旅途,马上就要结束了。
不知道为什么,伽罗的心中,变得多愁善感和恋恋不舍起来。
伽罗不知道如何面对马上就要来临的分别,这些天的生死与共,让大家都有了感情。
到了那时,这个小团体将会散开,伽罗会带着朵拉前往亚述东方的小窝,而芬妮将会投靠她在京城的家族芬妮的说法。
伽罗将目光投向了后面的芬妮,她正在为伽罗缝制破口的衣服。
他是不是应该把他的想法说出来
伽罗陷入了沉思。
已经不用担心那些随处可见的难民,现在的旅途平静得如同天堂。有的时候,甚至能看到治安员维持秩序。
是的,快到莫桑城了,这一段旅途就快要结束了。
芬妮拿着伽罗的一件衣服,仔细地缝着上面的缺口。越临近莫桑城,她的心越乱。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芬妮真的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爱上了那个谜一样的男子。
但是现在,芬妮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离不开伽罗,他的笑容,他的洒脱,乃至他的邋遢,都在吸引着她。
两个人变得越来越有默契。
伽罗的一举一动,伽罗的爱好习惯,芬妮都一清二楚。甚至有的时候,伽罗的一个眼神或者是一个手势,芬妮就知道他需要什么。
这些天来,芬妮好像做了一场美丽的梦,这场美丽的梦,带给了她梦寐以求的幸福和温暖。现在,她绝对不想被惊醒。
她如同冰下的小鱼,不愿意打破水面上的那一层现实的寒冰。就算是知道冰层上面的寒冬已经过去,就算知道外面有可能是春光明媚,但是她真的很害怕。
芬妮宁愿每天都那样的忙碌,也不愿意在空闲的时候,想一下自己的未来。
她幻想过,她也曾鼓起勇气,但是过去的伤害,让她犹豫了起来。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过去的种种的不幸,已经在芬妮的心中,留下了最深的伤痕,她宁可将自己脆弱的心,深深地藏在冷漠和拒绝的硬壳中。
在那已经被掩埋的过去里,她曾经苦苦地哀求过那些发誓会永远爱着自己的人,给她保护,但是那些甜言蜜语,却变成了将她推入火坑的劝说;她曾经在梦中梦想过自己那美丽的未来,但是现实的残酷,让她不愿意再次承受痛苦和失望。
芬妮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这十年的岁月,但是每一次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她只能哭泣。
他才二十多岁,小芬妮七岁。
他还有一个名义上的妻子朵拉,虽然这只是朵拉自己的说法。
她是一个已经结过婚的女子。
种种的思虑,在芬妮的脑海里纠缠着、搏斗着,它们互相地责问,交错地辩论。无数的声音,在芬妮的心头响起,然后汇聚成一句话:他会不会记得我,会不会惦记着我
“芬妮,你还好吗”
伽罗有一点奇怪地看着面前的芬妮,面前的她明显地魂不守舍。自己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而她还在眼珠子乱转地想着自己的事情。
他那可怜的衣服,已经让她缝得是前胸贴着后背,袖子和领口正在亲密接触着,还有,芬妮的脸怎么这样红是不是着凉了
伽罗趁着机会,又狠狠地打量了一下芬妮的曲线,然后咳嗽了两声。
听到伽罗的话语,芬妮慌慌张张地将手中的衣服收好。
伽罗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虑,这个时候她才发现那个男子,早就来到了她身前二尺的地方。
迅速地收起了自己的尴尬,芬妮马上恢复了一名贵妇人应该具有的高贵仪态。
她仪态万千地用自己美丽的凤目,盯着面前有一点犹豫的伽罗。
“那个,那个”伽罗吞吞吐吐的话语,让芬妮有一点好气。大男人,怎么这样婆婆妈妈的
她熟练地将前胸缝错了的线头利索地拆掉,把衣服塞到了伽罗的怀里。
“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那个,伦巴很喜欢吃你做的饭。”
伽罗的回答有一点吞吞吐吐,他不知道下面应该怎么说下去。
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芬妮随口答道:“我做的饭,有一大半都被伦巴吃掉了,当然说明了这只懒猫喜欢我的手艺。”
“到了莫桑城以后,我和伦巴就要回到亚述去了。”
“嗯。”
伽罗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比较懒,你能不能继续为伦巴做饭”
“嗯。”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在莫桑城不太顺利的话就是如果你的家族对你不好的话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说,如果那个你愿不愿意和我到亚述去,我保证到了那里,你还有海克丝,绝对会比在莫桑城感觉好得多。”
伽罗结结巴巴地说完了这些,觉得自己的脸有一点红。他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也不敢肯定,芬妮会不会跟他回到亚述。
面前的男爵夫人,虽然现在和自己在一块,完全地依靠着自己的保护。但是伽罗知道,凭借着芬妮的美貌和温柔,她以后的日子,绝对能够找到更好的依靠。
他不能从金钱上做手脚,人太熟,就不好下手。芬妮这些天的照料,让伽罗觉得,自己反而应该给芬妮一些报酬。
人家孤儿寡母这么可怜,他怎么好意思再拿走人家许给自己那么多的东西可惜,从雅妮那里敲榨出来的东西丢失了,不然的话,伽罗觉得,自己应该分给芬妮一半。
虽然,当时没有收下芬妮许给的报酬,但是后来,他悄悄地估计了一下那些东西的代价。凭借着这些东西,芬妮的下半生,至少不用为了金钱而奔波。
这些天来,伽罗已经习惯了芬妮的照料,也习惯了这种让人伺候的舒服。
比起芬妮的成熟,那些小侍女们,还是差了一点点。
伽罗寻思着将芬妮带回到自己在亚述的老窝,然后让那些小萝莉们,好好地学习一下芬妮的温柔。
以后的旅途,如果没有了芬妮,伽罗甚至有了一种天塌了的感觉。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这些天,变得越来越懒的伽罗,不敢想像以后如何面对那些铺天盖地的琐事。就算他可以重新地邋遢下去,但是他忍心让朵拉难受吗
没有了芬妮,在朵拉的监督下,他就要比现在勤劳很多。一想到那些清理车厢、收拾杂务的麻烦,伽罗就头皮发麻。
他绝对不会让朵拉做这些的,就算是她的眼睛恢复了光明倒不是他舍不得让朵拉劳累,只是因为,朵拉实在是没有这种工作的细胞。
一定要留住芬妮,一定。
如果留不住芬妮,不但是朵拉,自己脚底下的花猫都会表示反对。如果让芬妮离开,就连伦巴这一关,伽罗都过不了。
这几天,花猫一天到晚地在他的身边唠叨着,坚决不愿意重新回到苦行僧一样的日子。
美食、照料,加上芬妮的按摩水平,已经彻底地征服了花猫。
刚才就是花猫在下面拽着他的裤脚,把他拉到这里的。
“伽罗,你这个白痴,你已经失去了很多东西,现在,却还主动丢下已经拥有的幸福你永远不可能再找到比芬妮更好的佣人了。”
这是花猫不停地对伽罗说的话。
它给芬妮了极高的评价最好的佣人。
花猫的这句话,深深地打动了伽罗,成为了他下定决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来到了这个世界的伽罗,一直在找一个能干的管家,但是能干的人,往往特别的聪明,也容易被别人收买。
伽罗已经解雇了六个管家,因为这些家伙,不是他的两位大哥派来的卧底,就是已经被别人收买。
现在的那个管家,虽然在忠心上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他愚蠢的脑袋,如同他的忠心一样,坚硬而让人头痛。
芬妮,和我回去,做我的管家吧,这份工作绝对适合你。
这是伽罗的真心话,当然他不会说出来的,万一被直接拒绝了,就不好办了。先将芬妮诱拐回亚述,然后
到了那个时候,一个带着小女孩的弱女子,还不是任由他来摆布
嘿嘿地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伽罗渴望着芬妮肯定的回答。
对于芬妮,他有一点点敬畏。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这些天,芬妮无微不至和霸道强硬的照顾,让他对芬妮有了更多的尊重。
其实贴身女佣,更加适合芬妮的定位,但是伽罗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
第二章 伦巴
如同被闪电击中,芬妮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跳跃。
“和我到亚述去,好吗”
这几个字传到她的耳中的时候,汹涌的幸福,立刻吞没了芬妮。几乎不假思索的,芬妮准备答应伽罗的请求。
她的脸通红,想要回答,却发现幸福已经将她的喉咙堵住。
就在好不容易压住了胸口将要爆炸的情绪,刚刚张开了嘴的时候,腿部的感觉,打断了她的回答,将她从美梦中惊醒。
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她的腿上不停地撞击
芬妮低下头,才发现伦巴正用自己圆滚滚的脑袋,顶着她的脚后跟,企图将她顶到伽罗的怀里。
又好气又好笑,芬妮一把抱过肥猫,将她白玉般的手指扣到了一起,一个锅贴打在了伽罗的头上:“你呀,好好地再想一想,然后再来问我愿不愿意。用伦巴来邀请我,亏你想得出来。”
抱着衣服的伽罗呆呆地愣在那里,不停地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了什么。我明明用了最婉转的话语,来表达我的意思,怎么惹得芬妮竟然动手打人
伽罗摸了摸自己的头,不敢躲的他,这一下挨得真的有一点重和冤枉。
女人这东西,真的是太奇怪,太做作了,她到底愿不愿意
他思考了很久,但是他那颗号称有五百智商的脑袋,却一直想不出答案。好吧,看来要请教一下伦巴,虽然它的智商只有自己的一半。
花猫趴着树枝上喵喵地大叫,它在心里面诅咒那个叫做芬妮的坏女人。
什么人嘛准备在芬妮的崇山峻岭里面休息一下的花猫,刚刚眯上眼睛,就被芬妮狠狠地抛到了半空。
还好花猫眼疾爪快,捉住了一根伸出来的树枝,才免于承受加速度的魔掌。
偷偷地向下看了一眼,花猫立刻吓得魂飞魄散。它喵喵地惨叫着,死死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两只耳朵搭拉下来,将芬妮抱歉的话语封闭到耳外。
“伽罗伽罗,快来救我,这个芬妮会变身成半兽人”
花猫的心电波,以每秒三十八万九千次的频率呼叫着伽罗,它捉住的树枝,已经发出了咯吱咯吱的断裂声。
我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
芬妮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回想起前面的事情。
刚才芬妮强行压抑住自己喜悦欲狂的心情,故作平静地离开了伽罗的视线。
等走过了一个拐角,芬妮浑身的幸福,如同爆炸一样汹涌而出,那时的她,无意识地用力将怀中的重物狠狠地抛起。
他在乎我。
芬妮心里面只有这四个字,别的,她都不在乎。
于是,就有了花猫上树的悲剧。
芬妮一点都不在乎我花猫在树上生气地恨着芬妮,它的尾巴吓得挺直。
伦巴肥胖的身体,压得树枝慢慢地断裂,花猫的心和身体,一起向着冰冷的地面坠落。
砰泥土四溅
冲过来的伽罗,只来得及拉开想要接住花猫的芬妮。开玩笑,这么高的地方,这么肥重的花猫落下来,芬妮柔弱的双手,怎么抵挡得住
就算是伽罗,也不愿意接住从这个高度飞下来的花猫,它太重了。
伽罗看着地上被砸下的深坑,一脚将有一点变形的花猫踢了起来:“伦巴,你那么怕高,怎么跑到这样高的地方你是不是在发烧
“我不担心你,但是如果砸坏了花花草草怎么办把芬妮砸坏了怎么办谁给我们做饭吃”
眼睛变成了漏斗的花猫,摇摇摆摆地站起身时,芬妮抱歉地告诉伽罗,这是她的错误。怜惜地看着花猫,芬妮想要将花猫抱到怀中检查一下。
花猫没有理会芬妮那高耸的胸脯带来的诱惑,它哭泣着硬往伽罗的怀中钻去。
刚才的惊心动魄,让花猫彻底地认清了芬妮的真面目,它发誓,再也不会半夜跑到芬妮的身上去睡觉了。
没有理会花猫那难得的真话,伽罗用各种语言安慰着身边的芬妮。
他根本不听芬妮的解释,将所有的错误都推到了伦巴的身上:“芬妮怎么能够将这么肥胖的它,扔上那么高的树枝她又不是九尺高的半兽人”
“唉呦,芬妮你怎么掐人,我说错了什么痛死我了。”
“伦巴,你也不要咬我,我的腿,啊啊啊”
白衣似雪的蕾米娜,恭敬地站在一名清瘦的男子面前。
他的名字叫做皮士安克,是光明教会的第六十七位教皇。但是那些虔诚的神职人员,在私下里面,已经将他的名字,和历史上最伟大的几个圣人相提并论。
现在虔诚的教徒们,根本不会知道以前教会的腐朽与无能。当年有一个笑话,这样说过教会的无耻和卑贱:白色的乌鸦也许能够出现,纯洁的主教闻所未闻。
那个时候的教会,充满了人世间所有的罪恶,骗子可以当主教,妓女会变成为圣女。光明神的名义可以随意地乱用,只要你有足够的金币。
现在的教会如同初下的白雪,圣洁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大陆。而那段时间,教会的腐朽,根本令现在的信徒难以想像。
那时的教会,从头到脚散发出肮脏和恶心的气味,于是就需要改革,或者继续的沉沦乃至毁灭。
四十年前,十三个最虔诚的光明教会的教徒,有感于那些占据高位者的腐朽与无能,秘密地结成了同盟。
他们用比那些上位者还要可怕、血腥、恐怖、卑鄙的手段,彻底地改造了原本堕落的光明教会。
他们成功了,而皮士安克就是其中的一员。
这是一段永远也不可能被提起的历史,蕾米娜也只在父亲的秘密资料里面,看到过一丝的痕迹。
当时光明教会的总部,几乎被鲜血所染红,就算是相隔四十年,空气中还隐约有着缥缈的血腥味。
时光掩饰了曾经的鲜血,当年的胜利者,和失败者一起消失在历史中。当年的十三个人,据说只存活下来了三个,其中两个还是残废。
清洗过后的教会无比脆弱,虎视耽耽的几个国家,甚至有藉着平乱的借口,来完全控制教会的想法。
这个时候,皮士安克改变了教会近几百年的传统,交出了手中的一部分权力。四十年前的事情,已经永远埋没到历史之中,当年的交易,蕾米娜永远也不可能知道。
从那个时候起,教会慢慢地淡化了俗世间的权势,而在几个大国的支持下,被普通民众重新信奉起来。
蕾米娜曾经仔细地阅读过皮士安克教皇的所有资料,因为这个名字,本来就是一个传奇。皮士安克原本是东方小国的二皇子,在他十二岁的那一年,他脱离了自己的家族,加入了光明教会。
他在十六岁的时候,加入了最危险、最可怕的特别行动组。
很少有人知道特别行动组的名字,在教会的荣耀下,特别行动组似乎是一个不存在的东西,它的名字,被层层的迷雾隐瞒了起来。
七百年前,虽然魔族被人类赶回了他们的大陆,但是还有一些零星的魔族,在这片大陆上出没。
普通的战士和牧师,根本对付不了这些极为可怕的生物,每一次围捕的结果,都是死伤惨重。
为了对付这些危险性极大的生物,教会建立了特别行动组。他们可以修习很多被教会封锁、乃至视为禁忌的武学和魔法。
时光渐渐地消逝,人类也安心于自己之间的斗争。
特别行动组慢慢地变成了教会对付不满分子的武器,人类的鲜血,一直在磨砺着它的锋芒。
虽然,使用的目的发生了改变,但是这把武器的锋利,却依然令所有的人胆寒。任何小看它的人,都会为之付出最大的代价。
四十年前的教会改革,就是这柄黑暗中的武器最终决定了,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最尊贵的教皇、四个红衣主教、二十六个主教、五百零六个牧师的鲜血,证明了它的可怕。
当年的十三个人里面,就有五个,是特别行动组的组员。
所以说,年方十六岁的皮士安克,能够加入特别行动组,简直是一个奇迹。
皮士安克在特别行动组里面的经历,已经成为了机密。
但是在这七年里面,他已经将原本派系林立、内斗严重的特别行动组重新组合,成了统一的战斗的团体。
七年以后,皮士安克脱离了特别行动组,成为了教会南方的负责人。
他的冷静、敏锐、聪慧加上他的努力,皮士安克用了七年的时间,干出了让所有的人都无话可说的功绩。
接着,就是那一场几乎席卷了所有的高层清洗。他活下来了,他得到了光明神的眷顾,穿上了那袭白衣。
也许有人说,这是皮士安克的幸运,但是人世间的事情,往往是一分的幸运,加上九十九分的努力。
就在那些大陆强国用嘲笑的眼光,看着教会的笑话的时候,皮士安克一次次的行动和手段,让所有的人闭上了嘴巴。
他一次次的成功,让所有的人都收起了小看的念头,教会开始恢复往日的荣光。二十多年的时光,足够他完成自己当年的梦想。
“蕾米娜,你和特别行动组的几名成员,到比利沙王国去一下,那里有东西需要你们处理。”
皮士安克的语气里面,带着一丝沉重,蕾米娜也动容。
如今的特别行动组,虽然没有恢复当年内耗前的元气,但是它的力量也不可低估。现在有什么事情,竟然要特别行动组出动
但是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等候着进一步的指示。
“这个,送给你。”
伽罗从身上取出了一枚发卡,递给了芬妮。翠绿光滑的外表、美丽复杂的花纹,一瞬间就吸引了芬妮的眼光。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伽罗,此时伽罗的脸上,摆出的是诚心的笑容。
芬妮清楚地记得,这是伽罗第一次送她礼物。
但是她不知道伽罗是否知道,在比利沙王国,只有丈夫,才会给妻子买这些贴身饰品的。
她解下了自己的长发。
头发仿佛闪亮的瀑布汹涌,刺痛了伽罗的眼睛。芬妮摆动了一下头,金色的瀑布立刻变成了飘动的河流。
“来,帮我梳理一下。”
芬妮大方地向着伽罗说道,她的脸有一点红。
一个女子让一个男子替她梳头的含意,她还是知道的,只是她面前的这个呆头鹅,明白不明白
那个许诺,芬妮一定要伽罗亲自说出来当然,她会给伽罗暗示的,只要他明白自己的暗示。
好无聊呀,伽罗无精打采地撸着芬妮的金发,一点也没有高兴的劲头。
虽然伽罗天天给朵拉梳头,但是他一点也不热爱这种女人最爱、男人最恨的事情。
今天买下的发卡,也是伽罗灵机一动的结果。
在亚述自己的王府里面,不管伽罗怎样无良地欺负和充分利用那些小丫头们,就算是将她们气得流下眼泪,但是只要伽罗到街上,买上几个廉价的首饰,这些小萝莉们,立刻就会破涕为笑。
今天芬妮的狠掐,让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于是,他用芬妮带的金币,买来了三个很漂亮的首饰送给芬妮、朵拉和海克丝。
反正没有用自己的钱,全当是提前提取一些报酬吧。
伽罗当时最想送给这三个女人的东西,就是三把剪刀,尤其是送给朵拉一把大大的剪刀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痛恨着长头发的女子,尤其是三个长发飘逸的女子。
每天给朵拉梳头,让他体会了如何在苦难中寻找快乐,尤其是那种如坐针毡的快乐。
以前没有芬妮和海克丝的时候还好,伽罗可以偷一点懒;可是,当芬妮来了以后,她那细心的梳理,完全地暴露了伽罗的偷工减料。
虽然朵拉没有说什么,但她那嘟起的小嘴,还是暴露了她的不高兴。每当看到朵拉有一点难过的样子,每当看到朵拉瞎掉的眼睛,伽罗心中就会有一丝的痛。
于是,他只能更加仔细地进行着这女人最爱、男人最恨的事情。
那个卖首饰的女店员,狠狠地看着提出自己真实想法的伽罗十分钟,最后,递给了伽罗三个发卡。
虽然说价格高了一点点,但是又不是花自己的钱,反正女人都喜欢昂贵的东西,不是吗
在伽罗的眼中,发卡其实也是一件不错的东西,随便绑住头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伽罗看着芬妮柔顺的金发,好几次想提出自己的建议。
何必要这么麻烦剃一个光头,反而更加的刺激和新潮。
第三章 突变
芬妮全身的每一颗细胞都在跳跃,伽罗在说出了那句话以后,就送给她这么美丽的发卡。
她已经将这个东西,看成了伽罗的暗示或者试探。她是不是应该主动一下她压抑住紧张、激动和喜悦的心情,准备再次给伽罗一个暗示。
在她这个年龄的女子,都知道一件事情幸福必须自己争取。
芬妮的脸上有一点发烧,也更加的红润了,她刚刚张开嘴,伽罗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芬妮,这个发卡你喜欢吗”
“很好看。”
“这样的话,我就不担心了,我不懂这些东西的。
“今天买了三个,本来害怕朵拉和海克丝不喜欢,因此还没有给她们看。既然你说好,那么我就放心了。”
伽罗的话让她的脸又青又白,原本的企盼变成了气恼。他的手离开了芬妮的头发,那个美丽的发卡,正插在那高挽的发髻上。
他跳跃着展示着手中的发卡,那美丽的饰物,让两个女孩围在了他的身边。
两个小女孩如同快乐的小鸟一样,抢夺着伽罗手中的发卡,但是她们矮矮的个子,根本构不着伽罗举到头顶的大手。
朵拉哀求着,海克丝蹦跳着,但是伽罗的铁石心肠,一点也不为之所动。
他平生最大的几个恶习之一,就是逗弄美丽的小女孩。
每当这些小女孩抱着他的腿,细声娇语地哀求着自己,他觉得那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如果小女孩的脸上,再加上几滴眼泪的话,那简直比什么都让人心里感到舒服。
平息了一下愤恨的心情,芬妮优雅地走到伽罗的身边,高跟鞋的尖底,狠狠地踩在了这头不解风情的蠢牛的脚背上。
两个小女孩丝毫不在乎伽罗的哀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了伽罗手中的所爱。芬妮爱怜地将两个小女孩拉入怀里,然后一起回到马车厢里面,给她们梳头。
“可是,伽罗大哥叫得好可怜,芬妮姐姐,伽罗大哥会不会有事”
朵拉有一点担心,她的耳朵里面,充满了伽罗的惨叫。
海克丝则趴在车厢的窗口上,同情地看着满地滚动着的伽罗。
“不要担心。”芬妮仔细地盘起了朵拉的发髻:“你大哥不会有事的,他只是在逗你们开心。”
七月的夜晚是那样闷热,但是布尔却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旅店里面到处都是尸体,人类的残肢随处可见。没有一个敌人被他们击倒,所有的反抗,如同泡沫一样地被刺破。
布尔的同伴都已经死了,一个五十六人的佣兵团,被黑暗中的敌人,如同蚂蚁般地抹去。整个旅店中,只剩下布尔一个活人,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抵抗,还能持续多久。
他的长刀在空中挥动,但面前的敌人,比空气还要缥缈。
布尔的喉咙火辣辣地疼痛,肺里面稀薄的空气,根本支撑不了如此剧烈的运动。
他已经连续挥出了二百多刀,这已经超越了他技艺的巅峰。刀光在他的面前,布起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他现在只想逃走。
一下。
黑暗中的敌人的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脖子上,捏破了他的喉结。
一下。
布尔的身子如同出水的鱼一样,痛苦的在地上翻滚,青紫色的脸庞带着速死的请求。黑暗中的身影,终于不再飘动,他走到了布尔的身边。
一对尖利的牙齿靠近了他的脖子,然后轻轻地咬了下去。
芬妮轻轻地摸着海克丝的头顶,心中满是温情。
海克丝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她原本的记忆,但她已经将芬妮当作自己最亲的人。现在芬妮也不祈求什么,只要人平平安安,就比什么都好。
她看得出,这些天的旅途中,海克丝的笑容一天比一天美丽,原本活泼的小云雀,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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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曜转生第19部分阅读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