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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石头,然后他说道:“我冒昧地问一句,你这块石头有什么来历吗”
他不回答,却问道:“你能感觉出来什么吗”
陈五爷说:“不能。”
“那你不是买主。”他说完收回这块石头,再次一动不动地在靠在墙上。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说道:“五爷,我来看看。”
陈五爷抬头看看我,然后点点头,我蹲下来,那人将石头递给我,我接触到这块石头的时候,手心猛地一凉,这块石头,就像是一块冰一样落在了我的手里,让我险些有些接不住,我终于知道刚刚脊背上的那一阵凉意来自哪里
显然我的这个动作都没有逃过他和陈五爷的眼睛,我只看见他靠在墙上的脊背猛地就直了起来,然后他问道:“怎么样”
看门道的话我的确看不出什么,只能说道:“很凉,就像一块冰一样。”
他听了,说道:“那你能看出这是什么时候的东西吗”
我想上次他给灰叔的是汉代的东西,那么这块石头和那张赫蹄应该是一个墓里面的东西才对,于是我说道:“汉代”
他听到我的话,沉默了一两秒,说道:“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啊”
我不明白他的话,然后他说道:“你们还要其他东西吗我还有。”
听到他的话,陈五爷说道:“都是汉代的吗”
他点头,说:“但是我没带来,都放在了住处,你们要买,可以跟我去拿。”
我想这里面会不会是陷阱什么的,可是陈五爷却已经一口答应,这个人已经站起来,在他站起来的时候,我听到他小声地对我说:“这块石头你拿着,我的手都已经凉透了。”
我诧异,刚刚陈五爷难道没有感觉出来这块石头的冰凉吗
我疑惑地看看陈五爷,却发现陈五爷却也同样疑惑地看着我,从他的眼神里我知道,他的确没有感觉出来。
一路上,这个人都一声不吭地走在前面,我和陈五爷跟着他,也不说一句话,其间陈五爷问过他的名字,可是他却没有说,而且我觉得一路上他就像一具行尸走肉的尸体一般,甚至头都没有转过来一次。
他七拐八拐地走进了黑洞洞的贫民区,然后钻进了一条黑漆漆的巷子里,我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陈五爷,陈五爷用眼神示意我没事,于是我们也跟着他进去。
只是刚刚走进这一条巷子,我猛然感到一阵冷意由内而外地朝我扑来,让我顿时打了个冷战,这个时候我看见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终于说了一路上的第一句话。
“你好像很怕这里”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略微的嘶哑,显然是长久沉默的缘故。
可是不等我回答,他就回过头继续往里面走,我看见陈五爷侧头看了看我,似乎在询问我害怕的缘由,我自己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只是觉得脊背一阵阵地犯冷,一种从心底升腾而起的冷意。
当然,我知道这股冷意不是从手中的这块石头上散发出来的,我似乎感受到了一种蛰伏在这里的另一种恐惧,让我想立刻逃离这里。
但我没有这样做,我还是跟在陈五爷后面徐徐地往巷子深处走进去,到了巷子的尽头,这个人打开了门,然后招呼我们进去。
这屋子里面非常简陋,而且和巷子里面一样昏暗,他拉开了电灯,可是电灯也是昏黄的,整个屋子像是日落之前的黄昏一般,他也没有和我们客套,就进了里面的房间。
我和陈五爷打量着这个地方,里面除了一张沙发和桌子,几乎什么都没有,而且接着昏黄的灯光,我们第一次看清了他的容貌,他看上去四十不到的样子,整个人很消瘦,特别是那一张脸,苍白的可怕,就像是被水跑过一般地苍白,看着有些可怖。
他进去之后我才细细端详了一直被我握在手心的这块石头。
这是一块很光滑的石头,光滑得就像是被打磨过一般甚至是打磨都无法这般光滑的程度,而且,只是翻过石头,在另一面,刻着一个圆形的图案,小巧精致,一圈圈的花纹在这个圆里面抽枝生长,仿佛是活的一般。
在看到这个图案的同时,我也看到了我手心里的异样,一路上我握着这块石头的左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面竟然也有了和石头上一模一样的一个图案。
看到这点的我十分惊讶,我急忙用手去擦,可是这个图案就像是嵌在了肌肤里一般,无论我怎么揉搓,它都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会感到这块石头如此冰凉,这个图案,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了我的身体里。
陈五爷发现了我的异样,他走过来,看见了我手心里的印记,也是吓了一跳,他问我道:“小四,你这个印记什么时候有的”
我把石头有花纹的那一面摊开给陈五爷看,陈五爷皱起了眉头,但是他也不明白,石头上的图案是如何嵌到我手心里去的,我和他面面相觑对视一眼,怎么想也想不出一个究竟,只好作罢,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个人进去房间里有些时间了,而且自从进去之后,就再没有了半点动静。
第六章 夹喇嘛
意识到这点,我和陈五爷暂时也顾不上我手心的图案,于是都走进房间里,想看看他究竟在干什么。房间里面没有开灯,我们只能借着外面昏黄的灯光看向里面,那个人他正背对着我们坐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觉得他的这个样子说不出的诡异,可是究竟又怎么个诡异法却说不上来,我只觉得有些心虚,不敢上前,陈五爷毕竟是老手,胆子明显要比我大了许多,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走上前去,问道:“你找到其它的货了吗”
这个人没有回答陈五爷,我听到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喃喃地说着什么,可是究竟在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听不清。陈五爷则已经找到了房间里的开关,一反手就打开了电灯。
灯亮了,房间里诡异的气氛散去了些许,我也跟上去,陈五爷这时候已经走到了那人的对面,正准备坐下,我看到他的脸色突然大变。
这个人背对着我,我根本看不到他究竟是在做什么,只看到他低着头,双手伏在胸前,陈五爷看了我一眼,我看不懂陈五爷的神色,于是开口问:“五爷,怎么了”
陈五爷的眉头紧紧皱着,我看见他伸手推了推这个人,这个人却浑然不觉,而且就如同一具木偶一般地连带着椅子往后倾倒,在我看到他的脸的时候我吓了一跳,顿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才没有让自己呼喊出声。
这个人的脸上像是被抹上了什么东西一般,苍白得可怕,而且看上去毫无生气,根本就已经不是一张人的脸,看上去,就像是一尊石像一般,而且,在他落地之后,我确定,他就是一尊石像,因为我看见在他摔落在地上的时候,他的脸突然碎裂开来,然后整个头颅被砸成碎片,没有血流出来,哪里还有半点人的样子,散落在地上的,分明就是一块块的碎石块。
“这是怎么回事”我抬起头问陈五爷,而陈五爷却正伸手把桌子上的一件东西拿起来,我看见,那是一张黄铯的纸,竟然是一张赫蹄。
“看来这就是他想给我们看的其它东西。”陈五爷看了一眼这张赫蹄,然后抬眼对我说道。
“这也是一张地图”我惊讶这个人竟然还有一张赫蹄,这样说来的话,那么他卖给灰叔的那一张难道真是假的
陈五爷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这间屋子简陋异常,除了他和这张赫蹄之外,再无其他特别的东西,陈五爷转了一圈没蛇呢么发现,蹲在地上凝视了摔碎的这个人片刻,然后他突然将赫蹄收了起来就往门口走去,显得很急切,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小四,我们赶紧回去。”他边走边和我说。
我不知道陈五爷想到了什么突然变得这般焦急,我跟着他出去,临走时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已经变成碎石块的人,他那张已经砸碎的脸正以一种奇怪而诡异的姿态在看着我,我看见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我,那还是人的眼睛,没有变成石头。
我突然觉得这样目光有些熟悉,于是不禁放慢了脚步,感觉到我落后,陈五爷回头问我:“小四,怎么了,有什么异常情况”
我匆匆再瞥了石人一眼,回头说没事,然后就跟着陈五爷走了出去,但是一路上这个人的那一双眼睛却像烙印一般烙在了我的心里面,以至于在走出这间屋子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脑海里充斥的都是这双眼睛。
陈五爷走的很急,我几乎是小跑着一路跟着他一路返回到鬼市,我以为陈五爷会上车然后回陈家老宅,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竟然在我们遇见那个人的角落里蹲了下来,然后示意我也蹲在他身旁。
我不明白陈五爷这是要做什么,于是顺从地蹲在一旁,陈五爷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现在才凌晨两点,正是鬼市最热闹的时候,直到我看见陈五爷点燃了蜡烛,这才知道了陈五爷的意图,他是要出货,可是我又觉得奇怪了,陈五爷难不成也要把这张赫蹄卖出去
然后我看到有一个影子停在了我们的面前,吹灭了蜡烛,却问道:“要出货吗”
这个声音很低沉,好似故意压低了声音,陈五爷“嗯”了一声,这个人短暂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你们不像要出货的人”
黑暗中我看不到陈五爷的脸色,但是这个人洞察力之敏锐,的确让人佩服,只听陈五爷回答道:“你也不像进货的人”
听到陈五爷的回答,这个人突然干笑了两声,可是他的笑声也尽量压低了声音,似乎在忌惮什么一般,然后他说道:“你们身上没有土腥气,即便要出货,这货估计也不是你们淘出来的,你们要出的是什么货”
我本以为陈五爷会把那一张赫蹄给他看,可是意外地,陈五爷却对我说:“小四,把东西给他看。”
我将手里的这块石头递过去,他在接触到石头的第一感觉就是浑身一震,而且我感觉到他的手有些拿不稳,石头险些掉了下去。
他也没说什么,将石头拿稳实了,双手在上面摩挲着,这时我突然想起我第一次拿到这块石头的感觉,那时我也是被这块石头的冰凉给吓到了,险些拿不稳,难道这个人也是这样的感觉
他将石头摩挲了一阵,然后惊异地问道:“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东西”
从他的语气里已经听出了他的不镇定,在我看来,他也算是这行的老手了,按理说大风大浪应该也经历过一些,可是现在面对这块石头,却也这般沉不住气,莫不是这块石头当真有它的特别之处,只是我和陈五爷都没有发现
陈五爷却平静地开口:“你若真想进货,就开个价吧,看你的样子,它也不用我们介绍了。”
这个人这回却没有再吭声,我看见他的双手不断地在石头上摩挲着,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是在犹豫,良久之后,他却将石头递了回来,说道:“这东西我开不出价,它也没有价。”
我惊讶地看着陈五爷,陈五爷似乎也有些意外,但是这个人把东西递过来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再次小声地说道:“你们如果还要下地去这块石头发现的地方,我想夹在你们之中,不要任何报酬。”
这块石头是从哪里挖出来的,我们自己也不知道,而且,惟一知道的人刚刚也诡异地死了,线索在这里早已经断了。
可是陈五爷却已经答应了下来,他说道:“我们人手不够,上次下地损失了不少,需要夹喇嘛。”
这个人沉吟片刻,说道:“在洛阳都知道夹喇嘛要去找周家,可是我可以带一个人来,他绝对是老手,而且也会对这次行动感兴趣。”
陈五爷点点头,用暗语问:“元良如何称呼”
“认识的人都喊我赖皮。”他说。
没有说出真名,陈五爷也不介意,然后问了一句:“敢问你带的那人如何称呼”
“他的话你应该听说过,摸金手。”他说。
陈五爷点点头,并未露出认识的样子,他说道:“好,那我们明天在西四街的陈记当铺见。”
赖皮一口答应下来,然后朝我们行一个礼就融进了夜幕里。
他一走陈五爷就直起身来,我到现在还没明白陈五爷唱的是哪出,我问道:“陈五爷,这个人你认识”
第七章 图腾
只见陈五爷摇摇头说:“赖皮这个名字倒没听过,但是摸金手这个人,可以说行内的人,没有不知道的。”
陈五爷说话的时候十分严肃,显然对这个摸金手也是相当敬重,刚刚陈五爷也算沉得住气,在赖皮面前竟然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惊讶。
陈五爷边说边领着我往停车的方向走,他边走边小声和我说道:“小四,你拿好这块石头,看来这是件非常重要的东西。”
我听了将石头攥得更紧了些,只是一摸到这块石头,我就想起手心里的那一个和石头上一模一样的花纹,让我的心里一阵阵地犯冷。
陈五爷和我进到车里,一路上陈五爷都不说一句话,整个人很严肃,看他这个样子我不敢问他在鬼市里的事情,我们一路回到陈家老宅,已经是凌晨三点,进到客堂的时候,发现火叔一直都在客堂里等着我们。
一进门,火叔就站了起来,问道:“五爷,怎么样”
陈五爷“哈哈”笑起来,说道:“火叔,你猜的果然没错,他手上果然还有另一张赫蹄,我大致看了下,没看出什么究竟,所以就赶紧回来了。”
陈五爷坐下来,我依旧坐在火叔旁边,陈五爷将在鬼市里的事情与火叔说了,火叔在听到摸金手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是惊讶了这么一下,然后他才说道:“能请得动摸金手,这个赖皮看来也不是一般人。”
整个客堂里只有我一个人干坐着插不上嘴,火叔这时才回头看我一眼,严肃地说道:“小四子,我们不是有意要瞒着你,我们正准备重新去滇黔边境的墓里看一看,具体的事情,到了墓里面自然会和你说,现在,不安全。”
我听火叔说的如此严肃,不禁想在陈家老宅里都不安全吗在鬼市里无论是死去的出货人,还是赖皮,以及陈五爷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什么一般,到底他们在怕什么
说着,火叔已经拿出了灰叔在鬼市里淘出来的赫蹄的拓印,然后铺平整了放在桌面上,我见了,赶紧起身来帮忙,陈五爷将领一张赫蹄拿了出来,也放在桌上,火叔才看到这张赫蹄,就突然开口道:“这张赫蹄不是从地下淘出来的”
说着他拿起这张赫蹄先是小心地摸了摸,然后在鼻子下闻了闻,肯定地说道:“这张不是淘出来的”
被火叔这么一说,陈五爷也有些诧异,他也不肯定地说道:“难道这张是赝品”
“不是赝品,的确是汉代的东西”火叔将这张赫蹄与拓印平铺在一起,用他那双只有眼白的眼睛仔细地比较着,陈五爷在一旁看着,我连大气也不敢出,火叔这样看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这才抬起头来,虽然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疑惑,他说:“这两张地图是一模一样的”
本来抱着很大希望的陈五爷失望地坐到雕花木椅上,问道:“难道这两张地图都是错的”
在再仔细地对比了两张赫蹄上的地图之后,火叔才说道:“或许地图没错,是我们看错了也说不一定。”
说着他再次将脑袋凑到了两张地图上面,我一直怀疑火叔那没有瞳孔的眼睛是否真的能看清楚东西,因为按照我的理解,完全是眼白的话,那与瞎子是没有区别的。
我一直在火叔的旁边,看到微黄的赫蹄上面一道道线条来回交错着,根本就没有地图的样子,上面的线条明淡不定,比较明晰的线条交错成一个花纹的形状,灰淡一点的线条则组成了底纹,看上去像是一个图腾一般。
“火叔,这会不会是一个图腾”我忍不住说了出来。
只见火叔回头看了我一眼,他那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看上去的确是恐怖至极,他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桌子上的地图,一拍手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陈五爷听到火叔如此说,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火叔抬起头,他把我拉到桌子前,说道:“小四子,你仔细看,这上面的地图像什么图腾”
想不到我只是随口一说会惊起火叔如此大的反应,我仔细地观察着这两幅一模一样的地图,可是我看到这两幅地图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两幅地图是不一样的。
可是究竟哪里不一样,我又说不上来,只是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小四,你能看出来是什么图腾吗”陈五爷也问我。
图腾一般是原始社会和奴隶社会时候比较普遍,到了汉代,已经十分模糊,基本上已经消失得差不多,只有龙的图腾一直流传着。
其实最早的图腾龙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最多的是蛇的图腾,还有就是鸟的图腾,特别在夏商以前,蛇更是最主要的信仰,几乎取代了龙,直到商周龙图腾才逐渐成为主流,可是在一些诸侯国依然可以看见蛇和鸟类的图腾,像商代就是信奉玄鸟,也就是燕子,而周朝依旧信奉凤凰为主,具体地说,龙的图腾取代蛇与鸟类,是在秦始皇之后。
所以我也不是很确定,我仔细地看了看,发现这些纹路看似错综复杂,可是却始终有一条主线,可是这条主线被掩埋在若干线之下,而且这条主线又是由这些支线组合而成,然后往上,分开散成若干个枝杈,枝杈上的线条旋转缠绕,变成一个个圆,既像一根树一般在生长,又像是一个个生长在一起的头颅。
我看了很久也联想不出这究竟是什么图腾,我默默地数了数,主干之后一共伸出了九个枝杈,难道是龙
我把自己看到的与火叔和陈五爷说了,火叔在一旁说道:“汉代的话,除了龙之外,基本上已经没有其他图腾的存在,可是在滇黔一带却也说不准。”
他沉吟着,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地看着我问道:“小四子,你说你在墓里面的耳室看到了祭祀的壁画,你再和我说一遍你看到的”
我将我看到的壁画内容与火叔重新说了一遍,火叔说道:“他们是去祭图腾滇黔一带多崇山峻岭,少有祭河神的习俗,那么能够献祭童男童女的,就只有祭图腾了,而且滇黔一带少数民族众多,图腾是他们十分崇敬的东西,这样说来的话,那座墓里面,住的也许是你我都想不到的大人物”
这时候我的心突然猛地一跳,有一个图腾在脑海里逐渐成形,这不是龙,有九个头,分明就是传说中的相柳
相柳是公共的臣子,传说是长着就个人头蛇身的怪物,而且相柳残暴,据说他经常吃人,骨头堆得有山这么高,而且他喜欢吃胖人,于是经常给穷苦人分发粮食,不知情的人以为他乐善好施,其实他只是想把人喂胖了吃掉。
想到这里我突然明白壁画上为什么要去献祭一对童男童女,只怕就是去先寄给相柳来保得一时平安,可是这只是我的推测,我也不知道究竟对不对。
火叔说话的时候我这样想着,可是我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我的目光一直聚集在两张地图上,火叔说这两张地图是一模一样的,看上去的确是一模一样,我仔细对照了一遍,终于发现,看似相同的两张地图,完全是不一样的
我伸手将拓印的地图换了一个角度重新放置,然后说道:“火叔,你们看这两张地图,也许这样放才是正确的”
第八章 摸金手
如果我想的没有错,这两张地图本来应该是一张才对,之所以让人产生是一模一样的两张,那是因为,它本来就是一张对称的地图。
这样想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在滇黔边境的墓里那一条排水道是两边延伸的,也许,我们沿着隧道的另一头爬去的话,也会发现与我们发现的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墓室。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毕竟是不是这样,只有亲眼看了,才会知道。
看到我重新摆置的地图,火叔第一次拍了拍我的肩头,我发现他的手有些颤抖,他激动地说:“小四子,你就是一个天生的看图师,我这么多年的经验,都还不如你一眼”
我听得出来这是火叔真心实意的夸奖,说完他转头对陈五爷说道:“看来小四子能够一个人回来绝非巧合,他只要稍加训练,绝对是下地的好手”
陈五爷也是赞赏地看了看我,说道:“小四,火叔向来不夸奖人,你的确是一根好苗子”
面对火叔与陈五爷的赞赏,我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局促地站在桌子旁,火叔看着我摆出的地图又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这样的话,就有一些眉目了,究竟是不是这样,就只有等我们去了才知道了。”
陈五爷点点头,也说道:“今晚已经晚了,等明天见了赖皮和摸金手我们再从长计议。”
火叔被宅子里的下人扶着去休息了,火叔走后,陈五爷拍拍我的肩膀,再次赞赏道:“小四,做的不错”
这时候我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摊开手掌,却发现在左手心的图案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消失了,我怕自己看花了眼,将手心凑近了看,的确是没有了,连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我把那块石头拿出来,惊奇地发现,上面的圆形图案也没有了,陈五爷此时正在将拓印的地图和赫蹄给收起来,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心想,在那人的屋子里的时候灯光昏暗,会不会是我当时看走眼,产生幻觉了。
陈五爷将东西收好,转过身来没有发现我的异常,他说道:“小四,我已经给你在宅子里安排好了房间,你早点休息,明天和我一起去见赖皮和摸金手。”
我点点头,与陈五爷一同出了客堂,今天的事虽然我还有疑惑,可是火叔已经说过下地之后自然会告诉我,于是我问道:“五爷,那个人真的变成了石头吗”
听到我的问题,五爷没有立即回答,他说道:“小四,这你先别操心,我已经派人去了那里,最迟明天就会有答案。”
我这才知道自己多虑了,陈五爷是这行里的老手,做事滴水不漏,这样诡异的事情自然会查个究竟。
最后陈五爷叮嘱我一句:“我与火叔都已经商量过了,那块石头就暂时由你保管,你小心一点,不要弄丢了才好,更不要再让其他人看到。”
然后陈五爷拉过我的左手,问道:“你手心的图案还在吗”
这个图案陈五爷也是看见的,那么说来,这不是我的错觉,可是它出现又消失代表的又是什么
陈五爷见我左手心一片空白,愣了一下,随即也不再说什么,他安慰我道:“小四子,没事的,你不要担心。”
我听了很感动,陈五爷就像一个长辈一般对我,一点都没有爷的架子。
可是只是一想起今晚的事情,我就会想起那人的一双眼睛,我似乎在他眼睛里看到了什么东西,可是毕竟当时时间仓促,我并没有看清楚,现在想起来就像是一种错觉一般,但是我确定,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毕竟那时候,他的眼睛是惟一还像人的东西
只是那一阵熟悉感是来自哪里,我始终觉得见过这样的眼睛,映在我的记忆的深处,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我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一模一样,而且,内心的波动都是一模一样,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突然觉得有些彷徨起来,而且是深深的恐惧,这种恐惧就像是埋在心底的定时炸弹,突然被引爆让我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我长叹一声,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只感觉刚刚就像在做梦一样,只有心还在猛烈地跳动着,压也压不下来,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躺在床上终于一觉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过后,等我来到陈家老宅客堂的时候,陈五爷和火叔都已经在里面了。
我喊了五爷和火叔,陈五爷安排了膳食一起吃了,然后就往陈记当铺来,陈记的掌柜打电话来说赖皮和摸金手已经来了,当时我们还在路上,来到陈记的时候,赖皮和摸金手就坐在内堂里。
往些时候火叔是在车里等着不进陈记的,而且每次陈五爷也不会在陈记呆很长的时间,惟一呆的比较长的一次就是我从滇黔边境回来,据说那次陈五爷一直在旁边等了大半天的光景。
这些都是后来店里的伙计与我说的,他们说我当真是交了好运了,能够被陈五爷看上,因为店里的伙计都知道,陈五爷是极易相与的主,甚至比掌柜管家还要和气,对于这些,我只能一笑置之,不去理会。
陈五爷走在前面,我扶着火叔走在后,当走进内堂的时候,我就感到一道火辣辣的目光看向了我这里,我抬头,正好对上摸金手冰冷的目光。
内堂里除了掌柜就只有赖皮和摸金手,虽然那日在鬼市黑灯瞎火,但我对赖皮大致还是有一些印象,而且赖皮与摸金手一起,摸金手给人的感觉就非常不一样,他就像一块冰一般,由内而外地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那是常年在墓里走动留在身上的死人气,抹不掉的。”火叔小声地和我说,他与我身子贴着,可能感觉到了我突然的颤抖。
摸金手看了我一眼,就将目光移到了别的地方,甚至在见到陈五爷也没有站起来,只是赖皮在中间引见介绍,他对陈五爷和火叔也只是客套了下,自始至终都表现出来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陈五爷历来好脾气,并没有介意,火叔虽然对摸金手的态度有些不满,但是陈五爷也没说什么,他也不好多说,大家都各自坐了。
才刚坐下,赖皮就开口说道:“陈五爷,不知道下地的事你合计的怎么样了”
陈五爷还没有开口,火叔抢先道:“这次下地陈五爷不去。”
“陈五爷不去”赖皮显得有些意外,他想在鬼市陈五爷亲自去出货,下地竟然不去
陈五爷摆摆手,说道:“火叔,这次不一样,我和你们一起去。”
火叔听了,似乎反应很大,可能有些原因不好多说,只是说道:“五爷,陈家的事还要你一手打理,下地的事交给老头子我就行了。”
“陈五爷是陈家独苗,据我所知,陈五爷是老幺,上面有四个哥哥一个姐姐,都死在了墓里。”这次是摸金手在说话。
摸金手的声音底气很足,而且我进门就打量过他,我以为他有如此响亮的名号,应该与陈五爷或者火叔一般年纪,可是看到的时候,他不过三十不到,尽管看着年轻,可是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却是极其成熟老道,有着与他年龄所不符的沧桑。
摸金手毫不顾忌地说出这些话,众所周知这些都是陈家的禁忌,我看见陈五爷听了脸色也是一变,火叔更是已经蹭地站了起来。
而摸金手却丝毫不觉,继续说道:“陈五爷不去,只怕镇不下这场子”
第九章 争议
虽然摸金手名号响当当,可是火叔一心为陈五爷安危着想,也针锋相对地回了回去:“由我老头子在还镇不住这场子吗虽然老头子我名声不比摸金手你,可是爬山走墓几十年,名号也还是有的”
内堂里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摸金手脸色依旧如常,看不出是喜是怒,可是他的视线却不时地滑到我身上让我觉得有一种异样的诡异,而且我看得出自始至终他对夹喇嘛的事就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更多地在打量我,我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记得早上我命名了镜子,很正常的,可是为什么他的目光会如此奇怪,而且,让我觉得一阵阵地发冷。
我不禁也疑惑地看了看他,却发现他的目光中另带深意,这种感觉很模糊,我觉得他似乎想通过眼睛告诉我什么,或许是什么暗示,而且是很关键的信息。
我看见他的嘴唇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却终于没说,而是将目光移到了赖皮身上。
这时候我听到赖皮出来打圆场:“大家别动气,别动气,摸金手不是要揭陈五爷短的意思,只是这次下地,凶险万分,我们在半路可能还要夹一次喇嘛,陈五爷不到场,只怕到时候陈记这边镇不下场。”
听到半路还要夹喇嘛,火叔和陈五爷都是一惊,只听陈五爷说道:“我们安排的人手已经够多了,难道还不够吗”
赖皮却摇摇头,问道:“陈五爷这次安排了多少人手”
陈五爷回答:“二三十人左右。”
赖皮又问:“那下地的好手呢”
陈五爷稍作沉吟,回答道:“加上你俩不过十人。”
“这就对了,能下地的不过十人,其他人就只是凑数了,而这次下地凶险之处,陈五爷应该也知道,否则也就不会到鬼市里来守株待兔夹喇嘛了。”赖皮说。
火叔听了赖皮的话重新坐下,他开口道:“那么按照你的意思,我们中途还要夹多少喇嘛”
赖皮伸出手掌在众人面前一比划,说道:“这五人都是下地的好手,实际上说出来也无妨,他们是洛阳周家的人,陈五爷应该知道。”
“你说的是十几年前名震一时的周家”陈五爷问。
赖皮点点头说道:“周家也算是盗墓世家,只是十几年前出了点事所以隐退了。”
“这次下地周家也感兴趣”火叔眉头已经紧紧地皱了起来,此番下地的事消息紧的很,只是这么快周家竟然就知道了
“火叔如果怀疑我们就冤枉我们了,周家在你们上次下地就已经盯上了,只可惜所有人之中只有小四回来了。”赖皮说着看了看我,冲我微微一笑。
我觉得赖皮有种说客的感觉,而陈五爷与火叔短暂地目光交流了之后,面色都不是很好看,似乎有一种被人背后算计的感觉。
赖皮将话突然一收,说道:“周家没有恶意,就像我和摸金手一般,势单力薄,仅靠一己之力,无法去到那墓里面。”
陈五爷听他说的玄乎,问道:“那个墓你们也去过”
赖皮说道:“这个墓的地图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我们都有去那里的地图,而且都是从鬼市里淘出来的,最关键的是,都是同一个人在出货,这个人,陈五爷应该见过了。”
赖皮越说越玄乎,我听得有些晕,因为里面一些情节我根本连不上,但是每次我抬眼,都能看到摸金手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仿佛我就是一头猎物一般
赖皮说道这里,看了一眼摸金手,说道:“我们在早先的时候就已经去过,可是结果就像你们一样,只有我们两个人逃了出来。”
说到这里摸金手点了点头算是附和赖皮的话,火叔听了反问:“既然你们好不容易从里面逃出来为何还要再去”
赖皮却反问:“那你们又为何还要去”
我一直以为陈五爷与火叔要去滇黔边境的那个墓里,是要去救灰叔他们,可是在听到赖皮的问题之后,我突然意识到了我早该意识到的问题,这么长时间被困在墓里面,只怕他们早已经活不成了,而且我还不敢想象我没有亲眼看见的事实,毕竟,当时我被喷了一身的血,那时候墓里面就我们几个人,根本就没有其他人,我不会相信这些血是墓里面的干尸身上的,想到这里,我再不敢想下去。
陈五爷和火叔都没有回答赖皮的问题,而赖皮似乎也并不期望得到答案,他继续说:“其实,每个人想去那里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只为里面的一件东西,陈五爷是不是”
听了赖皮的话,我诧异地抬头看了陈五爷和火叔,他们并没有惊讶的神情,他们知道赖皮说的是什么东西,赖皮的这一番话让我突然觉得自始至终,我们去那个墓里面的目的就不单纯,而我一开始以为我们去那里,只是普通的下地。
说了一圈,最后火叔再次将话题转回了周家要夹喇嘛的事情上来,火叔说道:“周家五个人的话是不是太多了点,夹喇嘛这么多人,已经变了味了”
摸金手自始至终就没有要参与到这个话题当中的意思,而且自始至终都是赖皮在说话:“不这样的话,我们谁也无法出来,运气再好也会有用完的时候,这是最保险的方法,我与摸金手也合计过,如果陈五爷不答应,我们只好另请高明。”
听赖皮的话音,他们似乎早有准备,这一番谈话从最初的商议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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