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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

    降贵纡尊地为她斟酒。
    她无法开口,瞪着月读,一面将杯中满溢出来的酒液一口干掉。
    “本王陪你喝。”幕阜王又替她倒满。
    穷奇,别喝,他要灌醉你。月读又在她心里啰唆。
    要你管!我就是要喝,怎样?!穷奇赌气地说给自己听,推开幕阜王递到唇边的酒杯,直接拿起酒坛灌,酒液沿着玉颈没入胸襟,湿濡了包裹着酥胸的深红布料。
    穷奇!
    哼。
    幕阜王不懂穷奇与月读之间流转的对峙气氛,他只知道向来喝酒不超过三杯的美人儿,今日卯起来灌,想必也是高兴他为她出战得胜,她嘴上不说好话,却以实际行动庆祝。
    喝吧喝吧,再多喝一点,醉了的话,今夜说不定他就能同卧美人窝,嘿嘿嘿……
    月读锁眉,露出罕见的愠怒,幕阜王的思忖源源本本传达过来,那些意念何止淫秽。
    淫秽?
    食色,人之大欲,万物既生阴阳自有其理,天地阴阳,造就日与月轮替;人分阴阳、兽分阴阳,因而生生不息繁衍着生命——这番话,是他在饕餮胃里对穷奇说过的道理,而他对男女之事的看法至今不曾改变,何以现在竞觉得幕阜王想对穷奇做的那些是“淫秽”?
    向来认为阴阳调和是衍息必然,提及性事,他不会像寻常人一样扭捏暧昧,他用最清澄的眼看待阴阳,看待雌雄,看待传宗接代,此刻却无法平心静气看待幕阜王搂抱她纤肩的亲匿动作。
    怎么回事?
    从胸口传来的闷意,是什么?
    第五章
    那一夜,幕阜王命人搀着醉瘫的美人儿回寝宫。
    众人都知道幕阜王多眷宠这名妖艳美妃,今晚定是个绮丽旖旎的激情夜。
    幕阜王终于要达成心愿了!
    幕阜王抛下众臣,火速离开酒宴,猴急的模样好似一个甫尝情欲的毛躁少年,饥渴难耐。
    他匆匆回宫,又匆匆从寝殿奔出,原来欣喜若狂的神情变换成暴怒跳脚,吼声震天价响:“去把镜花夫人给我找出来——”
    镜花夫人又不见踪影,幕阜王扑空香闺的次数再添一笔,可怜哪。
    相较于酒宴楼阁的灯火通明,金瓦玉砖堆砌成的议事大朝堂,在夜里熄尽所有烛火,长廊只靠月光照出微微的能见度,寻常人在这个时辰是不会踏进这儿的,仅有轮流巡视的侍卫偶尔穿梭,谁也没注意到,在金瓦屋檐上静伫着颀长身影。
    夜风轻轻拂来,撩动衣袍如浪翻腾,衣袍的主人神情淡然,凝望着卵黄色的明月,自高处远睨,隐约还能见到后方数里的君王寝殿为寻找失踪美人而乱成一团,火把的光亮在黑暗中来回奔驰,当中又以幕阜王的咆哮声最大。
    “哈啾!”
    脚边传来喷嚏声,他没有俯身去看。
    “好冷。”穷奇蜷成一团,扯紧红衫,将自己包得更密。
    屋顶上的风势比平地来得大,她从冰冰凉凉的瓦檐上坐直身子,凉风让她的思绪清晰不少,拨开被风吹乱的发丝,视线跟着看清的同时,她被站在身边的月读吓到。
    “老古板?!你……你不是和那只人类在商谈‘正事’吗?”他们啥时结束的,她一点印象也没有,更没弄懂酒意稍退后,她怎么会跑到议事大朝堂的屋顶上吹冷风?
    月读没应她半个字,眉宇间有着显而易见的情绪,虽浅淡,却明显。
    不悦。
    “喂,月读!”她站直身,也只勉强到他下巴高度而已。
    他不看她,缓缓启唇,“你应该立刻离开这里。人界之事,不该插手,更不该仗恃着他对你的宠爱而造杀孽,他因你一言而连屠三城,那些人命,全成了你一时玩乐的牺牲品。”
    酒意带来的轻微刺痛,令穷奇的脑袋晕得好不舒服,又听见他这么指责,她不禁恼火了。
    “我又没要他杀人!是他自己偏好血腥和暴力!”干嘛将罪名全扣在她头上?!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她扁扁嘴,不屑地应道:“伯仁?谁认识伯仁呀?”她连听都没听过这个家伙。
    月读不多解释,继续道:“以你现在受宠的程度,你可以轻易要求幕阜王住手,你却不做,反倒加油添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