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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是连七带人到了。
“少爷!少爷你怎么样!”
“我没事!”澹京对门外喊了一嗓子,有点哑,大概是一口气忍了太久。
“有刺客进来了!快!大家把这附近搜一下!少爷!”
“别嚷嚷了,”澹京突然推开门,“什么刺客,大惊小怪的,估计是猫。”
“哪有猫?我分明射中了人影!”看到全须全尾的小少爷,连七悬着的心落了地,但不顾澹京阻拦往屋里探头,“你没事就好,阿九都被打晕了!快让我进去看看!”
“看什么!”
澹京向来和善,对下人也不说重话,又对连七如同手足。他这么一提高音量,连七才发觉是自己过头了,只得低头行礼:“打扰少爷了,我就在这附近守着。”
澹京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他听连七说射中了人,回过头便紧张地打量起云轻来,仔细地看,才发现黑色衣服上不明显的血迹。他赶紧从柜子里翻出药物和纱布,靠近云轻问道:“我能帮你包扎吗?”
云轻不点头也不拒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离这么近,不怕死吗?”
澹京像是得到了豁免,松了一口气,轻轻扶着她的左臂,把纱布打开,苦笑着说:“我虽然武艺稀松,也看得出你那一招有几斤几两。你若是真想杀我,我也没有命能站在这里说这些。”
两人都沉默下来,云轻任他不熟练地给伤口上药,再包好,又任凭他靠的更近了些。
“你是有难处吗沈姑娘……”他顿了一下,“云轻。”
这一声“云轻”,唤起了千万般委屈——带血的折磨、逝去的亲友、重病的秦姨、无法脱身的梦魇……连平时对她来说微不足道的擦伤都显得疼了许多。自然地,她把头靠在了澹京怀里,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像是生来带着诅咒。”她一字一顿地说。
第二天,连七成了整个南安城最忙的人。他一边要向红珏大小姐解释自己怎么样把一只野猫当成刺客,调动了十多人的小队半夜大闹西厢房,一边要装模作样地责骂小九为何当班的时候睡在少爷门口。当澹京把云轻带到他面前的时候,连七忍住没有喷出一口老血。而云轻则一直躲闪着他五味杂陈的目光。
沈云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会对目标无法下杀手,还半真半假地告诉了他自己的处境。
对澹京而言,“沉香谷”是一个激进的商队,而云轻和自己的母亲因为无依无靠,已经没办法再在商队继续生存,且时常受到欺辱。她铤而走险,要给母亲攒足够的银子治病。然而商队的头儿似乎不打算还她们自由。
澹京要连七傍晚在天街最东头接到云轻的“母亲”秦姨,快马加鞭送她到京都的靖王府。连家与靖王府总管有些交情,起码会让秦姨逗留几日,给她请最好的郎中。大隐隐于市,商队也不敢在京都闹出什么名堂。而他会带着云轻从南安城西城门出来,绕到济县,再送她去京都和秦姨会和。
他们决定当晚就走。
沈云轻午后便回了沉香谷,说要告诉母亲出逃之计。实际上,她是打算冒险偷出断魂散解药。
沉香谷位于城郊,表面就是一座靠着南华山、虽大却破落的道观,角角落落都是蜘蛛网,山里的农夫还常常给小孩子讲道观闹鬼的传说,让道观更加罕有访客。
但道观的一侧,便连着南华山的一座谷。谷里常年少见日光,人人身着深色衣服,像一群鬼魅。
云轻从小路直奔谷主的藏书阁。
沉香谷的名字并非空穴来风。这个刺客组织在江湖上还做着香料生意,也不知香料是不是□□的幌子。藏书阁有香料典籍百卷,只有谷主和几个心腹能够自由进出。这么多年来,沈云轻只有比武大会偶尔看见过谷主,但也只是远距离的人影。
她看到杜仲朝着藏书阁的方向走去。
“杜大哥。”云轻走过去。
杜仲没有料到在这里碰见她,更没料到这个从不多说一个字的冰山会主动打招呼,先是楞了一下,随后也还了礼:“沈师妹来这里所谓何事?”
沈云轻突然刷刷几下,点住了杜仲的麻穴,待杜仲反应过来动手已经来不及了,他残存的意识不足以和云轻抗衡,几招之内就被放倒。沈云轻拖他进了草丛,搜出了令牌。
杜仲在比武大赛拔得头筹,但他并非魁梧之辈,反而是短小精干的典型。沈云轻换上衣服,用兜帽遮住半张脸,模仿着他的步伐,混进了藏书阁。还好杜仲平时话也不多,云轻不必和守门人客套。
她曾听说藏书阁最底层有存放药品的地方,那就可能有她需要的解药。
沿着黑漆漆的石板台阶而下,前方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的石壁上只有寥寥几个火把。
她慢慢地移动着步子,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异动,终于有惊无险地走到了尽头的石门面前,石门上是一个圆形把手,圆的周围是八个小洞。
她决定冒险。
她握紧圆形把手,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