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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了京都上空,粗大的雨点落了下来,砸在房檐上嗒嗒作响。云轻赶紧躲在街边的屋檐下,拍了拍头发上的水珠。心里叹道:“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而就在她再次抬头之际,对面街角突然多了一把红色的油纸伞。她环顾四周,街上的小贩正纷纷收拾摊位,行人也用手挡在前额匆匆跑过,肯定不是什么人落下了这伞,也不是什么流浪猫叼过来的。
她揉了揉眼睛,想道:“我不是哪次伤到了头吧?”
她等了好一会儿,雨势也不见小,长安街已经空空荡荡了。云轻一贯以坚强自居,看着这雨,心底突然生出了一丝孤独。
想了一下,她还是跑过去捡起那伞,自言自语道:“先借一下,等下次再还回来。”
她撑开伞向东走去。
沈云轻不知道的是,她一路走,周旻便一路远远地跟着。他的神情里夹杂着渴望与落寞,有时伸出手,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又默默收回来,紧紧握成了拳头。雨点到了鬼王身旁,便会自动绕过,但他滴水不沾地站在雨里,却更多了一份凄清。
“若你一世安康,不这么辛苦,”周旻想,“如此过了也罢。”
可一场阴谋正在酝酿,不知什么时候会伤害到你,这一世,我又怎能让你再次……离我而去。
他脑海中闪过遍野的山花、飘舞的衣裙、她笑着叫“阿旻”的样子……最后一个画面,是寒冷的冰棺。
云轻后脚还没进到自己房间,就被箫凤影喊住:“云轻!云轻!哎呦,云轻快来救我啊!”
“怎么了?”
“我,我闹肚子了。”箫凤影撒娇的技艺已经炉火纯青,“好云轻,好姐姐,我一会儿有个重要客人,你能不能帮我挡一下啊……”
“帮……帮你挡?”云轻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对!帮我挡!就在那间屋子,他一会儿就来了,我我我,哎呦我忍不住了我先走了!”
说罢,箫凤影就捂着肚子逃走了,留下云轻一脸茫然。
“这不是连夜雨,”她无奈地换了身衣服,拿上捕风剑,想了想不妥又放了回去,“这是洪水啊……”
云轻走进刚刚箫凤影所指的屋子里,抬眼看去,桌椅都雕着细致的花纹,连烛台都镀了金。
“这来的不会是个大人物吧。”她想,“小凤真是要害死我……”
她即刻又退了出来,但想想小凤捂着肚子的样子真的不像是装出来的,还是咬咬牙迈了进去。随即,她又退了出来,返回自己的房间戴上了面纱,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
“我们箫姑娘琵琶弹得是一等一的好,公子一定满意。”
“好,就到这吧。”
“好嘞,您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
云轻听到外面的动静,手心都冒汗了,她环顾四周,看到了箫凤影的琵琶,连忙拿了起来,脑子却一片空白:“这玩意儿怎么弹?”
但客人已经推门而入,见她抱着琵琶,笑道:“箫姑娘?真是善解人意,我今日烦闷的很,不如现在就弹首曲子来听?”
弹,弹什么曲子?云轻一慌,手碰到了弦,清脆的声响好像让客人兴致更浓了,他接着讲道,“就弹《关山临却月》如何?箫姑娘名动京都,想必是会弹的。”
“不会。”云轻直言道。
“……”
但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呢?云轻抬头看了看这位被噎住的客人——
这不是靖王吗!
巧合
李长暄还以为是自己的飒爽英姿吸引了面前的这位“箫姑娘”,才让她目不转睛,居然还有些愉悦。“姑娘都看了这么久了,”他往前凑了一步,“要不摘下面纱也让我瞧瞧?”
但他全然不知是自己会错了意,此刻,云轻又是惊讶又是紧张,还以为他要上前摘掉自己的面纱,下意识地拿起琵琶一挡,琴颈生生撞上了长暄的胳膊。李长暄这才发现不对劲,一个转身退到了桌子后面,作为一个为七七八八的事情头大不已,来寻些乐子的王爷,平白无故挨了一下,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都要忘了“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
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这难道是谁刻意设下的陷阱?
他猛地一推,雕花木椅便冲向了云轻。云轻则是顺势踩上椅背,腾空一跃,拽下了床边的纱帘,只见那纱帘嗖嗖几下,便缠住了李长暄的右手,他急忙扶了下另一只椅子,才险险地站稳。但经他们这么一闹,桌上的茶壶茶杯都摔落在地,碎的好生可怜。
门口的侍卫却对立面的事情毫不知情,他们显然是对自家王爷有天大的信心。听到里面的动静,一人对另一人悄声讲道:“哎,你说,咱们是不是别继续守着了……”
“我就不想来,”另一人也压低声音,抱怨道,“这怎么搞?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哎你听,没声音了。”
云轻唰地摘下面纱,把纱帘的一头扔在了地上,不无讽刺地说道:“堂堂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