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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岁岁?”
    他们的名字是这里的老师们随口起的,江河湖海、岁岁有余,图个顺口、讨个吉利。
    他跌跌撞撞到门边,在门上敲了几下。
    门外一下子安静了,他以为她因为害怕,跑掉了。过了会,从门底下门缝里塞进来一个塑料袋子。
    里面装着一个压扁了的面包。
    他靠在门后把面包往嘴里塞,门外断断续续地传来压抑着的细碎哭声。
    她虽然懂事,但是真的很爱哭,十几个孩子加起来也没有她一个眼泪多,因为她长得可爱、漂亮,所以所有人都很喜欢她。
    他顿时没了吃东西的心思,开始安抚她的情绪。
    “我以为你死了……”她是真的害怕,不管他说什么,她嘴里都反复念着这句话。
    “没死,我没死,岁岁,哥哥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你怎么才能出来呀?”
    “你别管了,只要哥哥活着,总能出去的。”
    “你饿了怎么办?”
    “哥哥不是还有你么?”
    后来,福利院的老师也担心出人命,给了他教训,“饿”了他几天,把人放了出来。
    岁岁什么都不懂,但见他被打成那样,躺在床上几天动不了,也知道被叫进小屋不是什么好事,尽管每个进去过的孩子出来都高高兴兴,还会被奖励好吃好玩的东西,给几件漂亮的衣服。
    她不想去。
    于是他想了个办法。
    那些人喜欢干干净净的小孩,那他们就不要干净。
    后来果真躲过了一次又一次。
    在当年那些心惊胆战的日子里,他们曾相依为命。
    直到一对年轻夫妻过来,把岁岁接走了。
    陆桑睡得好好的,忽然感觉一双手在她身上摸索,四处游移,没有章法,有时还会猝不及防停一停。
    奇怪,许老师摸她干嘛?
    不管了,她要摸回去。
    陆桑迷糊中,闭着眼睛果断伸出了手。
    ——触手感觉是硬的,平的,换另一面,还是硬的,平的。
    许老师的胸呢?
    陆桑心里诧异,睁开了眼。
    紧接着就与脸色很古怪的沈临州四目相对。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照旧,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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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第十章
    “许老师呢?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跟老陆一张床吗?”过了好半天,陆桑找到自己的声音。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尾音一落,他一手撑在床上,骤然欠身凑了过来。眼前俊脸逼近,陆桑紧张地缩了缩脖子往后,没什么底气地解释,“我以为旁边睡着的人是许老师呢,要知道是你,肯定不会那么动手动脚。我没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沈临州说:“已经误会了。”
    陆桑急中生智,“那你还摸了我呢,我摸回去怎么了?我们扯平了。”她一只手指在他肩上戳了戳,“你退回去,老陆要起床了。”
    他当然纹丝不动。
    陆桑抬眼与他对视。
    沈临州一双眼睛像两口深潭,藏着数不尽的情绪与秘密似的,温柔的眼睑上系着鸦羽,又长又卷,漂亮得不可思议,简直可以拍睫毛膏的广告。
    像他妈妈,陆桑不禁猜想。她不知不觉伸出手去,想戳一戳那片柔软,半路却被他拎住手腕。
    他一笑,迅速低头。
    陆桑慌忙一躲,他的唇险险地擦过她脸颊。
    “岁岁。”不知怎么地,沈临州忽然唤了一声。
    陆桑心里一咯噔,大白天的,沈临州酒也醒了,他到底是多想念那个“旧情人”,这时候竟还要喊。陆桑鼓起脸,再这样她真要生气了。
    她偏过脸瞪着他。
    沈临州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她的腕子,伸出去的手在空中一顿,视线在陆桑脸上停留半刻,然后才把不远处的猫抱了过来。
    陆桑:“……”
    是她想多了。
    过了会,主卧那边响起老陆伸懒腰的声音,又过了两分钟,客厅传来他趿拉着拖鞋的动静,最终在洗手间里消失了。
    陆桑眨了几下眼睛,忽然“哎”一声。
    沈临州:“嗯?”
    “我们打个赌,不出十分钟,老陆就会喊你。”
    “赌什么?”
    陆桑笑着说:“赌你今晚的下榻之地。”
    两人安静等了几分钟,老陆果然开始小声喊沈临州名字。
    “临州啊,临州?你醒了没有?”
    沈临州眉头一跳,下床走了出去。
    “临州,厕所没纸了。”老陆看到洗手间外模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