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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想,自己即使不饿死,也早晚会被人牙子抓去卖了,然后被折磨而死,不久,她就可以见到地下的娘亲了。她越想越难过,想到再也见不到爹爹了,泪水又涌了出来。
络秀不知飘零了多久,一抬头,看到远处隐隐约约有条河道,河道宽阔,并非沟渠。穿京都而过的河道只有菜河,络秀心中大喜,难道自己命不该绝?或是单雄信将军给自己指了条明路?她踱步到河道,只见河道上横跨着一座古桥,远处似乎还有好几座桥,络秀更得了宽慰。
爹爹说到了粜麦桥,便到了丰庆楼,可是哪座桥是粜麦桥呢?
络秀又陷入了困境,干涩的眼眶更红了些。
不管了,就沿着菜河走,一座桥一座桥的找,总能找到的。络秀咬咬牙,想到。
络秀不敢抬头走路,害怕行人看到她的狼狈样子,只是低着头默默走着,幸好她从小跟着爹爹学习武艺,身体强壮,走了这许久,倒也还能坚持。
心身俱疲,又惊又怕,络秀走着走着,信心像沙漏般流失着。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坚持多久,她已经找了两座桥,周边都没有丰庆楼,还有十余座等着她。她内心正要灰心丧气时,耳边却传来了歌声,是一老者所唱,曲调悠慢,却极有力量,还透着络秀熟悉的苍凉,似是再次穿过重重人群击中了失魂落魄的络秀的心。
粜麦桥!络秀抬头,见眼前又出现了一座桥,踮起脚向前望,似有一老者正席地抚琴,络秀心中大喜,脚步也加快了不少,果然看见不远处丰庆楼的彩旗正随风飘着,终于找到了!
络秀走进店门,没有第一次进入丰庆楼的四处张望,而是用袖子遮着脸,低着头,拖着沉重的步子通过廊厅。络秀想要憋住眼泪,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刚才经历的种种,还有脸上难以忍受的火辣,泪水再次滑落下来。
这廊厅可真长啊。络秀用袖子擦拭着眼泪,泪水模糊间,只见一个青色衣袂的人影从廊厅另一侧走来。络秀又抹了把眼泪,抬起满是泪痕,混着胭脂还有□□的小脸,看见来人高束起的头发上插着木簪,长眉若柳,肌肤如玉,面颊上因着光影,似有流光划过,身姿清瘦挺拔。络秀抽泣着,一时看得愣了。
少年走进,正是昨天遇见的那个账房先生,他看了正在抽泣的络秀一眼,眼里有微微惊讶,开口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听账房先生这么一问,络秀的泪水似是决堤了一般,她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一 姑娘放心
元镇没有想到,自己随意的这句问候,竟让小姑娘哭成了泪人,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又问了一句:“姑娘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知姑娘是沈镖头的女儿,沈镖头与我叔父也算旧识,姑娘若是放心在下,有什么事便与在下说就是。我名元镇,应该比姑娘长了几岁,姑娘叫我元大哥,或是弘景便好。”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手帕,递给了络秀。
络秀知道自己定是个花脸猫,也不敢用手帕,只是攥着帕子,一吸一顿地哭着说自己迷路了,脸上也疼得狠。
络秀抽泣着问道:“元大哥,不知你可有铜镜?我脸上难受极了,我的客房里没有铜镜,我想看看我的脸到底怎么了。”
元镇看见络秀的脸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泪,混着白色和红色的粉末,白色的粉末已经大片大片的脱落,脸颊上红得像辣椒似的。元镇记得昨天看见小姑娘时,她还面色红润,今日怎么像得了荨麻疹般,成了这副可怜模样。元镇不由得有些心疼,心里一想,江姑娘在后面的小楼租借了一间小室,唱曲儿前就在小室里梳妆打扮或是休息,里面应该是有铜镜的,于是开口道:“江姑娘休息的小室里许有一面铜镜,我可带姑娘去她那里。”
络秀点点头。
“江姑娘就住在后面小楼里,姑娘请随我来。”
络秀默默随着元镇穿过廊厅,络秀低着头,紧紧跟在元镇的身后,她个子才及元镇的胸口,元镇的身躯正好挡住了络秀,络秀暗自庆幸酒桌的客人看不见她的狼狈样子。
江姑娘的小室在小楼的东北角,走在廊道里就已经阴暗的很,不过好在是炎炎夏日,却也阴凉。
元镇敲敲门,江姑娘开门后,见是元镇,很是惊讶,道:“元公子,你怎么来了?”
“打扰姑娘了,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元镇作了个揖,说道。
络秀从元镇身后探出她花脸猫的小脑袋,望向江姑娘,原来江姑娘就是昨日弹曲儿的汝贞姑娘。
汝贞看向络秀,心下诧异,但面子上依旧平静,说道:“快先进来吧。”
汝贞的小室里点着一盏橘灯,照得室内没那么昏暗。一张桌子旁放着一把琵琶,琵琶旁边是一个梳妆台,台上有一面铜镜,铜镜已有些年数,边角有点磨花了。
进屋后,元镇向汝贞详细说了络秀的状况,汝贞也觉得心疼,她让络秀坐在梳妆台旁,自己则去取了洗脸盆和澡豆。
这是几个时辰来,络秀第一次看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