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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

    时的和寺内僧人说着什么。
    杜如晦见此,拜手一礼:“公主,臣告退。”
    现下,就剩下我们三个人,我们三个坐在石凳上,按着唐朝的等级制度,我们是不能平起平坐的。
    由于辩机是尘外之人,不拘于大唐礼节的束缚。
    至于这个杜荷,整日和太子承乾混在一起,早已经习惯了与皇室子女打交道,加之我本就无等级的概念。
    三人同坐,更加无拘束感,这让我找到了和好朋友一同谈天说地的感觉。
    辩机讲经,我认真的听着,杜荷更是听的仔细,时不时的问出几个问题,辩机便对他的问题做进一步解答。
    他讲到《增一阿含经》第十七卷:“所谓苦谛者:生苦、老苦、病苦、死苦、忧悲恼苦、怨憎会苦、恩爱别苦、所欲不得苦。取要言之,五盛阴苦,是谓苦谛。”
    话音刚落,我的脑袋还在不停的分析着,他口中的这些人生之苦。杜荷急急的又发问了:“为何会有生苦?这老苦、病苦、死苦都是人之常情,生苦又从何而来?”
    我把目光定落在辩机的脸上,只见他幽幽的抬头望着远方,从容的说:“人之生也,乃是依前世之业,与人道相应,从而投生为人,识业为胎,又从母体脱离,此为生苦。”
    我顿然,生苦,指的就是母体所承受之苦,表达的是母爱的伟大。
    就在杜荷频频点头的同时,我如同一个破坏气氛的捣蛋鬼,我轻叹了一声,而我的这声轻叹,同时引来了两人的目光,他们齐齐的看着我,而辩机的目光中还带着几许的期待。
    杜荷看了眼辩机,又看了看我。仿佛猜透了辩机的心思,他对我一笑,一双桃花眼弯弯的很是好看,他随意的问:“十七公主,难不成有什么不同的见解?”
    我看了一眼辩机,他满怀期待的等着我的回答,我思考了一下说:“人生之苦,皆因比较而来,如果没有快乐做比较,苦又是什么呢?若无死,生又算什么?若不是病痛,哪来的康健,若无别离,怎知相聚的难得?人的一生固然有很多苦难,但是,正因为苦,才知道甜的味道。”
    杜荷点了点头,说:“十七公主,你说的很有道理哎!”
    辩机静静的浅笑,他一脸的愉悦,就在这时,他如同顿悟一般的说:“人生之苦,与其摆脱,不如远离。”
    我笑着看他,他又有了禅悟,我思考片刻,接口说:“与其远离,不如接受。”
    他微微点了点头,我们相互看着对方的眼睛,仿佛能看到对方眼里的世界,我们心领神会。
    旁边的杜荷懊恼的打破了沉寂,他急急的说:“你们俩一人一句,话都被你俩说完了。”
    我低头憋着笑,辩机看着杜荷笑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辩机深深的一笑。
    这整个上午我都是快乐的,我喜欢这样的气氛,在这里我能畅所欲言,做最真实的自己。直到艳阳高照,临近中午,杜如晦还在一处忙着。
    寺里准备了素斋,我们三人在一桌吃斋,这又不符合唐朝的规制,为此杜荷还遭到了杜如晦的责骂,责骂他与公主平起平坐。
    杜如晦这个老臣,正如史书上记载的那样,他有着很强的判断力,教训杜荷的时候也毫不留情面。
    第8章 三生石上无此缘
    远远的望去,杜如晦不停的和住持交流着什么,看起来虽然彬彬有礼,身上却有着不得亲近的高冷范。
    这时,一个身材有些魁梧、身着紧袖黑袍的男子,一身武人的打扮,他走到杜如晦的身边,两人互相客气的行礼,远远望去,两人交流着什么。
    直觉告诉我,这男子的地位应该很高,能让尚书大人拱手行礼,要么是皇室之人,要么是高官显赫之人,可怎么看那男子的年纪也不过二十多岁。
    由于距离有些远,视线不足以看清一个人的五官,最终,两人交流一番,那男子朝我们的方向走来了。随着他的距离越来越近,视线也就越来越清晰。
    当我看清楚的时候,我不自主的说了出来:“柴令武。”
    话音刚落,他们两人也朝着那个方向看去。柴令武走到我的面前,拜手一礼:“高阳公主。”
    于此同时,杜荷站了起来对柴令武拜手一礼,辩机则礼貌的双手合十一礼。
    只有我坐在原地不动,对于柴令武,我难免生出不悦之情,因为那件事还搁浅在我心里,毕竟始终还没有结论,他一个武将,出现在寺庙里,想必不是有什么公事,我虽百思不得其解,但凭直觉,恐怕与我有关。
    果然,他半笑着说:“十七公主,还请借一步说话。”他伸出手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有什么事情不能在这说吗?”我问。
    他却直截了当,朗声说:“此事关乎你、我二人。望公主移步。”
    我扫视了旁边的辩机和杜荷一眼,便迈开了脚步,由我引路,带着柴令武爬上了钟楼。一路上我的脸绷得紧紧的,没有理会他,也没有说一句话。
    我手扶了扶面前的钟,背对着他,不和善的问:“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我的余光感觉到他走到了我的侧面,我于是偏过头去,直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