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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
    *
    三日后,小年夜。
    第二场风雪也停住了,雪后放晴,本该是个冰雪聚融的好日子。
    她同嘉雯正在维护的一个客户,开刀住院了。嘉雯那边下午要出外勤,就全拜托向明月了。
    肝胆外科,她携花及水果探望完客户,这层住院楼的公用的探病休息区,她落座了几分钟,抽空回几封邮件。
    早上出门穿了双秋款的小羊皮高跟鞋,单得很,一天奔波下来,脚有点冷,冻得她脚趾头麻了。
    就在她饥肠辘辘地靠坐在圈椅上出神时,有人拿手在她眼前随意的挥两下,那人居高临下的声音落下来,“嘛呢?”
    周渠。
    冤家路窄,二人竟在医院碰上了。
    他瞧她好得很,以为老向身体不如意了,“你爸身体不好了?”
    向明月起身,朝他横一眼,“滚,你爸才不好了呢!”
    话才说完,她掉头就要走,往电梯门口去。
    周渠也不恼,“你也别咒了,还真不好了,老周住着院呢。”
    “向明月,不是我说啊,你是不是早更了啊,脾气越来越大,我这不是瞧见你了,管你问候一下嘛!用得着急赤白脸的嘛,啊?”
    周渠父亲住院了?
    向明月自省一秒,确实这几天脾气不太顺。
    她同周渠分手是一码事,逃婚那时,周渠妈妈撒泼骂人,伙同她娘家几个兄弟,把向家砸地个底朝天是另一码事。
    平心而论,周渠父亲做人不差,这些年待向明月也还算客气,甚至早拿她当儿媳妇般地庇护。
    思量再三,向明月还是随周渠,去探望了下周父。
    周渠妈妈也在,瞧向明月又和周渠一块了,面上晦涩得很。
    向明月懒得搭理她,只几句再刻板不过的寒暄话,两手空空,一刻钟不到,她说她还有工作要忙,就先告辞了,“周伯伯,您安心休养。”
    “周渠,送送。”病床上的周父点拨儿子,周母全程吊丧着脸。
    向明月推脱不必了,她自己可以下楼。
    周渠这厮偏要送她,跟着她进电梯下楼。他先是厚着脸皮,要搭她的车,听到她说今天没开车,又老谋深算地开口,那我送你。
    “周渠,我是看在你父亲往日待我不错的份上,才去探望一下,与你无关,你最好给我拎清些。”
    向明月一对眼刀丢给他。
    一如往常西装革履的周渠,什么样的向明月他没见过,他看得出向小姐今天脾气不太顺,“你是姨妈来了,还是……和那周映辉掰了?”
    “滚。”
    “被我猜中了,后者对不对!我早说过,你和他成不了。”
    “哦?那你怎么不趁早给你自己算算,平白让我耽误你那些年。”向明月一句话给他噎得没话说,她也懒得和他扯淡,径直出住院楼,往南大门去。
    周渠追上她,扣着她手腕,“我送你吧。”
    “松手。”
    “我就要送你。”
    周渠一路拉着她去取车,不容她辩驳、反抗的力道,他把她塞进副驾座位上时,扶着车门,俯首来揶揄她,“咱们情人夫妻做不了,再不济还能做朋友吧?你都能不计前嫌地探我爸的病,我送你一程,你又为什么那么执意不肯呢?”
    周渠还是那样的狗脾气,一点没改,从前的向明月可吃他这套了,眼前,她嫌他烦。
    我他妈为什么执意不肯,你还没点|逼|数嘛?
    这狗男人就是如此自恋且迷信。
    他听到向明月貌似和周映辉掰了,一下就上头了,以为自己又有什么机会了。
    呵,这男人,三十岁了未必有那些二十岁出头的活得明白。
    向明月坐在他的车里,全程死尸般地没声响,只关照他送她回老向那里。
    之后一路,无论周渠怎么和她搭腔,她都不睬他。
    电台里两主持人嘻嘻哈哈一船话,没人听,忽然切到了一首情歌,周渠那头也不出声了,大概是被向明月冷着了,偃旗息鼓了。
    梁静茹的声音:
    我们都接受
    一定是彼此不够成熟
    在爱情里分不了轻重
    诚实的过了头
    不能退后也无法向前走
    快到向明月家的那个拐弯路口,周渠尤为淡定请求的口吻,“当当,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向明月听清他的话,几乎下意识想到周映辉红了眼质问她的那句话:
    明月,你不觉得动不动拿周渠作比,对我来说是种不公平嘛!
    她瞬间有点烦自己了。是的,她到底对周映辉做了些什么?太混账了。
    向明月直视着前方的路况,提醒周渠前面右转,然后极为冷漠地知会他,“看来,我们还是不能做朋友。”
    向家庭院外,泊车的下一秒,向明月推门下车,周渠跟着她一起下来。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