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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0

    枝丫乱七八糟的伸展着。
    这个地方是真的穷,穷的叮当响。徐鲁这一路走来,就看见过很多要饭的,那个时候已经是二〇〇九年了。
    她看见有一户门口坐了一个老奶奶,走了过去。
    老奶奶八十多岁,耳朵不好,徐鲁说什么都听不到。又接连走了几户询问那个女人的事情,都说不认识,没听过。
    她在东西坪转了几个小时,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甚至一度怀疑那个鞋店老板是不是说错了地方。
    趁天还亮着,徐鲁加快了步子往镇上走。
    距离西坪最近的镇子也得五公里远,她一天没吃饭,走的也慢,到镇上天都黑了,亮着的馆子没有几家。
    徐鲁随便进了一家,要了碗面。
    实在是太饿了,面条刚上来她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毫无形象可言,头发从耳根后掉下来,挡了半张脸。
    面吃到一半,店里又进来了几个男人。
    他们一坐下就开始胡侃,还要了几瓶白酒。徐鲁慢慢低下头,将脸侧向里面,想很快吃完这碗面。
    无意间听到:“听说给了十几万,他老婆拿着钱就跟人跑了。”
    “他那个女娃咋办?”
    “不是说白血病么,治不好,又不是她老婆亲生的,谁管你呢。”
    一个男人叹了口气,道:“也是可怜,非跟着二幺干,他那老婆寸红也不是个东西,拿了钱屁都不放一个。”
    寸红,是那个女人的名字。
    徐鲁握着筷子的手募得一抖,偏头,冷静道:“你说什么?”
    几个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惊住了,尤其对方还是个陌生女人。此刻的徐鲁有些狼狈,那双眼睛却犀利的很。
    她嘴角一颤,放下筷子,走到那一桌男人跟前,慢慢道:“谁得了白血病?寸红家在哪儿?”
    其中一个男人反应贼快,脱口而出:“你不是那女娃她亲妈吧?”
    徐鲁故意不言,脸色沉着。
    她现在这幅样子,看起来确实像是急切痛心的母亲,凌乱的头发,疲惫的面孔,嘴唇还干咧着。
    为了以防万一,她低着头,叹息道:“寸红去年借了我老公十万,说是年前给,这都过去多久了,连个信都没有,我老公也病下了,你们说这钱我能不找她要么。”
    一个男人摇头道:“他们一家不在这住好几年了,她男人也没了,你这钱呀,估计是打水漂了。”
    徐鲁装着急迫的样子道:“那怎么才能找到她?”
    “她家就在坛平东口,你可以去看看。”
    坛平?南坪。听着还真像。
    徐鲁心里叹口气道:“那个生病的女孩子怎么回事呀?”
    “也是个苦命的,听说去江城大医院不知道跑了多少趟,白血病可是要命的病,没钱谁给你看。”
    总算是打听到了,还不少料。
    这一下子就牵扯到两个家庭,两个男人都死了。一个老婆跟人跑了,留下个得白血病的女儿,一个也就是寸红,面粉厂没了,人也不见了。
    徐鲁问:“她男人怎么没的?”
    桌上几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一个道:“几年都没联系,这就不清楚了。”
    徐鲁没再多问,付了面钱转身走出了馆子。坛平今晚是去不成了,她得先找一个睡一晚的地方。
    都快要走遍整条街,才看到一家旅馆。
    门也是挺破旧,外头挂着个牌子,写着一晚三十。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坐在柜台后看色情电影。
    徐鲁戴着口罩,走到柜台前。
    老板见来人,定定看了她一眼,问:“几个人?”
    徐鲁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感觉这话里有话,但还是道:“一个,单间。”
    老板给她钥匙的时候又多看了她一眼,徐鲁低下头,拿了钥匙就走。刚进房间就反锁上门,又把柜子桌子拉着堵到门口,才算松了口气。
    一口气没到底儿,就听见隔壁闷声喘息。
    这小镇子的旅馆,徐鲁也没有要求能有多好,能睡觉就行,可这隔音也未免太差了,她都能听见那俩人调情。
    这提醒了她,可能隔墙有耳。
    徐鲁好像想起什么,很快走到窗户边,慢慢的掀开窗帘一角向下看,只有一条空空的主街,地上的垃圾袋随风扬起。
    她顿时松了神,坐到床边给方瑜发短信。
    隔壁弄出的声响实在太大,徐鲁听的面红耳赤。短信又一直发不出去,她放下手机跑去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结果还没拧,龙头就掉在水池里。
    徐鲁缓缓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她太累了,连发脾气的劲儿都没了。干脆也不梳洗了,直接就往床上一躺,被子一卷,就那样睡下了。耳边哪些喘息,像催眠剂。
    她以前很焦虑,方瑜说那是你不够忙。
    今天她没有一刻停下来,可一到夜里,静下来,脑子又乱了。整个人很累,可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