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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曜折一支粉白芍药别在发间,修长指节抚过斜飞长眉,端得是倜傥风流:“那就当本王胡言乱语吧。”
他生得相貌堂堂,面若冠玉,墨发如漆,只松松用玄色锦带系着,一朵粉白芍药别上去倒是意外地一点都不违和。
卫珉鹇点点头,从袖子里拿出一只盘云纹檀木簪子递给他:“本宫会注意的,多谢王爷赠言,只是这苦夏炎热,花儿折下来撑不过一刻钟就要萎靡,如果不嫌麻烦,还是用簪子别住吧。”
陆海吓了好大一跳:“主子......”
北堂曜失笑:“本王还道这簪子落哪去了,原是让殿下捡着了,多谢殿下物归原主。”说着接过手,兀自松松盘了一盘,鬓边落下些许碎发,露出残缺了一角的左耳。
卫珉鹇眼神一动,向他行了礼:“本宫告辞。”带着流云流光走远了,等看不见他们了,流光才嘀嘀咕咕问:“殿下是什么时候捡到崇云王爷簪子的,奴婢们怎么没看到?”
她眼波流转,笑得俏皮:“不可说。”
陆海和潘江原地面面相觑,潘江问:“这位就是南朝皇帝最宠爱的六公主吧?”
南朝的六皇子是个早殇的,在这里能被称为六殿下的肯定就是传言里宠冠到极致的奉康公主了。
粉白的芍药落在地上,果然如她所言,不到一刻钟已经有些萎靡了,北堂曜把玩着手里的扳指,点点头。
“可主子的云簪一个多月前就不见了,怎么会到了她的手里?”他满脸警惕,这云簪意义重大,不怪他要多想一二。
北堂曜拿眼睛看他,眼神凉飕飕的,“怎么,还指望本王给你解释不成?”
陆海缩了缩脑袋,心说我可不敢。
檀木的云纹簪子别的乌鸦鸦的发间,倒是给他添了许多隐士般的出尘气质,北堂曜站直了身子,双手交缠藏在振袖里,望向北方的天空:“这南朝的后宫,也是有意思地紧。”
9 第九章
待几人回了席面才知男子六艺都快比完了,众人在这也坐了许久,早是一身疲累了,那边淑妃向皇帝提议道:“臣妾听说下一场比试比得是‘书’,泰宁湖的荷花开得好极了,不如咱们移步泰宁湖上去,就以‘荷’为试题如何?”
皇帝也有些疲累,听淑妃这个建议倒是不错,泰宁湖种满名品香荷,已快傍晚时分,凉风习习一吹,想着就十分惬意:“就依爱妃所言。”
泰宁湖上停着雕龙刻凤的大趸船,龙旗烈烈,几个小姐还是第一次上这个船,兴奋极了,卫珉鹇站在岸上,远远看见那个上个船都两股战战的玄色身影,摇了摇头。
崇云王说让她远离水边,偏偏不一会儿旨意就下来所有人移步泰宁湖,这巧得哟。
“殿下......这......”流光奇了,“方才那崇云王让您远离水边,现在这样......”
流云伸手打她:“你糊涂了,一个草包王爷说的话也能当真?”
“可奴婢觉得......”流光左右看看,小心翼翼说:“殿下和崇云王爷素不相识,他有什么必要乱说那些话......”
“流光也真是,他胡言乱语罢了也当得真?”
卫珉鹇眯着眼睛看莺莺燕燕三三两两上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本宫也好奇能有什么灾。”
船上,卫珉莺见她才来,奇道:“你刚才去哪里了,我都没找着你。”
“哦?随意走了走,二姐姐找我有事么?”
“倒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卫珉鹇看她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就不像没有大事的人,把脸凑近她问:“二姐姐有话就说罢。”
“我听说了一件小事。”
“哦?”
“徐家小姐徐灵犀的荷包被常廷尉家的儿子捡了去,托人还回去时闹了些风波。”
女子的荷包是个比较私密的东西,为外男所拾虽然不太好听,但是今日人来人往,有捡到也不是稀奇事,卫珉鹇顺着她的话头接:“什么风波?”
“徐灵犀说不是她的,坚决不收。”
事情能传到这边来,想必比她们听说的严重多了,卫珉鹇挑眉:“那又如何?”
“能如何?徐小姐把常鸿禧骂了一顿呗。”
这本只是个小事,可常鸿禧在台上书写的时候从袖子里把这个荷包掉出来将事情推到了个沸点。
“看这个样式确实是徐小姐喜爱的。”
“谁说不是呢,她喜爱兰草,喜爱若草色,闺阁里几乎人尽皆知。”
“这也真是,本来一个是中书令家的小姐,一个是廷尉家的公子,请了命结为佳偶不就得了,还闹到这宴上来。”
“不过谁知道是不是为了要讨一个’赐婚’?”
中书令对这个女儿不算十分上心,可毕竟事关女儿名声,他听到愈发严重的议论,额角的青筋都跳了一跳。
常鸿禧站出身来:“启禀皇上,臣有个不情之请,想请皇上成全。”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