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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了的。”
    依莲穿着一件素色的裾衣,挽着个发髻简单地插着两三朵淡色珠花,打扮很是朴素,但风韵犹存,30来岁的年纪,依旧肤质细腻、身形纤纤,她比杨琴定然是要小几岁的,但比现在的白青若又年长一些。
    “我们得好好谢过,承蒙坊主夫人厚爱。”白青若挽起深衣,她脸上尽显谢意,却不卑不亢,神态自得,名门大家的雍容气息仍在。
    面前本是个故人,却无法相认,夕珞暗想着她母亲此时的心情。
    “白妹妹客气了,反正房子空置多年,还是最好有人住着才有人气一些。只是,不知为何,我对妹妹一见如故,总觉得你像我之前的一位恩人,特别是你与她一颦一笑极为神似,就连转身走路的模样都极像,只是相貌和年龄不符。”
    依莲客气道,似若有所思,其实这也难怪,她从孩童时候开始便认识了杨琴,对小姐的言行举止自然印象深刻,那是完全刻到她骨子里去的。
    所以,当她第一眼见到缓步走来的白青若时,她完全被震惊到了,若不是后来看到对方的长相,真让她差点以为这就是小姐本人。后来在谈话中,又发现这名叫白青若的异族女子竟然在做女红时的各个动作、细节,与已故的小姐有着太多相似之处。
    这是她极为纳闷的事,所以当机立断请白青若留下当绣女,交谈中知道对方是为了寻侄女而来,便热心说了一些张府的情况还主动提供了住处。恍惚间,她以为就是小姐回来了,甚至奇思幻想是她思念日甚,恩人便以另外的身份来到她身边。
    其实这种诡异之事,经常在坊间听人讲起,即便是小时候,也是躲在被窝中听几个年张的嬷嬷讲过。据说只要有人一直记得过逝的人,想念越真挚,那么已故的人的灵魂便不会离去,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她叹了一口气,努力揉了揉眼睛,眼角发红,想着应该是自己出现了错觉,和着恩人的旧影重叠了起来。
    白青若捕捉到了依莲忧伤的神情,心里亦是五味翻腾,她心境很是伤道,哑声道:
    “坊主是个有情有义之人,这么多年,还不忘自己昔日的恩人。”
    “我怎能忘怀?”依莲神色黯然道,“她数次救我于深重苦难当中,教我识字、女红,比给我这付身躯的父母还要恩重如山。让我如何能忘得?可也实在是想不明白,像我家小姐如此之好的人怎么会活的如此短命?”
    “坊主不必忧伤,你恩人若地下有知,定当欣慰。”这还真是杨琴的肺腑之言,可见依莲能如此热心地给自己提供住宿,想必定然不是因为自己的绣技,而是因为自己的一些举止动作与杨琴过于相像,她深知,自己本来就是杨琴,一些细微的动作也就是最熟悉自己的人能看得出来。
    依莲便是熟悉她的人。
    依莲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她真情流露,努力平和了自己的情绪,却在夕珞蹭蹭跑过来与夕家长房的两兄妹忙着收拾院落、打扫灰尘时蓦的一惊。
    是夕珞的绣花鞋上,那圆头履制作的很是用心精致,上面的绣花一层叠着一层,将百花绣的极其美艳,而这一丝不苟、精益求精的女工手艺,又再次像极了杨琴,就连花纹也是绣的跟曾经一双一模一样的。
    那是她们还在闺房时,小姐一开始绣这个花样,绣到一半时,让她这个后备主力顶上。
    “姑娘,你这鞋子做的极是好看,是何人为你所制?”依莲走近夕珞,问道。
    夕珞偷偷去瞄了一眼自己的娘亲,她总觉得这绣坊主似乎在打探什么,不过此时白青若已经去了另一边整理屋子了。
    “当然是我二婶婶了。”还未等夕珞回答,夕筱月便帮着回复了,“我婶母的绣工技活那是极好的,在我们暮西国都得到了王后的青睐。”
    “我想着也是。我昨儿个就觉得她女工活做的极其精湛。”依莲说道,她突然想着,她可以先从这几个小辈身上问出些什么来。
    “这是自然。”夕楚秋想着对方是绣坊主,也定然要替自己的婶娘好好抬举一番,道,“若不是我们来此处找我家三叔的孩儿,我二婶婶在王宫里就是王后专属的绣娘。”
    “我一直以为,丝绣是我们中国特色呢,没想到你们国家也有。”
    “我们国家也都是进口的,养蚕纺丝制绣会的人并不多,否则皇后怎么可能会找来?”
    “哦,你是白妹妹的侄子,可是从小见着你婶母会刺绣的?”
    “那倒也不是,我只记得我小时候,婶母文文弱弱的,好像是从一场大病后开始,会纺丝刺绣了。”夕楚秋回忆道,他想起过往时突然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袭来,这是他之前从未想过的,暮西国哪会养什么蚕,那婶母做这些又是何人所教呢?
    要说起婶母的娘家白家,只是普通的渔民人家,这一点说起来又奇怪了,婶母好像后来从来没去过娘家,她病愈后是有一阵子失忆了的。
    夕珞竖着耳朵听着,她突然不想让绣坊主再往她娘亲的事上深挖下去了,总觉得有那么一点异样。
    “啊,坊主夫人。你见过张府那名叫夕浅的姑娘吗?”
    夕珞说话比平常响了一些,努力将话题扯了出去。
    说到夕浅,夕楚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