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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

    成梅搬着小马甲坐到屋檐下的水泥地上,看着连绵不断的雨帘发呆。
    宋清和宋浅也拿着小板凳坐到了旁边。
    董成梅神情暗淡了许久,才喃喃开口:“你们外婆就是这种天气去的。”
    宋清也是第一次听她妈主动提起外婆,以前从她爸嘴里听到过,只可惜她妈一直都是闭口不谈的状态。
    宋浅开口询问:“妈,外婆是什么个样的人啊。”
    “那个小老太啊,可爱唠叨了,一天说到晚也不嫌烦。”董成梅说话的时候,满面笑容,透着温润和显而易见的怀念。
    “还有啊,别看她小小一个,力气大着呢,跟个男人一样,下地干活的时候一个顶俩。”
    “说真的,有的时候想想,一个女人拉扯五个孩子长大,她还挺不容易的,狠起来也是一点不心软。”
    她是家里老三,上有一个哥一姐,下有两个弟弟。
    在那个养不起孩子的年代,送卖甚至是遗弃,都是常有的事。
    那个丈夫早逝的女人竟然一咬牙,把董家的血脉都抚养长大了。
    “我还记得小时候啊,你外婆让你大姨在家带我和你舅舅们,我们四个不听话,她也管不住的,每次都会找你外婆告状,然后我们就被打。”
    “可疼了。”
    记忆的匣子打开,她说的停不下来,可能是触景生情,也可能是这日子太苦了,需要发泄。
    这一个下午,雨不停,她的回忆也没停。
    母女三人就这么一直坐到宋志进回来,才结束。
    烧饭的时候,董成梅坐在锅炉膛前添柴火的时候,背着他们抹干泛红的眼眶。
    这烟太呛人了,还带苦味。
    作者有话说:  祝十九岁的易烊千玺,生日快乐鸭
    ☆、10
    日子过得飞快,宋浅也差不多有一个多月没再见到项栾城了。
    初冬寒,霜降至,稍稍偏北的盐垛也是冷的人直哆嗦。
    这个时候,农村地区还没有普及到羽绒服,大家都是一件又一件的往身上加,肿成个球却还是冻的人喊冷。
    与现代中小学统一时间放假不同,这里的放假时间极为随意,大概是学生家长觉得冷到孩子不能再上学,一学期就算结束了。
    期末考试定在了一月初,三个老师手写的试卷,大家坐在一起,也没什么分考场之说,考完就回家,直到下一学期开学才会把考卷再发下来。
    让大家都过个好年。
    兼任校长的刘老先生说这件事时,面带和蔼笑容,时不时看向后排玩耍打闹的男生摇摇头。
    这些个孩子,认真的头也不抬,贪玩的一节课没听过。
    也不知道明年考试能怎么样。
    这几年学校除了一个宋家的丫头,再也没有考上县中的苗子了。
    老先生扶过镜框,拐杖敲敲地以示安静,转头看向宋天赐,欣慰一笑。
    再加上一直第二的齐露露,明年说不定能开个双黄蛋。
    顺带中间一直不爱说话的宋浅看着也讨喜不少。
    毫不知情的宋天赐此时正用笔点点宋浅的课本:“刚刚试卷怎么样。”
    “还有一学期就要中考了,加把劲,我们一起去县中。”
    他又拿过她昨天的作业来检查,连着几页的零错误让他大吃一惊。
    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平平整整合上递了回去。
    因为是最后一天,晚学放的早。
    室外的天阴沉沉压低,北风裹挟着寒意扑向脸颊,刀片般削入皮肉,说话时哈出的热气顷刻散去,飘入这岁暮天寒中。
    天寒地冻,没什么人。
    回家的路上会经过一条蜿蜒小河,今早上学的时候就已经结了冰,此时已然化冻,宋浅远远瞧见荒芜土堆上忙碌的高瘦身影。
    再走近,只见他弯腰一跃而下,扑通一声,河面溅起不小的浪花,一圈圈波纹清晰到模糊,不多会儿就平静下来。
    以为是谁想不开,宋天赐扔下书包就跑到岸边,刚准备跳下去救人,项栾城就从河里钻了出来,与此同时扔了条鱼上来。
    鱼看上去不小,至少一斤半,还鲜活生命力十足,上下打挺摇头摆尾的。
    湿漉漉的项栾城向岸边游去,浸在湖底不算冷,浮上上面的那一刻,呼吸上新鲜空气的同时,皮肤感受到的寒意扎骨的疼。
    手背划出的伤口被冰冷河水泡的泛白发皱,一点点麻痹神经。
    他游得缓慢,四肢在清澈的湖水中明显看得出缩手缩脚,宋浅在岸边给他伸手,宋天赐却一下子拍开,极不情愿地换上了自己的手。
    项栾城惨白着脸无视掉他,手脚并用独自爬上岸,一上来就打了个很严重喷嚏,就缩头缩脑抖嗦着身子,拧一把衣裤角,挤出了一滩水。
    已经精疲力尽的项栾城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去抓鱼,这期间,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