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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他所知,妤娘和幼子寄居在一家姓秦的寡妇家里,难道这个姓秦的和那个寡妇是亲戚?
但不管怎样,之前的妤娘身边一直没有异性围绕,所以他才放心的慢慢来,如今不管这位秦公子有没有和他一样的心思,他也要防范起来,免得一不小心让人钻了空子。
“你找人去调查一下这个人。”
“是。”管家应了一声,悄悄退下。
回程的路上雪愈下愈大,吹得人睁不开眼,冰冰凉凉的砸在脸上,刺骨的冷意蔓延全身。
冬季天黑得早,四周光线昏暗,秦毅不敢赶得太快,雪天路滑很容易出意外。
马车里没有放炭盆,除了屁股底下硬邦邦的座子和对面放的一把竹伞之外什么都没有,妤娘冻得牙齿打颤,身子忍不住蜷缩在一起。
不知怎的,脑海里突然闪过秦毅雪花满头的样子,看了看对面的那一把竹伞,妤娘伸出冻僵了的手握住,一把掀开厚重的棉布帘钻了出去。
人家冒雪赶来接她,她总不能再让人继续淋雪回去吧。
刚一出来妤娘便被一团雪花糊了满脸,有的顺着衣领钻进脖子里冰得她一激灵,下意识地将脖子缩起来。
秦毅见状眉头皱起,呵斥道:“出来做什么?进去。”
“给…给你…撑伞。”
妤娘哆哆嗦嗦地说完,撑开竹伞罩在两人头顶上,握着伞柄的两只小手冻得指尖发白。
“不用,进去。”
下午他在村中的一个木匠家订制了马车后就赶来接人,竹伞是他娘递给他的,路上他嫌一手驾车一手撑伞不方便,所以就给扔车厢里了。
妤娘没吭声,仍旧举着伞。
秦毅见身旁的人一动不动眉头皱得都可以夹死一只苍蝇,转过头正想训斥时又给忍了下来。
旁边一张精致的小脸被冻得惨白惨白,没有一丝血色,一双大大的杏眼被风雪吹得泛着泪花,水汪汪的像是要滴出来。
蜷缩起来的身子单薄又瘦弱,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看起来柔弱又可怜。
一双纤细白皙的小手固执地举着,不肯挪动一分。
秦毅紧皱的眉头下意识松动,伸手夺过她手里的竹伞。
肌肤相触的刹那,柔软冰凉的触感迅速传遍他整只手臂,健壮的身子突然僵硬了一瞬,随后才放松下来。
秦毅恶声恶气道:“再不进去我就把你扔下去。”
好心撑伞却挨了骂,妤娘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生气,狠狠地瞪了旁边男人一眼,随后气鼓鼓地挑起帘子进了车厢。
好心没好报,就该让他在外面吃雪吃个饱才好。
被瞪了一眼秦毅也没恼,就这样一手驾车一手撑伞往慢慢往回赶。
脑海里莫名地闪过方才那一双水汪汪的还含着一丝怒火的明亮杏眼,抿直的嘴角下意识地往上扬。
马车速度快,即使秦毅路上放慢了速度等到家时也比平日快了半个时辰。
谨郎在屋里听见动静不顾大雪就要往外跑,被秦氏一把捞住。
“没看见外面还在飘着雪?摔倒了怎么办?”秦氏点了点小家伙挺翘的鼻尖没好气地道。
谨郎可是妤娘的命根子,哪里蹭破点皮都能心疼死。
谨郎倒是乖乖的没有再要往外跑,只是眼巴巴的盯着外面。
直到院子的木门被推开,从外面进来一个纤细熟悉的身影,谨郎眼睛一亮,像是待在窝里的雏鸟见到了觅食归来的雌鸟一般,迈着小短腿跑到门边。
“娘~”
妤娘应了一声,叮嘱他乖乖待在屋子里别出来,然后将手里的东西放回屋里。
洗了手后进厨房帮秦氏端了晚饭,秦毅停好了马车进来饭菜刚好摆上桌面。
秦氏晚上烙了饼,又用平日里晒干的野蘑菇做了蘑菇汤。简简单单的晚饭却透着别样的温馨。
妤娘小口小口地喝着汤,冻僵了的身子这才开始回暖,蘑菇鲜美的滋味让她满足的杏眼微眯,在心里舒服的喟叹一声。
秦毅瞥了她一眼,感觉她这个样子像极了冬日里在大暖阳下晒暖的小猫崽。
秦氏往院子里看了一眼,雪势变小了许多,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停了,但仍免不了担忧地对妤娘道:“明天不去了吧?和林老爷说了吗?”
年关将至,天气也越来越冷。整天风里来雪里去的让人遭罪。
妤娘连忙咽下口中的汤道:“不去了,银钱都结好了。”
秦氏这才放心下来。
用罢晚饭后,妤娘去厨房里端热水洗漱,出了门眼神随意一瞥正好看到秦毅正站在棚下喂马。
高大的身子挺拔如松,双腿随意地站着,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随性感觉。
廊下的灯笼透出暖黄色的微光,洒在那张轮廓硬朗的脸上,一双黑眸深邃深沉,正紧盯着她。
妤娘移开目光,轻哼了一声,装作视而不见的样子回了屋子。
秦毅见状剑眉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