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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走,行至一半又顿住,说:
    “您不用等那个人了。他还在国外,今天不会来。”
    听到这句,何嫂刚平复下来的表情瞬间变得激烈:“不来最好!我只盼着他死在外头,永远都别回祁家!”
    “您别动气。冬天还长着,得好好保重身体。”似是客套地说完这句,祁陆阳出了门。
    晨光熹微,时间尚早,大多数人还在家中温暖的床铺上安睡。司机恭敬地回过头,看向后座那个满脸阴沉的公子哥:“小祁总,我们现在去哪儿?”
    “随便兜两圈吧。”
    无处可去的祁陆阳拿出玉佛戴好,又点上支烟,对着窗外的朝霞吞云吐雾,四顾茫然。
    何嫂刚刚说他什么来着?可怜?
    祁陆阳不认同。
    这个世界上,苟活的永远比不上枉死的可怜——或者说,佛堂遗像上因为他的言而无信、出尔反尔而枉死的两人,以及之前的某个,才是真可怜。
    *
    被庄恪从病房里“赶”出来,陆晚在护士站端坐着熬到天亮。好不容易等到换班,她立即跑到急诊科找同样值大夜的阮佩吃早饭。
    好巧不巧,她在急诊大厅和前男友石明安打了个照面。
    深夜,附近路段发生了场不大不小的车祸。一辆逆行小轿车与摩托对撞,摩托车驾驶员人当场被甩出去好几米,小腿连皮带肉刮了一层皮下来,送过来时几近休克。
    相当严重的脱套伤。
    作原位回植修复花了石明安不少时间,刚得出空来喝口水,他转身,看到了陆晚。
    “阮佩去检验科取东西了,你可能要等她一下。”石明安主动走过来。
    石明安的外貌相当拿得出手。年近三十的男人,哪怕加班整宿,仍能保持眉清目朗、神采奕奕。
    红血丝、黑眼圈?丝毫不折损他清冷禁欲的男神魅力。
    这不,急诊科好几个小护士这会儿都看向陆晚,眼神充满敌意。
    院里已经传遍了,说陆晚央着余奉声打压不听话的前男友,将一个家境普通却奋发向上的有为青年从脊柱外科发配至此,每天除了缝合就是缝合,浪费手艺,浪费青春,更浪费前途。
    陆晚迎着她们的目光直接瞪了回去,心想:这群女人和以前的自己一模一样,只看外表不究内在,相当没眼光。
    她听到过一种说法:陷入热恋的人总乐意在对方身上罩住一层不切实际的幻想。就像是将一根光秃秃的树枝插进盐矿底层,几个月后再抽出来,上面就布满了闪闪发光的结晶。
    丑陋的树枝被数不清的结晶体点缀得光彩夺目,辨不出原样。
    可等热情褪去,结晶剥落,往往没几个人能接受得了显露出的真相。
    司汤达管这个叫“萨尔茨堡的树枝”;中国人的老祖宗说得更简单明白——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
    原形毕露的石明安在陆晚这里已经不再是西施,甚至连东施都称不上,她除了厌恶就是厌恶,语气也生硬:“不用你多事,我当然知道阮阮去哪儿了。”说完,陆晚戒备地默默退后几步,拉远距离。
    “嗯。”石明安倒是一贯的好脾气,“是我多事了。”他走近几步,声音也压的低了些。陆晚下意识想继续退后,但还是强行停在原地,下巴稍稍扬起来一些,虚张声势:
    “你要干什么?”
    石明安面露无奈:“我的调令又不是余副院的意思,我有怨气也算不到你头上。你怕个什么?”
    “我没怕。老余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得很,用不着你多说。这件事情他没插手,我也没挑唆。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重复了一遍“身正不怕影子斜”,石明安想起余奉声,想起庄恪,又想起背后那个藏得极深、真正下狠手的人……不尤深深地看了眼陆晚:
    “晚晚,你的天真,让人羡慕。”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男女主对手戏上线。
    ☆、Chapter 10
    时隔多年,祁陆阳终于打算动身回南江一趟——倒不是春风得意、衣锦还乡,只因为陆瑞年在酒后失足,摔成了股骨粗隆间骨折。挺严重,还动了手术。
    好歹父子一场,他于情于理都该来这一趟。
    陆晚对此毫不知情。
    陆瑞年的手术做完一个星期了,她跑前跑后焦头烂额的,也有一星期没睡安稳觉。当然,要不是余奉声把陆老爷子安排在了VIP病房,陆晚说不定连闭眼的时间都没有。
    更磨人的是,这倔老头儿近来变得愈发难缠起来。
    刚有点好转,陆瑞年就想贿赂护工买酒来喝,被陆晚发现后还毫无悔意:“我平时两斤的量,抿这一口能出什么事儿?”
    “能出什么事儿?您骨折是怎么来的转眼就忘了?”陆晚气得眼睛都红了,“医生说了,您血压高,不能碰酒。”
    陆瑞年摆摆手:“劲儿上来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