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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

    衣裳就不知被何人飞溅了几点菜汁,颜色还挺深的。
    可虞褰樱却似未见,该怎么穿还怎么穿。
    瞧见的自然要问的,虞褰樱便说:“不过零星的几点污渍,我若闹出来,打理咱们衣裳的宫人怕是又会平白挨罚了。到底还是省些事的好。”
    这话,同是贵女的听了,只当虞褰樱是没底气和她们较真的,越发的不屑了。
    但底下的小宫女小内侍,却对虞褰樱是感恩戴德的。
    自打这些贵女进宫习学备选,明争暗斗从未停歇,他们这些宫人也跟着没少挨打挨罚,更有甚者连命都丢了。
    宫人卑微,命如草芥,死了就死了,草席一裹,运出宫去,那里的乱葬岗一丢就完了。
    虞褰樱宁肯自己委屈些也不追究,宫人都便记在了心里。
    所以没过午,虞褰樱便得了准信,知道弄脏她衣裳的人,正是衡候人生母的娘家姑娘。
    “蠢货。”可虞褰樱再一想,也觉得是有些棘手了。
    几番思量之下,虞褰樱还是继续穿着那一身脏污的衣裳,到德寿宫花园去了。
    虞褰樱这是想要试上一试,衡候人对外祖家的态度。
    所以在衡候人来给孙太后送华杏林的玉容方子时,便瞧见了衣袖被打湿,哭得两眼通红的虞褰樱。
    这日,衡候人并未摆驾,只带了伴当胡前程便来了。
    迎面碰上衡候人,虞褰樱连忙把湿了的衣袖藏了藏,深福道安。
    衡候人将她扶起,虞褰樱还如受惊的小兔子般,红着眼后退了几步。
    也是正巧的,衡候人就抚上了她湿透的衣袖。
    衡候人便惊讶道:“虞姑娘的衣裳怎么湿了?这样的天,仔细着凉。”
    虞褰樱又把衣袖藏身后去,说道:“看园子里的锦鲤好玩,不小心便湿了衣袖。并无大碍的,臣女这便回宫更衣。”
    只是才要告退,虞褰樱又被衡候人叫住了,“姑娘稍待。这披风姑娘暂且披着回去,以免路上受风。”
    接着衡候人又打发胡前程,护送虞褰樱回去,自己这才去了德寿宫。
    这回,胡前程特特将虞褰樱送进屋里,又吃了一杯茶才去的。
    多少人知道后,险些把银牙都咬碎了。
    胡前程回去,就把打听来的前因后果,都回禀了衡候人。
    衡候人当时正习字,便写了个大大的“张”字。
    衡候人的生母张氏是正经世族之女,奈何福气浅薄,诞下衡候人没一年便殁了。
    其娘家——张家,原为伯,有女为后,才由伯晋为侯,一时风光无限。
    只是这样的好景不长,张皇后和老侯爷一走,张家便再没个支柱人物。
    加之衡候人的父亲被俘,朝中另立新帝,张家的境况便一落千丈了。
    张家野心不小,奈何家中无人,只得又想走老路——送女进宫,想再博一份嘉恩。
    而对于如今的皇帝来说,这样一个豪无是处,许还会被其带累的妻族,与衡候人结亲是再合适不过了的。
    所以张家女一路过关斩将地进宫来了,还被留到了如今。
    衡候人都看在眼里,他也的确需要一位愚钝的太子妃和无能的妻族,让当今皇帝对他有所松懈。
    因此,衡候人一直都不动声色。
    衡候人正想得出神,就听说德寿宫的赏赐来了。
    因为衡候人寻来了好方子,孙太后用得好,高兴了就赏了些玩意儿。
    来送赏赐的人里,正好就有桑柔。
    别的人都给了银子,还被佘守义领去吃茶,只桑柔留下了。
    衡候人携着桑柔的手,往里头炕上坐去。
    桑柔拿出一包果脯,说道:“这是奴婢新制的糖腊白果。因着不得便易,也不敢多做,太子爷先将就着吃。”
    看到那包白果,衡候人便想起了华杏林说的话,不由得心有余悸,决心以后再不吃了,便对桑柔说道:“德寿宫的规矩比东东宫多,以后这些事还是要少做。只要你好好的,我便什么都有了。”
    桑柔今年二shi三,是shi六那年到的衡候人身边伺候,那年衡候人才八岁。
    如今七年过去,衡候人的丝毫异常,她都能了然在心。
    只是桑柔都没说出来,全都搁在了心里。
    觉察桑柔有心事,衡候人便说道:“委屈你了。待孤纳妃定下大局,你便能回孤身边了。”
    桑柔回道:“奴婢不委屈,奴婢安心等着太子爷来接奴婢。”
    衡候人喜欢的,就是桑柔的识大体。
    也是如今时候不对,二人不过一番耳鬓厮磨地亲热,桑柔便要回德寿宫复命了。
    几日过后,虞褰樱不见衡候人对张家姑娘有何动作,便自以为是地懂了他对外祖家的护持。
    又经几番思量,虞褰樱觉察出这里头的水深,便心生了退意。
    之后几次几番碰上衡候人,虞褰樱便都趁机躲开了。
    可宫中对衡候人青眼于她的事,却传得越发的沸沸扬扬了,隐隐有了风雨欲来之势。
    第12章 第 十二 回  谁才
    也是都当是佳话的缘故,没几日便是宫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