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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

    不管是真去和诚国公吃酒叙旧的,还是想给家里后辈捐官的,如今被魏家这几人揭了幌子,没有不恼恨的,便顺着诚国公的话,说道:“启禀皇上,臣等前往诚国公府,不过是诚国公欠臣等一个东道。没想吃个东道,还吃出买官卖官的罪名了。臣等不服魏大人等的空口白牙,恳请皇上彻查,还臣等的清白。”
    魏国舅见到底是把人给得罪了,干脆就抛开了顾忌,说道:“启禀皇上,诚国公、泰昌侯等如今是因被臣等提早觉察,未能事成,这才敢大言不惭。可从前已经买过的那些人,臣敢以身家性命担保,只要彻查了是绝对有凭有证的。”
    闻言,左右文武不少人都皱了眉。
    捐官是朝廷默许的,可何为默许?
    便是不可明说。
    因此若有人不怕众怒,不依不饶地闹出来,也只能依法办了。
    可若真心查办起来,又牵连甚广的。
    只因哪家大族里是没有不爱读书,祖上又荫庇不到的儿孙子侄?
    这样的,就只能拿银子给他捐个官了。
    所以那怕只是动一动其中的一个,也能一家家的都给牵扯了出来。
    那时候,就是皇帝也要被各家世族所记恨了。
    于是,皇帝顿觉牙疼。
    诚国公掌管吏部多年,早看出背锅的隐患了。
    如今皇帝还使得着他诚国公,自然是睁一眼闭一眼的,可一旦皇帝改了主意,这便是皇帝定罪虞家的藉由了。
    此并非诚国公的多虑,前世虞家的倾覆,正有这条卖官授官的罪。
    诚国公是早想撩开捐纳授官的差事了,只是一直都没机会,所以得知魏家会发难后,他便想到了将计就计,借各家之势,逼皇帝将旧账一笔勾销,免了吏部这项差事,改让户部接手才好。
    反正吏部所受的捐纳,最后也都归了国库的。
    想罢,诚国公又说道:“启禀皇上,去岁江淮水患,士民捐银捐粮赈灾,朝廷为彰其善行,授予虚衔也是有的。”
    魏国舅一听,觉得诚国公这是撑不住松口了,赶紧顺杆子往上爬,道:“授各州府使同知,也是虚衔?”
    诚国公朝上又是一揖,“启禀皇上,若魏大人所说属实,的确是有违律法,可臣却是从未听说过。”
    姓魏的一听,火冒三丈道:“启禀皇上,诚国公这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正是去岁,光武侯假借捐银赈灾,在诚国公处为子侄买得州同知一员。此事也不必十分细差便能知道的,如今光武侯子侄仍在任上的。”
    武官列中的光武侯登时切齿磨牙,恨不得生吞了姓魏的,出列朝皇帝一拜,道:“启禀皇上,魏大人所奏不实,但也难怪魏大人有此无知。实在是魏家才得圣上恩典,乍然富贵,又无祖上的庇荫,不知其中道理也是有的。
    臣虽无才无能,但祖上曾随**征战,立下功勋些许,然,**仁心降下隆恩,令先祖可荫蔽臣等后辈儿孙,这方才让臣等一家入朝为官,为皇上分忧。”
    光武侯就差没指着魏国舅的鼻子,直接骂道:“你一个乍然富贵的泥腿子,哪里知道大家世族的底蕴。知道什么是荫封吗?就是家中不必有个当皇后的女儿,也能顺理成章让儿孙世代受封。”
    魏国舅自然是把光武侯的意思都听出来了,是故他脸上红了个紫胀,气得手都颤抖了,持笏揖道:“启禀皇上,光武侯这是混淆视听,强词夺理。”
    光武侯又道:“启禀皇上 魏大人这话好没道理了,就许他无凭无据,信口雌黄地栽赃陷害,臣就不能分辩的?”
    姓魏的赶紧说道:“启禀皇上,臣并非无凭无据。”
    说着,姓魏的指向光武侯的对头文宣伯,说道:“此事,正是文宣伯告诉的臣,文宣伯便是人证。”
    仿若摆设一般站在旁边,看了半日的衡候人听魏国舅这般说,只有两个字可置评的,那就是“蠢货”。
    而被点名的文宣伯也不得不出列,回禀道:“启禀皇上,臣不过是酒后之言,谁曾想魏大人却是当真了。且当日臣言,不过是说光武侯子侄是捷足先登,并未说过其职是买卖得来的。”
    魏国舅是再想不到,文宣伯竟然会改口,嚷嚷道:“不,你当日并非如此说的。”
    魏家哪里知道各个世家间潜移默化的规矩,就算平日斗个你死我活,一旦触及各个世族的利益了,便都适可而止,不然,可是会犯众怒的。
    文宣伯便又说道:“启禀皇上,臣能明白魏大人的意思,但也是都知道的,臣素日是与光武侯因政见不同,而水火不容的。若臣当真拿住了光武侯什么短处,岂能不会趁势而上,顺势而为,将其扳倒?只可惜,魏大人所奏之事,臣是当真不知道。”
    一时间,多少人附和的。
    把魏国舅给气得,脸又青了,还要再曝出别人来,皇帝却恼了他不识时务,但看在序皇子的份上,到底没发落了他,训斥了一顿,便摔袖宣布退朝了。
    诚国公见状赶紧前往太极宫,奏禀交割捐纳授官之事,说法是“今日之事一出,吏部再办捐纳的差事,恐再无士民前来捐纳了,还请皇上另寻才干,以便交割。”
    皇帝也觉得往后诚国公是再不便行事了,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