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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车祸。
秦放的腿受伤严重,血肉模糊,深能见骨,甚至还伤了神经,或许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第一次见到时幼妍的时候,是在初一。
非富即贵的班级里对他这个初来乍到的私生子很不欢迎,当看到他坐在轮椅上进来时更是极尽嘲讽,围在他面前叽叽喳喳状似天真的询问。
“你就是秦家的那个私生子吗?怎么十五岁了才上初一,我们都才十一二岁哎!”
“我听说他的腿伤了神经好不了啦!以后都站不起来了。”
“私生子还是个残废啊!呦,小残废!”
……
时幼妍就是那时候出现的,瘦瘦小小的,穿着一条明艳的黄色裙子,挡在他身前,手里还拿着一碗酸奶在挖了吃,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站不稳。
她将咬在嘴里的小勺子拿下来,笑眯眯地劝道,“大家别欺负他了,我请大家吃酸奶。”
说完,她便回过头对他眨了眨眼,“你别怕,我罩着你呀!”
秦放十五岁,在最爱慕虚荣的青春期里,却身份敏感,身体残缺,自卑到尘埃之中,谁知道突然间尘埃之中便开出了一朵花来。
像是在沙漠中行走多日的旅者看见泉水,时幼妍于他,便是甘冽的泉水。
可现在,这泉水就要归别人所有了,再也不属于他。
餐厅里,时幼妍还在和徐禹溪谈笑风生,语笑嫣然,瓷白的肌肤在光线下似乎能发光,唇色樱红。
从前欢好时,时幼妍时常懒洋洋地趴在他身上,旁边放着一盒樱桃,她拿起一颗小口咬上去,唇比樱桃红。
逗弄似地问,“喂,秦放你要不要吃?”
望着窗边的时幼妍,秦放想象着自己触摸上她肌肤的感觉,吻上她红唇时候的甜美,那一定美好极了。
如果未曾拥有,或许还能轻易放下,但他尝过樱桃的美好后,如何能甘愿放手?
只是未婚夫而已,就算时幼妍和他有孩子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名不正言不顺,私生子罢了。
只要这未婚夫和私生子消失就好了,他的阿酒就会回来,秦放想。
如果不回来,那就抢回来。
吃完晚饭后,徐禹溪将时幼妍送回公寓。
因为今天音乐会,时幼妍提前将时滚滚送到自己爸爸妈妈那里照顾,回到家她习惯性地到儿童房看一眼,才发现空无一人。
果然年纪大了,记忆力都差了。
简单地洗漱后时幼妍便上床休息。
她今天太累了,神经几乎全程紧绷,碰到枕头后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也许是太疲惫,今夜做的梦都是光怪陆离的。
时幼妍梦见秦放抓住了她,将她扛在身上,她不听话要反抗,秦变态就拍一下她的屁股,让她又羞又难堪。
画面一转,她忽然又梦见自己在游乐园玩,秦放在她身后不远处盯着她看,那双眼像是野兽,满足又贪婪。
时幼妍猛然便被吓醒了,倏地睁开眼。
对上那双野兽般的双眼。
是秦放。
黑暗中,时幼妍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醒了?”
秦放的声音微微有些哑,带着缱绻的尾音,贪恋地望着她,似乎也有点意外时幼妍的忽然惊醒。
时幼妍被噩梦吓醒后,没想到一睁眼画面更吓人。
她一肚子的气,伸手打开床头灯,然后“啪”地一巴掌打上秦放的脸。
清脆响亮,仿佛还带着回音。
时幼妍清冷的脸上怒气显然,她骂道:“秦放,你是不是有毛病!”
听到这话,被打了一巴掌的秦放笑了,他看着暖光灯下的时幼妍,就连生气都那么生动明媚。
他更加坚定了念头,更加舍不得放手了,他要抢回来。
“你笑什么笑!你上辈子是采花贼吗!”时幼妍抓狂,抄起枕头砸到秦放脸上,怒骂,“我看你是疯了!我现在就要报警!”
过去秦放也不是没做过这种事情,时幼妍习惯晚上不关窗户,让夜风吹进来。秦放对她这个习惯了若指掌,爬墙爬的也快。
但时幼妍没想到,换了房子,秦放竟然还有能力爬上来。
这人估计是属蜥蜴的,爬墙爬的这么厉害。
“我没疯,阿酒。”
秦放一把握住时幼妍的手腕,仗着身高优势将她的手机夺走,痴迷地望着她,笑容温和。
然后捉住她的左手,以强硬的态度将她无名指上的那枚订婚戒指拿下。
打开窗,扔掉。
时幼妍无语地望着秦放,忍不住翻了白眼,“你扔掉了正好,反正也要换结婚戒指了。”
她不过是随意一说,谁料秦放温和的笑容立刻便凝滞了,像是川剧变脸一样,立刻换了张面容。
“我不准,阿酒。你不准和徐禹溪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