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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喜欢别人的过分亲近,她指着远处的园载。“都是你种的?”她轻轻推脱了百灵那双温暖的手,挪开了一步,将手背了过去。
小院深深,幽草芬芳,与前厅大相径庭。
百灵没有理会这样的细节,忙招呼着她进入房门去。
“我在山上移下的兰花,这里也开的茂盛,就是香味没有野兰浓郁。不过是应个景罢了”
“一分的花香倒有十分的酒香衬着。”白飞飞实言而说,百灵以为她一语双关,打趣自己,羞红了脸。
明窗净几,却不是富贵人家的卧房,熊猫像是与过去的生活作了最后的决裂,屋里最显眼的只是到处贴有的喜字,一年过去,百灵舍不得摘下,它们仍旧红的温暖惬意,仅有的摆设因为过分简朴而倍感干净,几乎有些一尘不染,体现着主妇对家的心情。百灵显得有些腼腆。“这里地处偏远,大哥怕我和孩子冷,就砌了这火炕,你不要笑话。”白飞飞看着危危要倒的土炕,这是江北人家取暖的做法,可以想象熊猫当时的笨拙和苦心,挥挥手表示无碍,便学着她的样子,坐了上去。
铺着新席,靠墙叠着半人高的枕衾卧具。
炕上的两个婴儿并排着躺着,吮着手指,正睡得香甜,没有理会大人的重逢,依旧做着缤纷多彩的梦。相信那不会是恶梦,他们还没有看见世界的不幸和灾难,对一切的幻想都来自母亲温暖真挚的笑容。
哲人说在没获得理智之前和失去理智之后,人才可以拥有真正的快乐。也许婴儿和疯子就是这世上离快乐最近的人,不知是不是人人都曾拥有的快乐体验,才令我们穷其一生孜孜追求,却又会在彻底的绝望下,轻易的选择疯狂。
“孩子的眉眼都很像他们的父亲,虎头虎脑的。”白飞飞凝神的望着孩子熟睡的脸,不晓得自己在讲什么。她不记得自己曾无忧无虑过,也没有人告诉她,甚至从何处来,往何处去都被告知那是需要付出代价才能获得的答案。
而冰雪媛告诉她,就连那前因后果都注定是她悲剧的延伸,所谓的真相只会将她的命运之轮推向更为深不可测的谷底。
“七七她们都这样讲,孩子满月的时候,以前的好友都聚齐了,唯独没有你,孩子周岁,你可要来啊。”
白飞飞心下苦笑,真能等到哪个时候吗,有意的岔开了话,回避了她的恳请。“孩子都叫什么?”
百灵想到了名字的典故,就像当初熊猫为他们起名时,她不能自持的大笑,惹得孩子从梦中惊醒,也大哭大嚷起来。“娘不好,吓着你们是不是?”她极为歉疚的说这话,细声细气的,两个都抱在手中,看来是熟练的,下炕晃悠着步子,耐心的哄着孩子,两个婴儿却像是赌气一般,竟不能住口了,哭得震天响,无法,她只好从炕桌上的壶中倒出了一点酒,拿筷子蘸蘸,放入其口中。“孩子也怪了,天生就和他爹一个毛病,贪酒。男孩倒罢了,女孩也是,你说这将来哪个婆家敢要她? ”白飞飞轻轻的笑着,百灵是个真正的女人了,不在于飘舞的长发盘起,不在于初为人母的絮叨,她依旧拥有女孩花儿般甜美的气质,但爱情的美满和孩儿的出生使得她圆润的面庞更为美丽,飞飞说不上究竟是什么,也许是一个女孩成长为女人时另生出的魅力,百灵的装束也似以前那般简单,头上也只是荆钗而已,她嫁给了快活王的义子,却选择了烟树寒村的生活,白飞飞出神的望着她明媚的笑脸,那是比任何脂粉都装饰不了的好看,家徒四壁,却仍漫溢着幸福的神情。
飞飞是羡慕那样的神情的。
白静,王云梦,李媚娘,阿依花娘,连同白飞飞和朱七七,作为女人她们向世间寻求的很少,只是为爱而活,其中不乏爱的天才,肯用生命交换最俗气的幸福,一生因爱,灿烂,寂寥,叹的是,各人的际遇不同,结果却同样的差强人意。
若说有情皆孽,飞飞意识到,在这方面,只有百灵是幸运的。
“在想什么?”
“没什么,一些过去的事。”
“说到那了,哦,孩子出生那天,大哥和几个兄弟喝酒,碰巧是快活王送来的好酒,竹叶青和琥珀珍,男孩就叫了“熊竹叶”,女孩就叫了“熊琥珀”,知道你会笑的,我可是庆幸了,那时家里只有烧刀子和二锅头,所以还好还好。”百灵很乐意将这些家庭琐事说给外人听,她愿意让别人分享她的快乐,七七是他家的常客,却经常受不了百灵的絮叨,夺路而逃。百灵没有同熊猫称快活王为义父,这是熊猫的意思,他发誓会给柴玉关养老送终,却又总是在礼节上刻意划开两人的距离。
“呵呵,你看琥珀的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她一定觉得你长得好看,要你抱呢,飞飞,抱抱她吗?”飞飞还没说话,却见小四和驴蛋从门外滚了进来,想是偷听没小心,飞飞见他们手持利斧,神色紧张,不禁莞尔。“我的手凉。”
百灵气恼的将两人打了出去,茬上了房门。
白飞飞没有理会,只是摆弄着炕桌上的摩可罗,雕工精美,造型生动,不似街上匠人随意涂彩的。
“很俊是不是?那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