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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

    上自然散发的光芒逐渐褪散、洗浴的水居然会沾在天人滑腻的凝脂之上,同时对妙欲之境起了恋恋不舍的心,以及原本无碍的天眼也受了影响,无法像以前一样普照大千世界。)冰雪姐姐告诫过你吧,一旦临到此种境界,很少不起嗔心的,也就很难不堕入恶道了。幽灵宫——饿鬼道便是如此 ,我倒怜惜你还要死一回呢。”言语中还真有些怜香惜玉的意思。
    白飞飞素手一扬,官窑烧制的青胚宝盒从袖中甩出,劲风缓缓,不促不急,阿依花娘自知必无凶险,抱着酒坛畅饮,小盒安稳的落在她面前,与毛竹筒相挨,不发出半点声息,她却是不理,心想道,“雪落术”学的不错,不知这小妮子的“幻琴术”与她师傅相比如何?
    白飞飞言道:“依师父遗命,盒中的是你寒毒的解药,她逝前有言,本没有资格数落你的不是,不该定下赌约。已是十多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也够了。”白飞飞顿了顿,正色道:“不比师父,我处事自有我的道理,下了山来,就想好了,若从来都是天不容我,我就跟这天过不去,你,我自也不放过。”
    阿依花娘注视着那泛着青光的盒子,言语十分凄清。“你也是个痴儿,倒像是我教出来的,冰雪姐姐逼我不踏入中原,在蝴蝶泉枯等这十八年,我最后还是毁约为他而来,冰雪媛你也和姐姐认定,这赌我会输吗?”盒子在她美妙的声音中捏碎了。“不甘心呢。”
    碎粉随着杨絮的扬洒,落了一地。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犯不着讨好它.
    这辈子,我只忠于自己的心情.
    小四和驴蛋奋力的推着小车上山。车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坛坛罐罐,山路崎岖,碰击出一阵连响。阿依花娘也盛情难却的坐在上面,摇摇晃晃 。
    “二位小哥,受累了!”两人虽是挥汗如雨,听这女子如此说,果然为美人劳,如食甘露。更是买力,引得她一阵爽朗的笑声。
    她买下了店中陈列的所有酒酿,无论是清是烈,不计较是素是荤,百灵见她将摆出去的桌面上的十多坛酒已是一饮而光,便已经呆了,更不要说这时了。
    她顺手从兜里掏出一把宝石,珠光耀眼,也没看多少,就搁在了柜台上。
    “姊姊,我家的酒不值这个价钱。”百灵连连摆手,欲塞回给她。
    她却是不接,摆弄着柜台上的算盘,算珠噼啪,一档档都推在了“九”上。“你的模样,招人喜欢,便值了。”她说。“不想要,扔了就是。”
    谁人看到这店面,都会纳闷店家慵懒的心情,百灵实在是没有一个称职老板娘的精明,珠玉满手,只有十分的不自在,更从后堂提出了两三个酒坛。陪笑道:“这是那里话,飞飞与我是旧识,早付了好几倍的酒钱,我都不知日后如何还她,怎好再让姊姊破费?家酿的桑落酒,只有一年的年头,味道虽清淡了些,你莫要嫌弃。”她没说的是,这是她新婚的时候亲自酿制的甜酒。
    阿依花娘拿起,转身便走。“这酒我领了,人情就免了。我跟她不熟,”走了几步,回头见百灵傻在那,像是沉吟,斟酌着语句。“似乎这样说也不对,唔,也许我的坟会是她挖的吧。”显出的那下半张脸,露出甜美的酒窝。
    白飞飞这时已不在店里,见寒毒的解药被她捏的粉碎,便不多说什么,径自离开。阿依花娘倒是无谓,对着山野风光下酒,自饮自得。直喝得日上三竿,才酒尽而兴无。
    百灵扶着门沿,遥望着小四,驴蛋送酒蹒行,手中的珠玉到底还是没有办法还给她,心想。“她再怎么看,也不像是恶女人。”方才说话的时候,百灵耐不住好奇,尽量低俯身子,向上斜望。可惜帽檐严实的压在鼻翼上,十分失望。她的眼睛是怎样与这皓齿朱唇相宜?又是怎样的美貌才能配的上那样的声音?
    说来奇怪,百灵总是记不得飞飞的旧恶,再见的那一刻,瞧着她眉间忧愁似雪,这些旧交中,又惟她一无所有,百灵心下恻然,总之,她不是坏人。
    自然,先入为主,认定阿依花娘不好了。
    是非对错,有绝对的标准吗?
    阿依花娘……
    敦煌因她而败,故乡却没有人忍心说她罪当万死。
    冰雪媛不得已,越派处置,逼她就范,不过如是评价。“大逆不道,真真是个异类!”
    敦煌花海中,那口嚼槟榔,头插茉莉的小女孩,总会被人不经意的记起。
    她的眼睛是纯粹的绿,没有半点杂质,极品的翡翠都显得失色。
    她的歌声,人们都说,会飞上九重天,飞到神的耳里。
    这些,不单单是欧阳逊的记忆。
    她坐在车上,木质的车轮发出“吱扭”的声响,阳光就在她的身后,玩耍着浮在空中的杨絮,一时它洁白如雪,一时它又像松毛虫般斑斓可憎。
    一只灰白的鸽子穿过松林,扑扇着翅膀,越过她的头顶,她将头昂起,追望着鸟儿逝去的方向。
    史书记载:“或云楚庄王,与秦绍王会于武关,为秦所执,猝死于秦。后于寒食月夜,入见于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