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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耳朵越来越烫。
“破皮了,不严重,我记得这里好像有创可贴,你等一下。”楚枫检查完,站起来走到花房一角的柜子,拉开抽屉在里面寻找。
孙绵绵这才想起刚才无意间偷听到的事,焦急道:“楚枫,有人要陷害你,你小心点。”
楚枫手里拿着酒精棉签和创可贴,转回身。他眸光一动,扬了扬两道英挺的眉,笑了。
依然是漫不经心的笑容。
他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天色已黑,朦朦胧胧的月光从玻璃屋顶倾洒下来。
孙绵绵双手紧紧抓着椅子扶手,因为用力指节都泛着白,秀气的鼻尖上泌出晶莹的汗珠。
楚枫捏着酒精棉棒正在清理她膝盖上的灰尘和沙砾,耳边是她压抑的低低的吸气声。
“再忍忍,马上就好。”
孙绵绵闷闷地“嗯”了一声。
楚枫手上的动作加快了,力道却控制得很轻。耳边忽地传来一阵碎碎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楚枫:“???”
孙绵绵闭着眼,掩耳盗铃地自我催眠,仿佛有了这二十四字真言护体,酒精擦在伤口上就不疼了。
楚枫笑出了声。
真是娇气,就破了指甲盖那么大的伤口而已。
不过,也有点可爱。
处理完伤口,少年懒散地瘫在椅子里,柔和的象牙白色衬衫领口松了两颗扣,几缕碎发耷在前额。
月光将他的脸分成了半明半昧的两部分。干净利落的下颌线,肤色莹白如玉;隐在阴影中的眼睛,幽深如冰湖。
就像是光明和黑暗,本就是对立面。
孙绵绵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楚枫却打断她,“想不想看场好戏?”
宴会厅内,楚青峰精神抖擞地和人应酬。楚鑫和突然喜形于色地走了过来,“父亲,后花园的那树醉芙蓉开了。”
楚青峰讶然,“你说什么?”
不怪他惊讶,那树是他和结发妻子李夙芳刚结婚的时候种的。长的枝繁叶茂,只是不知为什么最近十年再没开过花。
今天怎么突然开了?
楚鑫和笑道:“是真的,父亲。今天是您的寿辰,十年未开的木芙蓉再度绽放,这是祥瑞之兆啊。”
楚青峰虽说什么都看的淡了,祥瑞不祥瑞的他不也在乎。但上了年纪之后,夜半无人之时,时常会想起来往日种种。每每想到发妻和长子一家三口皆早逝,心里酸涩不已。
所以,乍一听说木芙蓉再度开花,他欣喜不已,“那我们就一起去看看。”
周围簇拥着他的亲朋好友也凑趣,要一起看看铁树开花的奇景。于是一众人从宴会厅出来,沿着鹅卵石小径往前走。
远远地就看到一株两层楼那么高的木芙蓉树上,缀满了大大小小丰姿艳丽的深红花朵,最大的比碗口还要大。
楚青峰是真的高兴,和大家说着这株木芙蓉的来历。听说是当年和发妻一起所植,众人都赞叹他们夫妻鹣鲽情深。
而且这还不是普通的木芙蓉,乃是清晨开白花,中午花转桃红色,傍晚又变成深红色的“三醉芙蓉”,是极为稀有的名贵品种。于是,好话不要钱似的向外倒。
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温文儒雅的中年男人回忆道:“我记得有一年夏天和妹妹到伯父家里来玩,我胳膊上莫名其妙起了个疖肿,伯母就摘了木芙蓉的叶子捣烂给我敷上,第二天疖肿就下去了。”
楚青峰也想起来了,“对,你那时候年纪还小,好像还没上小学?”
“是,伯父记性真好。”中年男人笑道。他身材高大挺拔,器宇轩昂,眉眼间和楚枫的模样有几分相似。
楚青峰又道:“你小时候也是个爬高下低的,我看楚枫从小顽皮和你这个舅舅比较像。”
宋致远闻言不服气道:“楚枫明明像鑫弢更多些。您还不知道鑫弢吗?他呀每次只管躲在背后出主意,出头的事都是我来。所以闯了祸,我罚跪他没事。”
楚青峰哈哈大笑,“你和鑫弢郎舅俩,一个半斤一个八两。”
众人正说笑着,忽听旁边一座太湖石垒成的假山里传来女人惊惧的尖叫。
声音高昂刺耳。
众人面面相觑。
田伯反应很快,立刻扬声岔开众人的注意力,“老爷,大姑奶奶给您特意准备了九层寿桃蛋糕,时间也差不多了,不如请大家移步至宴会厅切蛋糕。”
楚青峰蹙了蹙眉,点头,“好。”
可就在这时,一个衣衫不整的年轻女人,恐惧地从假山内跑了出来,边跑边喊救命。
楚青峰面色阴沉如水。今天是他的寿宴,家里宾客如云,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秦博铭咦了一声,“这不是堂叔家的润薇姐吗?我妈看她手脚勤快人也聪明,这几天叫她来打下手。”
他的声音不大,不过大家却都听清了。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