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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

    来。
    程愫祎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不是,我只是……知道那种想恨一个人、又不能痛快淋漓毫无心理负担、恨得纯粹彻底的滋味,那很不好受,不是你应该承受的。”
    顾予纾动容,再度好奇:“你怎么知道这种滋味?”
    程愫祎无奈地用力抿了下嘴唇:“就是……对我爸和我奶奶。他们都是我的血亲,又是长辈,伦理上我不该恨他们,可他们……又真的可恨。”
    顾予纾心下震动,但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于是那晚的谈话就这样潦草结束。
    此时,那段对话不知第几次地萦绕心头,而他发现自己心事重重中又踱到了健身房门口。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只有周六才跟她一起吃晚饭,而是……几乎每天都准点回来跟她一起吃晚饭,有些学校活动他都放弃不去了,实在放弃不了的晚课,他很麻烦地吃完饭再回学校。
    自从那天告诉——其实是命令了——程愫祎在家里的跑步机上练习,她就每天都在这儿专心致志地挥汗如雨。
    他也每天都来看。
    只不过,她不知道。
    他总告诉自己,不是偷窥,而是监视,看她到底有没有遵从他的指令而已。
    顾予纾看着这个由于不熟悉地形而对门口的偷窥者一无所知的女孩,正在跑步机上满脸通红挥汗如雨。
    很奇怪,平常说到一个人大汗淋漓,总会觉得又脏又臭又湿黏,怎么也不会有好感,可是这个少女却因此而更显得青春气息喷薄,鲜丽到诱人。
    因为是在家,她可以放心穿着毕秀珺给准备的运动衫。她个子不高,按身高买的衣服长短合身,却总有些偏紧,被贴肉包裹的身体曲线紧致又盈润,像只因熟透而软和、蜜汁鼓胀的桃子。
    好想摸一摸……一定又弹又糯,手感好极!
    顾予纾不得不承认,家里长辈的眼光和用心都太毒。
    有一个恶俗的问题,网上看到过好几次:以下两个女孩,你选哪个?
    左边画的是一个面孔甜美但身材肥胖的女孩,右边画的是一个身材魔鬼但面目丑陋的女孩。
    出题人大概是女的吧?对男人怕不是有什么误会?
    其实对大多数正常男人而言,当然选左边,脸最重要,身材只要不过分就行。
    何况他们给他的这个她,根本就不是胖,而是好得……好得太好了一点的丰盈。
    这样的少女,好看,善良,温柔,从里到外满满都是清纯的性感,无辜的诱惑,身上点点滴滴都是致命的毒,精准指向的正是他这样未经人事却情念正在最浓处的童男,有她在跟前忽远忽近地晃着,他再不愿意也好,失守到决堤都不过是个时间问题罢了。
    可问题是,这个女孩并不是他的家人单凭这样的条件找来的,而是刚好。
    刚好她是那个疯女人的女儿,才刚好要来代母受过承担责任。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意?
    顾予纾再看了一会儿,转身走开。
    刚才心里居然冒出一个念头:要不要无论如何,还是去申请把她的所有跑步项目都免考了?
    这天过午后,天就沉沉地阴了下来。
    到了放学时,外面已是乌云压顶,天边窄窄的一带亮处,还可以偶尔看见树枝形的闪电在无声却狰狞地垂降,一次又一次,一放即收。
    程愫祎刚上校车,倾盆大雨就大猫大狗一样地砸了下来!
    这是程愫祎第一次深深地体会到,it rains cats and dogs,真是太贴切的形容了!
    天迅速地变成墨黑,司机将大灯打开雨刷猛扫,同学们也仍觉得看不清路况。
    早上出门时还是晴空万里,程愫祎和大多数人一样并未带伞,不过也无人慌张,大家都有带伞来站点接的人,要么是不上班的妈妈,要么是家里的帮佣。
    但程愫祎显然不好意思让毕秀珺干这事。
    她只是暗自庆幸顾予纾很莫名地非要她把下车点改回小区门口那个,一会儿可以试试蹭同一个小区同学的伞?
    因为个人情况实在太特殊,程愫祎转过来大半个学期了,却还没跟什么同学变成好朋友。
    若成了朋友,自然免不了要将家里的情况至少交代个大致。凭自己目前对富人阶层的了解,她还不是很有信心,所以不敢乱编,生怕穿帮,可实话又怎是能拿出去说的?
    于是就只好……没有朋友了,大家只保持着同学间的必要往来就好。
    不过蹭不到伞也没关系,程愫祎又不是吃不得苦的人,这几步路,雨再大也尽可以冲回去,马上洗澡换衣服就好。
    车子到站,程愫祎跟在两位同小区的同学身后下车,正在犹豫是向前面那位看起来更面善的同学开口呢,还是向紧挨在她前面这位更方便的同学求助,就见等在车门处的一个高大男子,撑着把大黑伞遮到她头上来,衔接精确到竟没让她挨上哪怕半秒钟的淋雨。
    程愫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