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小姐，起初季二小姐身边那两个丫鬟不愿说出来，奴婢给了她们一点银子，她们便吐口了。季二小姐的桃花脂是从一个胭脂师傅那里得来的，听说还有海棠脂、杏花脂等，那个师傅过一段时日准备在西市开一个胭脂铺子，到时候小姐就可以去铺子里买桃花脂了。”
    徐嫣面上露出一抹笑，季知窈今日这个桃花妆令人耳目一新，映衬的她越发娇嫩欲滴，等到时候她也有了桃花脂，便也可以化桃花妆了。
    不光徐嫣让丫鬟去找葡萄和半梨打听，在场的不少闺秀也是如此。
    季知窈惊艳亮相花朝节，桃腮杏眼，娇娇嫩嫩，在这大好春光里让人移不开眼，这群闺秀既嫉妒，又忍不住模仿季知窈的桃花妆容。
    快到午时，花朝节临近结束，只剩下最后一个流程，便是选出一位女子当选今年的花神。
    去年的花神是寿昌长公主的女儿长乐郡主，今年长乐郡主不在场，又要重新评选出花神。
    在选花神的这个环节上，众位贵女有不同的意见，若是哪位女子被选作花神，是对其仪表德行的肯定，对日后找一门好亲事更是极大的助力。
    是以，在场的那些女子，大多期盼着自己可以当选花神。
    这群闺秀叽喳的争执个不停，一个道：“ 腹有诗书的女子是最适宜的花神人选。”
    另一个不服气，“选花神又不是考取功名，善弹琴作画的女子才最适合。”
    又有人紧接着反驳，“ 长袖善舞、贤淑端庄的女子才是最合适的。”
    ……
    季知窈对这些并不在意，她站在最外围，其他女子激烈的争执和她没有一点关系，经历了上一世，她并不想出什么风头，只想开几个铺子闷声发大财，一切怎么舒服怎么来，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这群贵女的争执随风传进八角亭，程衍眉宇间起了一股戾气，他长年难以入睡，再加上回京处理的事情诸多，昨夜几乎彻夜未眠，又碰上这群喋喋不休的女子，若不是圣人下令让六皇子陪同他一道出席花朝节，他是绝对不会来的。
    眼看快到午时，这群闺秀迟迟没有个章程，若是再耽搁下去，怕是再过两刻钟也选不出花神。
    站在最外围的季知窈看不下去，出了声，“ 各位闺秀各有各的看法，不如劳烦在场最尊贵的一位郎君帮忙抉择，想必可以服众。”
    季知窈一出声，喋喋不休的那群女子止了嘴，“这个法子好，就劳烦六皇子来选花神吧，六皇子温润如玉，肯定不会拒绝的！”
    程衍长年待在西北，这是他时隔八年后再次回来。
    他刚从西北回到长安不久，并未在众人面前亮相，回来的消息也没传出去，又不曾在这群闺秀面前禀明身份，这群闺秀自是认不出程衍，只以为今日在场最尊贵的便是六皇子程恒。
    徐嫣和季知宁等人走在最前面，朝着八角亭走去，季知窈悠然自得的落在最后面。
    徐嫣自然不会错过这次出风头的好机会，抢在众人前开口，“六皇子万福。”
    程恒抬手，“免礼，徐小姐有何事？”
    徐嫣露出自己最好看的笑，“ 小女有个不情之请，劳烦六皇子为我们选出花神人选。”
    选花神？有点意思，程恒起了兴致，“ 可有遵循的标准？”
    徐嫣又抢着回复，“ 禀六皇子，当选花神的要求便是仪容风流婉转，德行润洁美好。”
    程恒并没急着做决定，“诸位女郎可有举荐的人选？”
    不少女子提名徐嫣，“徐姐姐端庄得体，最是合适。”
    徐嫣露出隐隐得意的笑，抬起下颌，她的父亲是户部尚书，自然少不了讨好她的人，看来这次花朝节的花神非她莫属。
    程恒看向程衍，“三哥，我一个人难以抉择，不如三哥也帮我参谋一下。”
    三哥不常在长安贵女面前露面，趁此机会，可以让三哥对今日在场的贵女有个大致了解。
    刚才那群叽喳像几百只鸭子一样的女子，让程衍觉得不耐，他眉宇间的戾气犹在，漆黑如一潭深水的眸子漫不经心的扫过众位贵女。
    口是心非的一群人，一个个想要当选花神，却虚伪的做出淡然的模样，可眼睛里掩饰不住的贪婪，暴露了她们心中的想法。
    程衍的视线移到季知窈身上时，顿了片刻，眉宇间的戾气消散几分，古怪的盯着她瞧。
    其他女子争着抢着要当花神，而这个弄错了他身份的季二小姐，竟然在悄摸的吃糕点。
    她静静的立在最外围，恍若一块上等的羊脂玉，从内到外散发着一种静态的美。
    她杏眸微阖，娇嫩的面上神情泰然，葱白的指尖却快速的往朱唇里填了一块糕点，即便是偷偷的吃东西，举止仍流露出端庄的韵味，丝毫不会给人不舒服的观感，反倒欲让人探究她那糕点的滋味如何。
    整个过程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若不是恰好被程衍看到，很难被人发现。
    这么淡然的举动，真的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