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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动产的证书复印件,以及双方的身份证复印件。
她捧起文件草草扫了几眼。李总是60年生的人,他妻子却是80后,两人也不过结婚三年。
做离婚律师这么多年,婚姻百态也算见得多了,她见怪不怪,也无意窥探客户隐私。
“江律师,我今天时间比较紧,也就是先来送一趟文件,顺便看一眼我也更放心。你们就给我尽快出个方案。我的这个事儿,
肯定是要交给你们了,朋友推荐的,肯定错不了。你看看有什么需要现在签的文件吗?或者你们把文件准备好,我改天再来签
字就行。”
江月西有些呆愣,原本以为要有一番争取,甚至更难缠的客户她也不是没有见识过。却没想到这位来此一趟,是早已打好了主
意。
她在心里疑惑起来:我们组真的有那么出名吗?
只听身边的男人对她说,“就还请江律师尽量低调地帮我处理这件事情。一把年纪了还离婚真是挺丢人的...”
她游移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口。“离婚的原因可以大概描述下吗?”
她以为对方会敷衍,或者会听到‘性格不合’四个字,亦或者是一些更敌对恶毒的言语。大多数离婚官司的当事人初期都是这
样,一边寻求律师的帮助,一边却又对大多数事实或者关键性的原因避而不谈。
却没想到对方沉吟片刻说:“我太太十年前因为癌症去世了...这位跟我太太实在是长得太相似... 我才动了再婚的念头,说来
实在是惭愧,我大她二十岁,刚开始没什么,但婚后觉得越发不合适,说起来,也算是我对不住她。”
江月西心里了悟,但一时接不上话,只得静默地坐着,半晌才说“您放心吧,我们肯定尽全力给您处理好,把双方的伤害都尽
量降低。”
“这样自然是最好了。”对方听罢,冲她温和地笑了笑,便起身。
她跟在身后往外走,一边神游天外,觉得这事儿有些匪夷所思。
走到电梯间,她送他们二人上电梯,纠结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口。
“李总,谢谢您信任我们...您说的那位介绍您来的朋友,方便告诉我是谁吗,我好向他道谢。”
“周诺啊。我还以为他跟你打过招呼了呢。”
她立在原地,在窗边盛夏的光线里恍惚,有那么一瞬间还特别想爆粗口。
这个名字已有经年再没人在她面前提起,连同许多快乐,泪水,痛苦,无奈,以及一些岁月之类的东西,都被她一道封存进不
再去触及的地方。
谁没有一点故事,谁没有一两个刻意忘掉的人。
可笑的是,那时候连她自己也以为,长情如她,会一辈子都为这两个字而痛苦,伤怀,不得解脱。
然而隔了这么多时光,再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她发现心里的动容原来已经这么少了。
只是有点气恼,像是不小心被人窥见了一道伤口,在她几乎忘记了这伤口的存在的时候。
毕竟,红尘男女,意难忘什么的太矫情了。
至多不过还稍稍有些,意难平。
李总走出写字楼,径直上了街边一辆早就等着的黑色商务车。
车上的后座已经坐了个人,一身西装革履,系了条银灰蓝色的领带,没系紧,露出一点锁骨。这人此刻正垂着眼睛看文件,眼
角自然上挑着,嘴唇紧抿。他人虽然年轻,但这样面无表情的样子,还真有些震慑人的意味。
他在商界也算是摸爬滚打多年,阅人无数,与金融机构打了一辈子的交道。但眼前的年轻人,皮相佳,能力好,难得的是,也
没沾染这一行人士惯有的油滑之气。几个项目下来,两人颇为合拍,合作愉快之外,倒还有了些惺惺相惜之意。
见他上车,眼前的人对他微微颔首“李总觉得如何。”
“挺靠谱的,江律师看上去就很沉稳,不愧是R校毕业的。”
身边的人没作声,但却抬起眼,眉间却突然多了些温柔之色,似是出神。
“在这里也算是屈才了。”李总叹了一句,“对了,你怎么也不跟我上去见见老朋友。我还以为你跟她通过气了呢。她问我是
谁介绍的来着,我跟她说是周诺。”
身边人的神情滞了片刻。然后垂眸,又恢复了那副有些霜雪无情的神情,说“下次有机会再见吧。”
江月西虽然想的也算是通透,也没打算深究这李总找上门的缘由,毕竟傻子才跟这样的客户过不去。
然而前男友把客户打包好了送上门这件事情,说起来还真算得上是都市怪谈了。
她心绪不定,加上早上被扰了清梦,便走去茶水间喝咖啡。好在周五的下午不算忙碌。
没想到又遇到了林于扬。小朋友正在低头吭哧吭哧打奶泡,见她进来对她心无城府地一笑,把手里的拿铁递给了她。
“拿铁,多加一个shot,不加糖。”
她大大方方地接过去,心里想着,为什么看到他总是会想起以前养过的小狗。
“月西姐你没事吧,怎么脸色不太好。”
她此时正倚在料理台上啜饮,林于扬便走过来,跟她并肩。
“没事,大概是今天起太早了,临时来了个客户。下周得找你帮我干活了。”她对他颇有些歉意地笑笑,梨涡隐隐约约。
“应该的。”他饮了一口咖啡,奶泡残留了一点在嘴唇上。
“...月西姐,你一般周五做什么呀。”他满怀期待地等着她的回答
“我啊...我老了,基本上就是回家看看电视,要不就回去陪我妈了。”
“u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