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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田田惊讶地说:“哇,对啊,你说的没错,就是这样。”
青年闷闷地笑起来了。
他们在这一刻忘记了所有的危险,仿佛这里不再是随时随地会夺走他们生命的险境。
青年想起来,他在春神祭的庆典上,第一眼看到女孩儿时候的情景。
女孩儿穿着极为隆重。
云霞一般夺目的锦绣长裙,头上身上都挂着厚重繁复的银饰。
她的妆容极为夸张鲜艳,却越发显出她骨相极佳,衬托出她的美丽来。
她长长的睫毛闪着,要飞起来了,如此盛装之下的她却并不骄矜。
她并不看巡游人群,而是望着满城盛开的花树和灿烂的阳光,仿佛下一秒她就要踏着白云回到天上去了。
女孩儿的气质是那样沉静,超脱不似此世之人。
她站在花车上,一阵大风吹得她宽大的袖子飘舞,长裙飞扬。
一朵极大的藏玉兰从树上落下来,他们一起注视着那朵花。
花儿在空中飘飘悠悠,穿越满街呼喊欢笑着的庆祝人群。
那时候,他们两个人的目光似乎在空中相交。
他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她纯净无垢,仿佛雪山上的泉水一样的眼睛。
在那瞬间,他不自觉地离开了自家的花车队伍,也成了簇拥着女孩儿花车中的一员。
青年轻轻笑了,可惜那时候的仙女只是个假象,她只是个胆小又话唠的女孩儿。
青年不由开口问:“为什么大家会找你来扮仙女啊?”
何田田本来想说:“我也想知道啊。这个活儿真是又累又晒,衣服又沉,还不能随便乱动。也没有什么奖励,为什么还不换人啊。”
可是她听出了青年话里的那一丝嫌弃,她悻悻地说:“我怎么了!那当然是因为本人秀外慧中,是顶顶优秀的春城青年了。你不是我们春城的人吧。本来我还以为,你是哪个寨子里的小哥哥,今年够年龄了,第一次来参加春神祭。原来你什么都不懂。”
头上又开始扑簌簌地掉灰渣。
她放在他胳膊上的手一下子收紧了,但是这次她没有惊叫。
青年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她说:“我们困在这里九个小时以上了。上面的搜救一定已经开始了。”
何田田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她光滑好闻的头发蹭着他的脸:“你怎么知道我们被困的确切时间的?我觉得至少有一天了,所以我才这么饿。”
青年又恢复到了那种机械命令一般的冰冷语调:“我一直数着脉搏,我的心跳是每分钟5565,误差不大,激动时候70,自从遇险,我心跳了32484下,大致就是9小时。误差不超过一个小时。”
他一边说,一边也觉得自己确实不太像个人了。哪有人会像他这样。
何田田听得呆住了,她突然伸手去摸青年的脸。
青年下意识地按住了她的手,没有让她得逞。
她只是惊叹着说:“少年,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太厉害了。你是专业的,听你的。”
在黑暗中,青年的心跳快了一瞬。
他脸上无声地绽开了一丝笑容。
☆、明信片和电话
在黑暗中,何田田的胃里越来越空虚,已经开始有点微微绞痛。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参加个春神祭庆典,结果却变成了和陌生青年一起被压在废墟里。
不是说春神祭典礼,受神灵保佑么?
她过年的时候,还特意爬上了高峰去庙里拜拜,求了护身符回来。
她想她也没做什么坏事儿,怎么会这么倒霉呢。
她按了按胸口,胸口还挂着母亲留给她的红宝石项链。
父亲说,项链可以保护她平安。
她想也许她应该把求来的护身符,缝在衣服里。
她又想起来了昨天早上收到的那封信。
那时候她就应该发现,这是个不吉祥的兆头啊。
她伸手按着胃,默默忍耐着。
她小时候能吃肯睡,身体很好,力大如牛,不像现在这样,一点儿也经不起饿。
她开始回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以便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两天前。春城。
春风拂面中,何田田打开门口的信箱,取出她订的美术杂志。
她漫不经心地翻阅着,却发现两本杂志之间,夹着一张明信片。
明信片露出了一角,她看到了“李政义”三个字落款,字迹十分端正漂亮。
落款下面是她曾经无比熟悉的黑色印章。
印章刻的是一株结满了李子的李子树。树上趴着一只小松鼠正抱着啃了一半儿的李子。
她的手不由一顿。
她慢慢抽出这张明信片,明信片是从美国大峡谷寄来的。
她曾经那么期待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