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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

    的很多人都好,而她的男友李政义,也说她是最好的。
    他也认为他们学校同年级学画画的同学们,谁都不如她画得好。
    那时候在李政义的帮助下,她也曾多次偷偷寄出画作,参加各种比赛,然而每次参赛她都颗粒无收。
    经受多次打击之后,她不得不承认,不管她怎样沉迷于画画,如何刻苦努力,她可能都成就有限,因为她没有天赋。
    那时候她消沉了一阵子。
    然而她很快想通了,金字塔尖只有那么几个人,不是每个人都有传世名作。
    她只是想画下去罢了。
    不被认可也无所谓,没有天赋也无所谓。
    只要她能一幅画接着一幅画,不停地画下去,画一辈子,对比她自己她能一直有进步,那就可以了。
    那时候她一直觉得她的坚持,更多是习惯和执念作祟。
    而现在她瞎了之后,她恍然大悟,执念源于热爱。
    她原来是如此热爱画画。
    一想到不能画下去,眼前的黑暗都不算黑暗了,她整个心灵都要沉浸在黑暗里了。
    何田田听到了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
    她听出了这是师母来了。
    她闭上了眼睛。她知道大家都是为了她好,但是强颜欢笑真是太痛苦了。
    她其实希望师母不要总是对她说那些鼓励的话。
    这样她也必须得一遍一遍向她保证,自己想得开,无所畏惧,然而事实上她心中非常恐惧失明。
    何田田只是尽力不让自己去想,终生失明的可怕后果,让自己的大脑运转起来,填得慢慢的,不要有丝毫空间去思考令她恐惧的一切。
    还是师父更了解她,除了关于盲画家的事情,什么都不跟她说。
    这个时候,她其实只想安静地待着。
    在检查结果出来之前,她也还抱着希望。
    师母孟芸走进来的时候,看到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孟芸悄悄在床头柜上放下东西,就又轻轻地退了出去,坐到了门外的长椅上。
    一会儿廖天鸿也来了。
    他在门口看到何田田还在睡,就转头低声责备着师母:“你给她买什么盲人笔,盲人写字板啊?甜甜她不会瞎的。”
    孟芸有点气愤地抬起头来,也压低声音说:“你还不是一直在打听盲文老师和学校?”
    廖天鸿一时语塞,挠了挠他铮亮的光头又皱眉说:“要买也买盲人打字机!听说这个东西还不能国产,订货要等好久。不如提前买,不用等用的时候抓瞎。”
    本来何田田听到他们这样的对话,心里大约会很烦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就是挺想笑。
    她心里的烦躁和恐惧都减轻了不少。
    师父师母并不是她心目中的模范夫妻。
    她一直觉得师父太大男子主义,师母太温良贤惠委曲求全。
    然而此刻她明白了,师父为什么当年会为了师母离开可谓艺术家天堂的魔都,千里迢迢跑来春城来定居。
    她很羡慕他们这样相依相伴的感情,到了此时才越发觉得自己孤独,她心里也不禁浮现起那个跟她共患难的白衣青年来。
    可惜不知道何时能再跟他见面了。
    何田田突然决定,不管她的眼睛能不能好,下一张画,她要画青年。
    希望到时候,她不要忘记她在黑暗中摸索过的,青年脸部的轮廓,不要画错了青年的模样。
    她在心里千百遍地描摹着青年的样貌,可每一次都跟上一次不一样。
    你到底在哪里呢?她心里叹息着。
    此时,魔都。
    青年,正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医生刚给他打了一针强效镇痛针。
    云逸舟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接过了站在他旁边的秘书严松月替过来的外套。
    他的秘书严松月,三十出头,英文名叫Ryan。
    严松月戴着眼镜,个子很高。跟云逸舟总是冷脸不一样,他待人接物十分得体,一贯滴水不漏。
    顾子鸥很反对云逸舟手术后三天就要去工作,但是他拦不住他。
    宽敞的私人病房里,还坐着一个人。
    他是衍极利润率最高的艺术品拍卖部门的总经理曹宏。
    曹宏四十多岁,有点秃顶。
    他对着电脑,插着耳机,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参加董事会董事陈湛明,给他们悄悄传回来的会议现场的直播音频。
    顾子鸥知道云逸舟已经被逼上梁山。对着外人他也无法强硬地阻拦云逸舟,他只能叮嘱一句云逸舟:“你自己小心。”
    云逸舟对着镜子,细心地理好了他的笔挺的西服袖口和领口,打好了领带。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目光炯炯,就是脸色过分苍白。
    云逸舟伸手使劲拍拍面颊,显得红润了一丝。他转头对舅舅说:“没事,你别操心了。”
    坐在沙发上的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