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道：“原来如此。”
    不过，为何他身为凡人却对妖界之事了解地如此清楚？小黄鸡灰紫色的眼珠里多了一分探究。
    说话间，秦牵已揣着小黄鸡来到结界边缘处，一干杂草中零星地点缀着几朵小白花，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最中央的那朵白花。白花四周缭绕着一股淡淡的白雾，成圆环状经久不散。偶尔有小昆虫飞到那团白雾中，便立刻化为水汽，消失不见。
    秦牵两眼一亮，俯身顺手一摘，摘的却不是那朵白雾缭绕的白花，而是白花旁边不怎么起眼的普通白花中的一朵。那朵小白花耷拉着花瓣，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同路边的野花并没什么不同。
    “……”小黄鸡无语地瞪着秦牵，“你摘错了吧？”
    秦牵看着手中被摘后，更加蔫了的小白花，笑得自若：“没有错，这才是灵雪草，中间那朵是颗毒草，无论是人还是妖吃了都会立时殒命。”
    似是想到了什么，秦牵顿了顿：“平凡点才不至于惹人注意，这正是它聪明的地方。”
    他随手撕下一小块叶子，放入嘴中，很快一股强大的灵气霎时涌进他丹田处，原本干枯的灵气海竟然在一瞬间就恢复了五成的灵力。
    秦牵眸光微闪。果然有用，不过妖界就这么一株，全给他用来补充灵力未免有些暴餮天物。他遗憾地叹了口气，将还剩大半的灵雪草给一股脑塞进了小黄鸡的嘴巴里。
    “唔！？”小黄鸡猛不防地被塞了一嘴巴，两只小圆眼直眨，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霸道的灵气已霎时涌遍全身，在体内四处流窜碰撞，强劲的冲击力瞬间将它给震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小黄鸡脑中唯一的想法是，这家伙大费周章才弄到手的灵雪草，竟然给了它？
    秦牵喂完灵雪草，抱着昏迷的小黄鸡，就向出口狂奔而去。
    轰——
    整个结界因为灵草被摘，而寸寸裂开崩塌。河边的梅花鹿惊慌失措地在原地乱窜，河水沸腾，草地炸裂，就连天空都暗了下来。这个结界本就是为了守护灵雪草而存在，如今灵雪草被摘，结界自然会自动消失。
    秦牵当了千万年的魔尊，除了被打入凡间最初的那几十年苦过一阵子，之后很快便恢复了修为，重归光鲜亮丽。这还是千年来，头一次如此狼狈。
    一路上，不时有炸裂的土块飞溅到他身上，纵使他身手灵活，仍不免沾染了一些在衣服和脸上，这让向来洁癖的他简直如同被人打脸一样难受，不由地又在心里将害他至此的奚天元给骂了一遍。
    好不容易跑出石碑，外面的骨龙已经将钱姿大半个身子给咬碎了，只留半截残骸抓在骨爪上。饶是如此，钱姿竟还留了一口气，满是血污的脸在看到秦牵的一瞬，双眸里瞬间迸发出疯狂的恨意。
    “秦牵！！！”钱姿冲着秦牵大吼，仅剩的遍布抓痕的右手向着他的方向抓挠着，声音凄厉，“你这个小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秦牵一现身，嗅到灵雪草味道的巨龙登时狂怒，直接将半截身体的钱姿给甩到一边，向秦牵扑了过去。
    被摔到地上的钱姿见状，状若疯魔地哈哈大笑：“哈哈哈，你也逃不掉，逃不掉！！！”
    秦牵对着钱姿微微笑道：“钱兄还是独自下地狱吧，秦某先走一步。”说着随手一挥，空气中顿时出现了一条裂缝，他纵身一跃，瞬间连同裂缝一起消失。巨龙就这么扑了个空。
    被摔在不远处的钱姿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割裂虚空，竟然是割裂虚空！？那是神才能做到的，秦牵怎么会，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骨龙见人突然不见，怒吼着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一腔怒火无法发泄，又冲着钱姿扑了过去。
    ***
    距离凤凰城十几里远的一处小山山顶上，空气陡然一阵扭曲，裂开了一个口子，从中跳出一个人来。那人一头长发有些凌乱，衣服和脸上都沾了少许泥巴，看起来有些狼狈，正是才从灵山中逃离的秦牵。
    秦牵方一现身，立刻闭眼查探了下丹田处的灵力，原本已恢复了五成的灵力现在只剩了四成。果然，割裂空间这种大型法术消耗灵力太大，以后若非必要还是不要轻易施展了。
    他睁开眼，从鼓鼓的怀中掏出小黄鸡。小黄鸡两眼紧闭，浑身发烫，可见还在消化灵雪草的灵力，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
    秦牵揣着小黄鸡用神识搜索了下四周，确定没有妖兽在这附近，才走向山顶上最大的一颗松树。那松树高耸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