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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问到什么有用的。”
    郑余余说:“我在想,这个东西的机密程度没有那么高,其实很可能是他们不小心泄露出去的,自己都不知道。”
    关铭说:“很有可能。”
    他伸手拦住了一个小伙子,问他要了一份六年前的东城路附近的地图,站起身来说道:“我再去趟现场。”
    郑余余问:“我跟着你?”
    “不用,”关铭已经迈步走出去了,“歇歇。”
    卢队看着他走出去,看了眼郑余余,说道:“你认识?”
    郑余余内心稍微犹豫了一下,折中说道:“有点认识。”
    “什么叫有点认识?”卢队说,“你以前是他手底下的吧。”
    郑余余一看这人显然比刘洁难骗,于是如实道:“干过一段时间。”
    卢队说:“之前没问过你,为啥调任了?”
    “理念不合。”郑余余简单地说。
    卢队三十来岁,也还有些未褪的不稳重,有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冒出头来,假装看不出郑余余的不想聊,也不端着队长的身份了,试图把自己和郑余余摆在平等的地位,趁其不备敲出这个蚌口中的软肉。
    “怎么个理念不合?”卢队问,“是因为当初那场禁毒案吗?”
    郑余余浑身炸开毛,脑袋中的警钟大鸣,此时又被一棍子敲得他头昏脑胀,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队长聊。
    卢队问:“怎么着了?”
    “没什么。”郑余余认命了。他觉得自己是不能翻篇了,他的痛不比关铭少,那件案子是打在了关铭身上,但是疤却后知后觉地落在了他身上,疤要跟一辈子,但之后人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忘记自己身上有一块疤。如果一道疤被自己的主人遗忘了,那么它实际上就成为了别人的疤。
    他决定抛出一块肉来引开这个话题,于是说:“你怎么会对这个好奇?”
    卢队微微皱着眉头,歪着头说:“你有没有觉得他,有种那种劲儿。”
    郑余余追问:“什么劲儿?”
    “无所谓。”
    卢队找出了合适的形容词,说道:“就是根本不在乎,死了六个人,跟他没关系似的。”
    事实上也确实没有关系,郑余余在心里说。但是他其实是了解卢队到底想说什么意思。
    因为关铭不紧迫,他一点也不像是命案悬在头上的刑警。
    郑余余说:“所以我俩理念不合。”
    如果你已经做了一个刑警,普天之下职业遍地,你既然要选择一份高危险高成就感的职业,那么就该有点责任感,因为没人逼你这么非做这个。我们可以默认,刑警都高举为人民服务的大旗,随时准备着为了打击犯罪抛家弃子。
    但是责任感这个东西被写进了很多职业的纲领性文件的品质,其实在极其自律的人面前,约束性不大。就像是关铭,郑余余觉得,其实关铭就没什么责任感,至少没有职业责任感。
    他只是在做这份工作,并且做得不错,你说他依赖天赋也好,说他冷漠也好,他就是不比别人做得差,所以不能因为他缺乏责任感而惩罚他。
    但是在热爱这份工作的人眼里,他的从容与冷静,会显得格外的不舒服,仿佛是一根扎在衣服里的刺,不致命,但总想调整一下衣领,确认它是不是还在扎皮肤。
    关铭对很多人来说就是那根刺。
    卢队又问郑余余,关铭是在武羊也一直这样吗?郑余余心说,不然我们为什么要分手?
    他猜卢队还想知道一件事,就是关铭知不知道自己的毛病。
    人总想让犯了错的人知道自己的错,并且产生罪恶感。生活中,一个人做了蠢事,人们更多的在乎的事他是否知道了自己的蠢,而不是他受到了怎样的代价。
    但这对关铭是无用的。郑余余在与关铭交往的那一年中,想尽办法要改变关铭,他有过歇斯底里,也有过苦口婆心,但是怎么样才能改变一个聪明的成年男人呢?我们有时会绝望的发现,他们难以改变。
    关铭也没有为了一段恋情而改变生活态度的意愿,而且他也实在是做不到。关铭与这世界相联系的一些通道似乎被切断了,他也不理解别人宣扬热爱和梦想,在他看来,那是盲目升华、自我感动和催眠。但是他懂得尊重,可是旁人却不懂,他们总寄托于‘感化’他。
    终于有一天,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的郑余余可以这样平和地向别人解释说:“关铭活得很明白了,他就是这样的人,不影响工作。”
    “你第一次和他相处,”郑余余说,“习惯了就知道了,他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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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个热闹得了,我也不会修路,尽力了。
    第8章 去日苦多(八)
    “第三次,在困难和容易之间,它选择了容易。”刘洁说。
    郑余余说:“你又鄙视自己的灵魂了。”
    刘洁说:“我总是试图与你聊点思想层面的东西,你这人拒不配合。”
    “我的精神世界一片荒芜,”郑余余说,“寸草不生。别聊了姐,要聊就聊案子。”
    “那我和你聊聊男人,”俩人一人抱着一份盒饭,在车里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