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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点面子,别闹。”
“是吗?”沉香朝众人方向一眼扫去,众弟子识相地挪开视线,纷纷顾左右而言他。沉香重新盯着身前的男子:“没人看你,别转移话题。”
卫洵见她不依不饶,只好道:“凛儿既然要以普通弟子身份在阁中行走,自然越低调越好。”
顶着卫家的头衔可不是件轻松事,荣誉越大,压力越大——早年在司天台遭受过诸多刁难的卫洵对此最有发言权。
沉香听他解释完,渐渐明白了丈夫的思虑不无道理。
“那听你的,改名就改名吧。”沉香气势柔和了许多,“但‘鹈鹕’这个名字,又生僻又拗口,我想给凛儿改个简单大方的。”
卫洵温柔一笑,捋开她额前碎发:“好,我回头让飞鸟再给他别的名号。”
第二天。
小少年早早来到沉香门前:“母亲,我不想叫八哥,鹈鹕挺好的,我不改了。”
房门推开了,卫洵披衣走了出来,面色不悦:“你母亲还没睡醒呢,小声点。”
小少年瘪着嘴,不肯走。
卫洵看着自己孩子这副神情,真是像极了从前闹脾气的沉香。许久后他倏然一笑:“既然你起得早,不如把昨日学的《灵宪》默一遍,再回来寻你母亲?”
少年郁郁开口:“我不要。”
行啊,学会拒绝了?卫洵俯下身,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两遍!”
“父亲!”
“再讨价还价,就要涨到五遍了。”
小少年不敢多言,含着两汪热泪离开了。卫洵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含笑。
房中传来响动,卫洵估摸着沉香差不多也该醒了。
推门进屋,却见她依然埋在软被中睡意香甜。
罢了,不吵她。卫洵替她拢好被子,最后轻轻带上门离开了卧室。
床上,沉香听着他脚步声走远,这才心有余悸地睁开了眼。
刚才他在功课上对儿子威逼胁迫的样子,简直和她当年的待遇一模一样。
沉香光是躲在窗后偷听,都吓得起了鸡皮疙瘩。
2. 奇怪的卖鱼大婶
他叫卫凛,现在低调地混迹在摘星阁众小弟子之中,旁人都称他鹈鹕,只有飞鸟大师兄私底下唤他本名。
这天,飞鸟大师兄带着他到集市上采购节庆器物,他路过一个卖鱼的小摊时停下了脚步。
“那个大婶有问题。”他对飞鸟说。
飞鸟转过头一看,愣了愣。
卫凛继续道:“她卖给别人的鱼头里,掺了不干净的东西。”
飞鸟被他的话吸引住了:“哦?有何不对,说来听听?”
“刚剁下来的鱼头不应该带着这么重的青灰色死气。大婶将鱼头递给客人时,特意把鱼头扔到手边的水缸里涮了涮。”小少年紧锁眉头:“我猜,问题出在那缸水里。”
“那缸水里有什么?”飞鸟继续追问。
“有咒。是烧成灰混到水里的咒,吃下去人会生病的咒。”小少年胸有成竹推断。
“她一个卖鱼的,为什么这么做?就不怕客人生病了再也不回来买鱼吗?”
小少年鄙夷地望了一眼比自己还高一个头的大师兄,“你没看到她还守着旁边另一个摊子吗?她不仅卖鱼,她还卖药,而药的价格可比鱼头贵多了。”
卖出让人生病的鱼头,再让生病的人花重金购买能治病的药。这个坏心肠的大婶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飞鸟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算了,走吧。无非是三下九流混口饭吃的伎俩,不值得追究。”
少年却拉住了飞鸟,黑白分明的眼中正气侧漏:“她既然作恶,就应该受到惩处。摘星阁不正是为了匡扶正义、守卫众生而存在的吗?师兄千万不能视而不见。”
飞鸟一瞬间从小少年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就在两人拉扯犹疑之时,那位大婶竟然走了过来。
她用熟稔的语气开口道:“飞鸟,别来无恙。”她低头打量自己一身灰扑扑衣裳:“从牢里出来后没人收留我,我现在跑来集市上点鱼挣点生计,你要不要来点?”
飞鸟没有应答,本能地将小少年护在了身后。
少年看不到大婶的脸,只看到大婶下身沾满水渍和泥渍的麻布衣裙。
大婶狐疑地望着飞鸟护住少年的这番举动,灰暗的眼中露出诧异:“这男孩,难道是沉香的孩子?”
“与你无关。”飞鸟不愿多言,拉着少年转身要走。
大婶追了上来,小少年一闪身躲开她带着鱼腥味的手:“你要做什么?”
大婶收回手,手掌中多了几根乌黑细长的头发,面色阴狠:“我一介卖鱼的妇人,还能做什么?”
飞鸟眼中升起恼色:“你不要再糊涂下去了!”
大婶握着头发阴沉沉笑了:“我清醒得很。”有了这几根头发,她可以下降头、下诅咒……用处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