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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

    的来?”
    有个坐得近的夫人就笑道:“若不是你说是你的侄女,你们两个站在一块,就如嫡嫡亲的姊妹一般,真正是朝露明珠。”
    顾笙、顾瑟姊妹里,顾笙生得更似云弗,顾瑟却全然是顾家的眉眼,七分肖似乃父顾九识。
    但她与顾九音放在一块去看,就有九分九的相似。
    姑侄两个也因此格外投缘。
    顾九音喜欢听人夸赞顾瑟,更胜夸赞自己的亲生女儿白湘灵,第一百零一回后悔地向云弗道:“我怎么就没有生一个阿苦这个年纪的儿子。”
    她的长子陆离今年已经十七岁,幼子霜降尚在襁褓。
    就有人打趣地道:“若是叫你生了出来,满京城的好姑娘都被你求去了。”
    夫人们一时在花厅叙起话来。
    白湘灵就趁机拉了顾笙、顾瑟几个出门。
    她笑盈盈地道:“前些日子我新得了一副升官图,不知道是什么人画的,工笔极是细腻,画的又十分新鲜有趣,同坊市间的都不一样,快来陪我顽。”
    姐妹们热热闹闹地玩了一轮。
    就有个丫鬟挑了珠帘进来,向白湘灵道:“姑娘,谢家大郎君遣人送了礼来。”
    白家下人口中的谢家大郎君,就是白湘灵的未婚夫谢如意。
    窗边的顾瑟垂了眸子。
    屋里不单是顾笙、顾莞姊妹,还有几个平日与白湘灵玩得好的女孩儿,这时看着白湘灵抿嘴笑起来。
    白湘灵微微红了脸,将帕子绞住了,片刻才握着脸道:“既是送了礼来,就送进屋里去就好了,何必来报我。”
    有个女孩儿看着她,笑盈盈地道:“白姊丨夫有心送来的礼,湘灵姐姐何必这般小气,与我们共赏一番又有何妨?”
    顾瑟记得她是光禄寺卿家的嫡女郑敏萱。
    她微微地蹙了眉。
    白湘灵已然大窘,顿足道:“这一盘升官图还没有走完,你们只管纠缠这些却做什么。”
    ※
    等到顾瑟在更衣出来的小径上,再听到前头有人说话的声音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之前郑敏萱的声音为何让她感觉到熟悉。
    她初到白府下车的时候,旁边马车里那个低低地说着“不过是个再嫁女,若不是今日有要紧的人到他家来,谁耐烦捧她的场”的声音,可不正是这位郑家小姐?
    也不知道是什么缘分,她总能遇上她与身边人说着并不缜密的悄悄话的场面。
    白永年酷爱山石,白府的花园里布置了许多湖石,辅以亭台楼阁、长桥飞廊,几步便是一重山水。
    顾瑟就在后面,听着郑敏萱冷冷地道:“你可打听清楚了?那位今日是不是到了这府上?”
    答她的人是个中年妇人的声音,大约是郑敏萱身边的掌事嬷嬷,行丨事倒比郑敏萱周密些,声音压得极低,顾瑟只听到“书房”“白大人”“作陪”等字眼。
    郑敏萱忽然打断了她,声音带着几分急躁:“那位贵人何其事忙,万一已经办完了事走了该如何是好?”
    那嬷嬷把声音压得更低,又说了几句话,顾瑟便一个字也听不清了。
    不过想来是郑敏萱想听到的答案,再开口时情绪便舒缓了不少,连咬字都带了几分矜持之意:“那便依嬷嬷所说,我这就去。”
    那嬷嬷又说了什么,郑敏萱已经不耐烦地截道:“我自然知道的,若是被人看见了,我只说是走错了路,那再嫁女能有什么治家之道,她自己都没什么规矩,难道还能来为难我没有规矩不成。”
    顾瑟冷笑。
    一口一个再嫁女,光禄卿真是好家教。
    她沉了眉眼,低声对跟在她身后的闻藤道:“你去花厅里,找了姑姑,就说我请她在通往外院的各条路上安置些仆妇,小心今日这么多客人,冲撞了谁总归不便。”
    闻藤微一犹豫,道:“只是姑娘这里……”
    顾瑟道:“这里亭台虽多,路却简单,我循着来的路也能找回去的。”
    闻藤应了声是,就跨了栏杆去走花石间的小径。
    但她脚方一落,忽然觉得不好,廊前的花枝被风吹伏,此刻被她衣袂一带,发出簌簌的声响。
    前面与郑敏萱说话的嬷嬷本来就紧着一颗心,听到这声音,低声喝道:“有人!”
    郑敏萱慌乱地道:“是谁在那里?”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便向这个方向越走越近。
    顾瑟却不耐烦在这个时候与郑氏主仆碰面。
    几步之外便是一座临水小榭。
    顾瑟随手推开了门扉。
    ※
    她僵立在了门口。
    室内点着沉静的香,柔白的纱幔在穿堂的风里微微起伏,水阁里一片安然静谧。
    一袭玄色的男人靠坐在临窗的罗汉床丨上,正与自己对弈,一座倒流香炉就搁在棋枰边,绵密的乳白色烟气氤氲流下,浸入执着棋子的宽大衣袖。
    听见门口的细微响动,微微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