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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和百里玉温皆是心中骇然。
百里举笑得温和谦逊,白玉手指勾起盖沿,将其中的蚩尤弓取出,“儿臣要献的,正是这柄蚩尤弓。”
武元帝“腾”地从座上一跃而起,忙不迭走下主位,二话不说夺过蚩尤弓,灼热的目光仿佛能将弓身射穿两个洞,“这真是蚩尤弓?”
“这是儿臣的母妃多年前托人从北荒寻得,当时便想献给父皇,可每每都近乡情怯。每年寿宴,母妃都会与儿臣前来献礼,走到一半便又折返……如此才耽误了几年,还请父皇赎罪。”
“你母妃?”武元帝在脑海中搜索了许久,才想起一个名号,“奥,是王贵妃。”
想起这个名号,关于她的记忆便慢慢开始复苏,“你母妃的确胆子小了点,倒是情有可原。朕还记得每年寿宴,她总送些没有新意的经文。现在倒是长进,怎不见她一起过来?”
说到王贵妃,百里举的目光柔缓温和,语气里带上了笑意,“母妃是一根筋,今年还是没什么长进。前日儿臣还瞧见她正抄写经文,抄完放在木匣中,犹豫再三又拿了出来,十分踌躇。母妃今日本也想过来的,只是昨夜受了风寒,怕病体惊扰父皇,这才让儿臣自己来了。”
武元帝脑海里勾勒出那个与世无争的温婉女子,周身莫名似流入一股甘露。
一想到在皇宫的一角,一直有那么一个女人不为名利、不求回报,年年为自己祈福,愧疚与感动便慢慢盘踞在了心头,“病得重吗?可有请太医?”以前觉得无趣和毫无新意的经文,如今却觉得分外有心意。
那个古板愚钝的女人也变得鲜活起来,他竟还觉得她年年抄经文的行径里带着几分执拗的可爱。
☆、一代明君8
“父皇放心,已请太医瞧过。只是风寒,静养几日便无大碍。”
听百里举如此说,武元帝才将注意力又放到了蚩尤弓上。他手满怀爱意的抚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喜,“果然是蚩尤弓,世人都说蚩尤弓失传,得蚩尤弓者得天下。可他们可曾想过,此宝物竟就藏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妙,妙啊。”
百里玉温端坐在席上,藏在袖袍里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他讨好了父皇十几年,父皇也只是对他的语气与旁人稍有不同罢了。
他送了这么多年的礼物,父皇就算再喜欢也只是命人收下,从未见他这般失态过。
他太天真了!父皇嘴上说喜欢文人雅士,可骨子里怎么会忘记当年征战沙场时的豪情万丈?那才是他最精彩的几年啊!
锦绣宫中,屠容容撑着头,盯着空落落的床底泫然欲泣,[我的一百万两黄金啊,就这么喂了狗,那可是我两年的营业额。]
系统:[用的都是我的劳动力,宿主大人。]
[你失去的只是劳动力,我失去的却是脑力啊。]屠容容脑袋有些飘忽,[系统,为何本宫会觉得有些头晕。]
[尊敬的宿主大人,为了让您的谎言看起来更加真实,我刚才刺激了您的大脑反应区,让大脑以为身体生病,从而引起了机体的患病反射。换句话说,您得风寒了,还是很严重的那种。]
屠容容失去意识前,只来得及骂一句[shit!]
…………
大殿上并未安放的多余的桌椅,周贵妃笑吟吟起身为百里举加上桌椅,桌椅依次排序,便排到了最末靠最偏僻的地方。这安排既挑不出毛病,又暗示了百里举此刻的地位。
席间笙竹袅袅,舞娘衣袂飘飘。
宴会后半段,武元帝的兴趣几乎都放在了百里举身上,时不时向他投去欣慰的目光。两人距离极远,声音几乎是用喊的。周贵妃朝大皇子使了个颜色,大皇子不情不愿站起,“儿臣见父皇与三皇弟交谈甚欢,特此斗胆恳请,与三皇弟交换坐席,方便父皇交谈。”
“不用了,”武元帝正和百里举聊到兴头上,手随意摆了摆。
周贵妃与大皇子皆是一喜。
帝王无情,陛下什么样的人未曾见过,又怎会对三皇子另眼相待。如今对他表现亲密无非是因蚩尤弓,果然陛下心底里还是不把他当回事儿,否则怎么任由他坐在角落?
两人还没高兴多久,就听武元帝接着道,“举儿,来父皇身边坐下。离得太远,说话的确费劲儿。玉温也坐,你心细,你若是不说,朕还未察觉喉咙有些干涩了。”
百里举也不推辞,站起来来到武元帝身边稍稍侧身坐下,落落大方道:“儿臣多谢父皇赐座。”
大皇子不甘心地坐下,看向百里举时脸上堆满笑意,眼中却是十分不善。
舞娘一舞作罢,接着又来一人。
一身轻纱紫衣,脸上带着面纱,只露出一双妩媚诱人的眼睛。
她舞的是贵妃醉酒,须臾片刻,便大胆地从大臣旁边端起酒杯一口饮尽。动作柔美动人,众人叫好声一片。女人跳了一会儿,便拿着酒杯转到了御座前。腰身后弯,便是将一杯酒水送到他面前。
弦音渐歇,众人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