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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梦吧。梦都是假的。”
“假的么?”
“对,梦都是假的。你现在醒了,就忘了它吧。”
那个梦,真是假的么?褚谧君死死盯着自己的手,她记得梦里她杀了一个人,鲜血溅到她脸上时,是灼烫的。
不经意间,她对上了阿念的眼眸。
那个九岁孩子的眼眸幽深而纯粹,像是藏着千言万语。
不,那个梦绝不是假的。褚谧君打了个寒噤。
***
大宣丞相褚淮,是个平易近人的老者。
此人入仕五十余年,杀过的人尸骨可以堆积成山,废立过天子,征伐过蛮邦,而今手握大权生杀予夺,按理来说,他该是满身戾气而又威严森冷的。
但见过褚淮的人,都知道这是个很没架子的老人,若换下官袍穿上一身麻衣,他和洛阳市井中的卖鱼翁、卖炭叟没什么两样,最多是看起来精神更为矍铄,气度也更为平和从容。
从中宫被派去接这位丞相的小宦官起初还不相信这样的传言,当他见到褚相时,方明白这些都是真的。
褚相不爱享乐,所乘马车看起来尚不及京中商人奢华。在前去中宫的一路上,他都在和小宦官闲聊,聊得还都只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偶尔说起什么趣事,自己先笑得前俯后仰。
小宦官跟随在帝后身侧,也见过不少公卿权贵,那些人无一不是高高在上,衬得他们这种宦者卑微如尘。褚相却和他们截然不同,让人……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自己家中的长辈。
想到这里,小宦官不犹出神了片刻。
“皇后是要在哪见我?”褚相开口问道。
“哦,是在中宫西北的听雨台。”小宦官回过神来,赶紧道。
“我也有阵子没见着皇后了,她近来可好呀?”
“皇后一切安好。”小宦官说道。
“你方才同我说,宫内新栽了一批从扬州来的朱梅。扬州梅花,当真比洛阳的要好?”
“这……奴也不知道。只是皇后喜欢,所以陛下便命人这么做了。”
“皇后还真是的,要我说不同地域有不同的花,赏什么都是一样的嘛。”
“陛下敬爱皇后,所以才——”
“我那女儿,从前在家时就爱使性子,也多亏了陛下宽厚,不和她计较。”
小宦官只是赔笑。
马车停下,高有七丈的听雨台就在眼前。这是中宫附近最高的建筑,视野开阔,可将四周美景尽纳于眼底。
只是褚相不爱赏景,眼下又是冬日,他站在听雨台下,只想抱怨自己的女儿不体恤老父。
作者有话要说:
褚谧君:表妹你咋回事,十九岁了体力还这么差
褚谧君:表妹你上哪招来的这一群刺客?我有点方
褚谧君:带不动带不动,你自己的号自己玩吧,我下线了
成年版阿念:???!!!
实力坑妹褚谧君
*
终于写到褚淮出场了
说个笑话,褚相是个平易近人的好老头
啧,万年白切黑人设给我稳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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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今早上才下过一场小雪,但台阶被人仔细清扫过,褚相由宦官搀扶着一步步往上登,听见编钟的响声回荡,庄严而又清越,惊起雀鸟无数。
他其实身子骨很是硬朗,走路并不需要人扶。快要登上听雨台时,他挥手,让小宦官先行退下,自己慢慢的爬到了最顶端。
如他预料,偌大的听雨台,空荡荡的一片,只有他的女儿,当今皇后褚亭及其身边的几个心腹。
褚皇后将与自己父亲会面的地点选在听雨台,那么必定是有什么不能让人听见的机密要说与父亲。
听雨台是个好地方,高台之上,四面开阔,能够有效的防止隔墙之耳。再将自己身边的宫女打发走,那么就算她在听雨台与褚相密谋造反都不会担心有别人知道。
在等候褚相的时候,褚皇后一直在百无聊赖的敲着听雨台上放着的编钟,有一下没一下的,权当打发时间。
“这编钟是荆州那边新进贡的。”褚皇后说:“据说用得是荆州最好的青铜。我喜欢上头的饕餮纹,便从陛下那里拿了过来。”
“编钟好歹是件礼器,在古时象征着天子与诸侯的地位,你可别随意糟蹋了。”褚相淡淡道。
褚皇后轻笑,“我原是想将这东西送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