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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

    没烤成,脚木的都快无知觉了,万一生冻疮可就掉的大。
    等钟叔山交待几句匆匆忙忙离开后,钟月问钟兰:“大姐,咱回去吧,我棉鞋打湿了,冻脚。”
    出门有好一会了,上午时间短,估摸再过大半时辰就要晌午了,于是也决定和钟月一起回去。
    在钟月说自己棉鞋浸透时,尚未来得及离开的曾子辰装作不经意地瞥眼其蓝色合口棉鞋,忽然似想明白点什么,抿嘴偷偷飞快地瞅下同钟兰说话的钟月,手指无意识地卷起衣襟。
    “子辰,回去别和其它人讲咱们炒芝麻糖吃了,爷爷奶奶也不可。”
    出了院门,即将要分开时,钟兰不忘提醒他一句。
    “嗯!”芝麻糖还是挺好吃的,下次让奶奶做给自己吃。
    穿着湿棉鞋回去,钟月自然没能逃得了秦氏的唠叨。
    大雪断断续续下了三日,整个钟家村的村民为来年年成得到保证如何高兴自是不提。
    因积雪融化快和成泥巴浆的村道还没彻底晒干时,小年已悄然而至。
    小年俗称灶王日,这一日家家户户要进行大扫除,而且碗橱上方还要张贴灶王爷宣纸画像,摆上厚厚的刀头肉、油馍等祭品祭灶祈福。
    晓得任务比较繁重,钟月没有赖床跟着秦氏一起起床,吃罢早饭开始忙碌起来,还好天公作美,暖阳普照。
    “月儿,你从柜子里拿两刀纸给你大伯送去。”
    快到晌午时,灶房的清理工作已基本完成,连充当砧板的桌子也被搬到水井边清洗几遍,置在院中暴晒。
    自钟二海离世后,有关家里的祭祀之事有一半需要大房帮衬。
    比如纸钱需得钟家的男人们来制,否则即便虔心烧了也不起任何作用,因为在世人眼中经女人之手所裁纸钱到了阴间只是废纸一张,故去的亲人根本没法花出去。
    秦氏如去年一样,交待闺女。
    许三愿(补齐)
    屋中扫地的钟月放下笤帚应了声,记得去年差不多的时候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无需费心思索,便能猜到其中原因,她不由嗤笑一声心说什么狗屁谬论,只不过男权社会为维护其主宰地位故意编造的歪理邪说。
    可气可恨的是部分女性竟然发自内心的对此认同。
    从橱柜里拿两刀橘色糙纸与秦氏打声招呼便朝隔壁钟大海家走去。
    过道房门大开,钟月瞧见院子里跟她家情形差不多,摆的到处是清理出来的各样家居物什,家中成员各自忙碌手头活计。
    杜氏蹲在院子一角用锅铲清刮铁锅外面的锅底灰,钟大海则弯腰劈柴火,不时的插几句嘴……
    平常放置于正堂的八仙桌被搬到日头底下,桌上堆放着码得整整齐齐的斜对折的糙纸。
    钟大山手执个袖珍型的圆柱擀面杖往橘纸上使劲夯压。钟月知道那并非擀面杖而是做纸钱的钱模子,镂空的横截面行如一枚铜钱。
    “月儿拿纸来啦,那一叠打好的,拿回去吧。”钟大山瞧孙女抱冥纸而来,便知其来意,笑呵呵地抬手指了指桌角的一摞纸。
    忽然又想起什么,起身道:“上次买的门画忘了给你们,你一起带回去。”
    转身时眉宇间现出一抹伤痛之色,转眼间儿子已故去三年了。
    钟月正要随爷爷进屋拿门画,却听小杜氏问道:
    “月儿,你娘蒸花馍的面和了没有?”
    “没呢”钟月没做它想只当寻常聊天,年节时家家户户皆要提前蒸花馍,以备过年待客和作为走亲访友的节礼。
    “兰兰,待会你去二婶家借点酵头,晚上娘准备要用。”
    “咱家面头不中用了?”杜氏扭头略微疑惑地问长媳,用来发面的酵头留太多没啥用。
    天气冷面本来就不好开,又没提前给人家讲,若再讨去一半,不晓得啥时候能蒸上馍馍。
    “前几天秀萍用米酒发了一锅新面,蒸出来的馍甜滋滋的,颜色也白了不少,我想着这次咱也试试。”
    小杜氏完全不以为意,面头无论大小都可发面,不过早一天晚一天问题,离过年还有好几天呢。
    听儿媳妇如此说,杜氏没再吭气,继续刮锅底黑垢。
    钟月低首撇撇嘴,心说借给你我家用啥,早点不打招呼。
    可一想到她们孤儿寡母明面上还得依附大伯家,脱口而出的话不得不咽回肚子里。
    ……
    “……灶王爷,民妇钟秦氏求您保佑月儿平平安安,公婆身子康健无忧,来年风调雨顺田地五谷丰登……”
    家里无男丁,分家后长房三房不可能专门跑她家帮忙祭祀。秦氏只好亲身上阵,跪在地上虔诚地向灶王爷祈愿。
    诉完愿扭头对跪在身后的钟月道:“月儿,快给灶王爷磕头,送灶神返天。”
    此刻的钟月注视着简笔勾勒成的灶王爷以及其徒子徒孙们画像,心中同样许愿道:灶王爷呀灶王爷,如果您老人家真的存在,小民诚心向您许三愿,一愿亲人安平康健;二愿日子殷实灿烂;三愿……
    三愿什么呢?钟月藏在袖口的手指捻了捻,那就三愿未来丈夫是个钻石暖男吧。
    默默说完后,怀疑自己是否太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