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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失去联络。
本来我有一个从大学时期就开始交往的男朋友,不过也在毕业后不久分开了。
现在是临近大家都准备赏月、博饼的时刻,我却不仅联系不到母亲,连祝福都不能亲口对她讲。
我不想再如此哀怨下去,打算回一趟家,拿一些替换的衣服。
其实,我同时也想回去确定一下,现在我能不能够在自己家中独自生活了。
再次打开家门,进入久违的家中,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可是那气息只会提醒我母亲离开的事实。
鞋子的摆放、遥控器的位置、母亲用过的塑料手套、静静生长的水竹和茶盆、我经常枕着母亲的腿随意趟的沙发……
一切如故,一切都还是母亲离开之前的样子。
回忆纷至沓来,我就快要窒息。
我多么想让这一切都保持着原状,仿佛这样母亲回来的机率就会更大一些。
果然,我依旧无法独自面对这一切,原本给我仰赖的这个家忽然变得如此空洞压抑。
我匆匆地取了衣服,然后给家里的植物浇了水,犹豫了一下,我马马虎虎地打扫了一下卫生,因为,我怕下次回来的时候,灰尘会将这个家湮没。
打扫完之后,站在阳台上,我看到中秋之夜的月亮升到高空,月光洒到我身上、阳台上。
将在回家路上买的月饼和水果放在茶盘上,然后撒上一些花生、葵花籽及核桃和红枣,接着找到香炉和小酒盅,然后用高脚椅设坛……
往年都是母亲准备这一切,我给她打下手。
当袅袅的香烟弥起,我给母亲发了一条消息:“妈妈,佳节安康!”
果然,没有回复。我一阵心痛。她早晚会看到。我想。
祭月结束,我独自吃了一块月饼当作迟到许久的晚餐,将一切收拾好,我又离家而去,关上门的时候,我自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回答不上。就像我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回来、还回不回来。
于是,我又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拖着行李箱有一种出游的错觉,虽然说我的目的地只是并不算太远的朋友家。
中秋节的夜晚,我带着自己的行李箱在街边等车。
在这座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时刻都会有游客的城市,即便在中秋节的夜晚拖着行李箱走在大街上也没有任何人会对你侧目。
“阿秋,你去哪里了?”电话一接通,程珊竹立即问道。
“刚回了一趟家,我正准备回去。”
“你快回来,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电话那一头程珊竹似乎很兴奋。
“搞得好像我们分开了好几年似的。”
“我们已经有整整十个小时没有见面了,不得了呀。”程珊竹的声音很大。
“啊——车来了,一会儿见。”我匆匆地挂断电话,将行李箱放到车里,然后上了出租车。
有人在等自己真好。我想。
每当知道珊竹在家的时候,我都会摁门铃。
“你明明有门禁卡的嘛!”她照例抱怨一通。
人会有领地意识,我清楚自己不是这个家的主人,而只是暂住在这里,就像程珊竹所说的,早晚我都要离开,去过自己的生活。
“该不会是你妈妈回来了?”珊竹走在我前面,她的脸上敷着面膜。
“我倒是希望如此。”
“快点、快点把行李箱先放一边,我有话跟你讲。”
“来啦。”换上拖鞋,我将行李箱滑到墙边。
“你知道我哥怎么说你吗?我真希望不是听他转述,而是自己在场听到,有朝一日能够看到姜青禾败下阵是我的愿望之一。我们全家人,包括我妈都被她骂过,你知道吗?”程珊竹干脆一把撕下面膜,大约是嫌它妨碍说话,“她真的是我们一家人的噩梦啊,阿秋,我代表我们全家,尤其是代表我哥,非常郑重地谢谢你。”
“你在说什么?”好不容易我才插.上话。
“今天你也见识到姜青禾是什么样的人了吧?”
我点点头。严格说起来,我并没觉得她有多么可怕,只是在这兄妹俩眼中,姜青禾仿佛是很难缠的人物。
“她今天那样根本不算闹,你们出发之前,我真的是捏一把汗,完全不敢想她会用什么方法虐我哥,没想到她居然把矛头指向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对吧?”程珊竹继续说,“我哥——”
“你先跟我解释一下吧,你哥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打断她,现在我想立刻知道从早晨就开始困扰我、而我始终没问程连悟的问题。
“等等,我先把我哥对你好评告诉你,”程珊竹做了一个暂停的动作,“他说你面对姜青禾的时候,能还口,还能还手,一百分!一百分啊,我哥从来没有如此好评过任何人。”
“你哥在乱讲什么?”
“我以我的歌唱事业对你发誓,这是我哥的原话,一字不差。”程珊竹正色说道,“他还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