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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会掉叶子发焦,一定是缺水了 。”张叔很热心地解释。
“难怪,看来真的是水浇得太少。”我附和道,“张叔吃点心。”
“肯定是,我跟植物打交道半辈子,茶盆修剪难,但很好养,记得勤浇水,等到春天,一个月施肥两三次,保证它长得很好。”张叔很健谈,更何况是在谈论自己的看家本领。
“你在这里工作很久了吗?”
“有两年多了。我本来是在植物园里工作的,后来下岗了——”张叔顿了一下,继续说,“经陈阿姨介绍,我到这儿兼了差事,还有程先生母亲那边的花园,也是我在打理,不过工资都是程先森开的。我们一家受他恩惠实在太多了,非亲非故的,他那样帮助我们,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他才好。”
“程先生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他帮助别人应该不是因为想得到报答。”我想起他福利院助学和资助寡居老人的事。
“谁说不是,过去两年多,要不是程先森帮助,我儿子的病如果再拖延,说不定已经——”张叔情动,一时红了眼眶。
没想到我为了套出程连悟的事情,却触到了张叔的痛处。
“程先森借给我们足够的钱,多亏了他的帮助,我儿子才能保住命。后来得知我们为到上海治病卖了房,他还帮忙租下门口的铺子,让我们经营,处处照拂。”张叔别过头,“程先森就是菩萨在世。”
“是啊,其实他不光帮助你们,还帮助福利院的孩子,还有寡居老人。”不知道这样说会不会缓解他的悲伤。
“好人有好报!”张叔说,“程先森一定好人有好报。”
“嗯,好人会有好报的。”这时候,我完全明白了早晨他所说的“程先生为我们做了那么多”,那时候我还以为他指的是程连悟到他们花店里买花的事。
尽管没有听到太多关于程连悟的事情,不过张叔的家事着实让我跟着感动了一番,看来程连悟行善是亲力亲为的。
张叔离开之后,我发了一会儿呆。
小象找过来,它不停地跟着我,恍然间我才意识到因为跟张叔聊天而错过了它午餐的时间。
给小象投放了午餐,然后给它冲了羊奶粉。
它吃得那么香,那么忘我,我实在想不出家里没有人它会害怕的模样。
在这个世界上,不论是宠物,还是人,落单的时间都很多,所以,感到害怕的时间应该也很多吧,那种时候,我们只能仰赖自己。
今天下午,我和秦阿孟有约,差不多已经到了出发的时间。
我们要一起去书店,陶然和一家书店谈好为我举办一场读诗签售会,就是他所谓的宣传,我不得不答应。
在活动之前我想先去看看书店的环境。
聊天中,秦阿孟听我谈到这件事情,她说:“我也想去买几本书,一起吧。”
于是我开心地答应了,我们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聚,正好,我和秦阿孟都很喜欢去书店。
于是我将自己想要和读者、和陌生人保持距离的原则忘到脑后。
常常,我会好了伤疤忘了疼。
☆、第17章
读诗签售会时间是在一月中旬一个星期二的下午。一定是我事先过度夸大了与人交流的困难,结果这场读诗会意外地轻松。
来参加活动的大多是比较喜欢我作品的读者,大约只有五六十个人,其中还有一些省内其他地区文学期刊的员工,陶然说还有台湾一家出版社的一个编辑。
我们围圈而坐,颇有文学沙龙的气氛。我和大家分享了自己写诗原则、立场和心得;分享了诗人的日常、喜好和近期写作状况……
之后,大家读我的作品,他们就我的某首诗或者我的某本诗集,与我进行交流,我知无不言,大家的问题也还算温和。
互动大约持续了半个小时,活动尾声的时候,我说:“能和大家齐聚一堂实是快事,感谢大家对我作品的喜欢,就请大家喝咖啡吧,奶茶也可以。”
秦阿孟就坐在我身旁的位置,我一说完,她便接过我的话说:“呀,遇到这样宠自己读者的诗人不容易,大家不要客气哟,尽情点吧,这家书店的点心很不错,尤其是慕斯蛋糕和木糠杯,推荐。”
大家附和着她,笑起来。
主持人陶然站起来:“喝咖啡的先举手。”统计好之后,他又说,“奶茶。”
提问环节到了,这是我最令我头疼的事情。
“我想问,你最近在读的诗集是哪一本?” 一个带着眼镜的女孩问道。
“我最近在重读《呼唤雪人》和《沙与沫》。”我回答她,接着问,“你呢?”
“我在读《飞鸟集》,以及你的新作。” 带着眼镜的女孩说。
接着一个穿着蓝风衣的女孩问:“中国当代的诗人,你最喜欢哪一个?”
“我没有喜欢任何诗人,我只喜欢诗人的作品。”我回答她,“如果你指的是这个意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