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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7

    r   “早晨七点的健身房吗?”
    他又点点头。
    早晨七点的健身房会不会有点孤单?
    我总觉得能够坚持按时早起需要有非凡的意志力,而早起坚持做同一件事情则需要更加非凡的意志力,程连悟全都做到了,他一直非常高效地管理着自己的时间,无怪乎他能成功。
    而我——自从他去了泰国之后,每天,我又想放任自己随意睡觉,虽然说程连悟每天都雷打不动地打电话叫我起床跑步,可是,常常我还是哀求他能放过我,“请你不要再无情地扰人清梦。”
    “不行,得坚持锻炼,小象早晨也需要出门。”
    “拜托,我们晚上也可以出门锻炼的。”有时候我甚至忍不住想要发火,“你这样每天七点半就打电话吵醒我真的——”
    “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这边才六点半。”
    “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孜孜不倦?”
    “我们要同步,醒了你才能也想我。”
    “你不早说。”虽然觉得他的话有点肉麻,但其实有点口嫌体直,以及他那么说仿佛在表明,只有他想我是一件不公平的事情。
    “这还要我说?”
    “当然要说啊,你要是不说,我就只会以为你不过是在遥控我出门锻炼。”
    “你快起来,我到健身房了。”就好像他知道我还在床上挣扎一样。
    诸如此类的对话,每一天清晨都有发生,不过,他不在厦门,我锻炼的时间已经改到八点之后,每次都要磨磨蹭蹭一番,出门时常已经是八点半之后,像我这样懒散惯了的诗人除了在约会的时候,平时对时间的管理只能精确到小时……
    一个礼拜五,陶然忽然给我打电话,“阿秋方便吗,我们见一面?”
    自从一月那次签售会之后,我和他就没有再见过面,虽然平日里为写作、为作品再版和宣传的事情我们也时不时地联系,但是,他忽然说要见面我才想起我们已经很久没碰过面了。
    这期间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啊!可仔细地算一算也不过才过了半年时间。
    他的这通电话令我想起刚刚对外公布和程连悟恋情的那一天,那时陶然发布了一条状态,之后的这几个月,他好像彻底地从我的世界里隐匿了,完全只剩下工作交流。
    当然这本身没有什么不好,就是他忽然而来的电话令我思绪纷繁。
    所以,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呢?“陶然,有什么事情吗?”
    “你不用那么戒备,我不会再痴心妄想。”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没有戒备,而是觉得再见面于他无益,“那你告诉我时间和地点。”
    “嗯,如果你方便就现在见吧,我们到铁道公园思明南路入口这边见。”
    “好啊,那我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到。”我说。
    他的工作单位就在那儿附近,“我等你。”
    我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但他说出“我等你”这三个字还是让我感到一阵恍然。
    “好,我上车之后给你消息。”我尽可能地冷静。
    分手之后不再联系在我和陶然之间显然是行不通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隐隐地感觉到,今天的这通电话似乎充满了尽头的况味,就好像永别似的令我无端地觉到伤感,在还没出发之前,我的心里已经尽是哀愁。
    当然,我不是在为我和陶然的无缘悲伤,而是为生命中那些人人都难以避免的遗憾和痛苦感到无力。
    但与我所担心的完全相反,许久未见的陶然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显得明亮,他的脸上洋溢着如同夏日阳光一般的热情,一如从前那般温柔地对我笑,以前我是多么迷恋他这样明朗的笑容啊,甚至一度觉得那种笑容能够将我心头的黑暗全部驱散,可是到交往后期,他这种明朗的笑容越来越少,好像和我分开之后,他的自信又恢复了。
    “陶然!”我对站在公园入口处的他挥着手,声音显得很高亢,就像很久以前我们还在交往的时候那样。
    陶然听到我在叫他,于是笑着向我跑过来,现在,他已经三十一岁了,可是跑起来还像一个充满生气的男孩,仿佛他身上的热情永远都不会减退。
    以前,他这样向我跑来的模样也是我很喜欢的地方,他这一点和程连悟完全不同,程连悟通常只是静静地等着我走向他。
    “阿秋,我是偷偷溜出来的。”
    啊——这话让我又一阵恍然,以前,他也说过这样的话,那时,他偶尔会溜班跑出来和我见面,一起去吃午餐或者喝咖啡之类的,抑或是到附近的海边走一走。
    “这样喔,你领导该对你有意见了。”
    “没关系,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大家都在闲聊。”
    “为什么忽然把我叫出来?天气很热诶。”
    “你不是很喜欢夏天吗?要不是我叫你出来,你一定只会成天窝在空调房里。”
    “也没有啦,现在我每天都会早起跑步的。”
    “你?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