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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一本正经地叫姑姑,虽不奇怪,但还是叫人忍俊不禁。
众人回过神,连忙齐齐向长公主施礼。定陶忙制止说:“快免礼,千万别这样,我出来一趟就是想散散心,这些繁文缛节我在宫里受的够了,你们今天谁都不许跟我多礼,这是令旨。”
大家应了,纷纷落座,郗道臻作为东道主一一介绍完毕,定陶说:“今儿彦泓不是要跟郗待诏切磋丹青,那就开始吧。”
“小姑姑既然来了,就请定个题吧,您不定,这里在座恐怕也没人敢定。”谢彦泓说。
定陶点点头:“好吧。”垂眸思索片刻,说道:“不如就以‘归来’为题,一炷香时间为限,你二人各画一幅画作,由这里余下的三人品评,赞誉多者胜出。”
谢彦泓和郗道臻齐答:“敢不从命。”分头准备去了。
定陶环视四周,对余下的人说:“他们画他们的,我们无事,便玩投壶如何?”
明瑟从命,叫侍者取来工具,将一方瓷瓶摆在地上,取出一只箭双手奉给定陶:“长公主请。”
“行吧,我就知道,我要不投,你们谁都不投。得,我就抛砖引玉吧,玩的不好不许笑话我。”说罢她接过箭,将箭尖瞄准瓶口一扔,箭的角度偏了一些,但还是落入了瓷瓶。
众人称好,接下来每人都投了一次。萧舜英有些拘谨,箭身擦着瓶口划过,并未投中;萧昀瞄了半天,一投即中;明瑟看准了只管一掷,箭身擦着瓶口转了个圈,摇摇晃晃地落进了瓷瓶。大家便投边谈笑,时间过得快,也很快熟络了起来。
舒成按明瑟的吩咐在院中架起火炉,将卫珩那日打来的鹿肉烤了些许,呈递而上。定陶尝了一下,赞不绝口,无意间看到郗道臻,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郗待诏,我听说主上让你们画院给当今后宫和先帝妃嫔画像,有这回事吗?”
郗道臻停笔答道:“确有此事,过些时日便要开始。”
“那你去给我娘画吧,明儿个我替你去跟画院的吴大人说一声。”
郗道臻逡巡着未待回答的档口,谢彦泓看出他不知道定陶的出身,不敢贸然答复,在旁悄悄说了句:“小姑姑的娘是韩太妃,居于长乐宫。”
道臻会意:“谢长公主,微臣定当不负长公主期冀。”
定陶又转头看了看萧昀,“你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萧昀?”
萧昀闻言一揖,“实不敢当。”
“先帝的萧修华是你姑母吧?我听娘说,先帝驾崩时留有遗诏放无子嫔妃出宫,萧修华就回了母家,是跟你住在一起吗?”
“正是,姑母因过于悲伤留下眼疾,几年来一直闭门礼佛,不问世俗。”
定陶点点头,又说:“反正这么近,也让郗待诏去画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一阵喧嚣,侍从去开门查看,两个人径直闯了进来,在外守候的禁卫戒备着。
定陶见状,黛眉一挑,厉声问:“大胆,来者何人?”
来者行了凉国礼节:“在下大凉云中王独孤璟,这位是在下的兄弟鲜于鹤亭。不知长公主在此,多有冒犯,在下是来找郗女郎的。”
明瑟略仄了仄眉,定陶挥退了禁卫。只听独孤璟说:“今日这么热闹,郗女郎都不请我二人喝杯茶吗?”
明瑟面无表情吩咐下人加了几案,添了茶果。气氛一时间有些冷,郗道臻打圆场,玩笑了几句,大家才又开始闲聊。
碧落端来了雪饮,已是夏季,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将苌楚、甜瓜等时鲜水果切成丁,拌上从冰鉴中取出的碎冰,吃下一碗,倍感神清气爽。
侍女们分发雪饮,明瑟起身帮忙,她端起一碗雪饮,不动声色地转头递给萧昀,四目相对时她展颜一笑。又拿起另一碗,看到碧落已经端给独孤璟,就抢先一步,顺手放在了鲜于鹤亭的案前。“鲜于将军请用。”他简短地道了声谢,明瑟特意看了他一眼,之后无视独孤璟不悦的目光,默默归坐。
众人无言,只听见咀嚼碎冰的轻微声响。独孤璟看到瓷瓶中的羽箭,放下碗说:“不如来比试一下射箭,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昀看了看他,漫不经心地答:“在下自小体弱,箭法并不高明,不敢在殿下面前卖弄。”
“左右无事,又无赌注,随便玩乐尔,萧公子莫要推辞。”不由分说地起身寻来弓箭递给萧昀,反手一指燃着的香。
萧昀唇边露出一抹平静的笑意,从容起身,摆好架势。谢、郗二人也已无心作画,搁笔旁观。
他拉开弓,箭头对准那支香,屏住呼吸,忽地松手。箭离弦而去,不偏不倚命中,香被截成两截。
短暂的沉默后,定陶称好,余人不住附和,又把目光投到独孤璟身上。明瑟刚想另取一枝香,他一摆手,“不必,我换个靶心。”他张弓搭箭对准了院外树上随风摇曳的柳条,却迟迟没有发箭,正当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边柳条上时,他却猝然调转方向,对准萧昀!
“堂哥!”“萧昀!”就在萧舜英和郗明瑟几乎同时发出的惊呼声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