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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8

    烟花。
    那么问题就是怎么把这些还在他体内的碎片弄出去,贺寒吹看着那张苍白脆弱又精巧漂亮仿佛琉璃器皿的脸,努力发动八核大脑,最后抿抿嘴唇,低声道歉:“对不起。”
    她扶住床沿,小心翼翼地靠近岑行,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漆黑的发梢从肩头一直淌到床边。贺寒吹紧张地吞咽一下。
    然后女孩缓缓俯身,一点点贴近躺在床上的男人,极其轻柔又极其缓慢地贴上他的嘴唇。
    高烧下岑行的脸色又白了一个度,烧出来的红晕像腮红一样都救不回来,他像是尊莫得感情也莫得温度的玉雕,但他的嘴唇又和额头一样滚烫,触及的瞬间贺寒吹浑身一僵,有种被滚水烫到的感觉。
    无处流泻的灵力汹涌,贺寒吹猛地往后一倒,跌坐在地,背靠着衣柜,眼前一片雪花马赛克,脑子里也是一片雪花马赛克。
    她无意占岑行便宜,所以只和他贴了一下,给个出口就完事了。但在那一秒内她的思维直接被击垮,无数的东西扑面而来,眼前是光怪陆离的万花筒,脑内则在那个瞬间上演了千年万年的悲喜。
    贺寒吹缓了差不多五分钟才缓过来,承接信息量爆炸以至于脑壳还隐隐作痛,但她什么都没记住,简直是梦回高中数学课。
    她艰难地把自己从雪花马赛克里□□,使劲闭了闭眼睛,视野稍稍清晰一点,立即摸到床沿,伸手去试岑行的体温。
    降温没那么快,但摸到手里除了烫,没别的刺痛感。岑行的脸色也比刚才稍好些,从盯着看久了会觉得吓人的苍白恢复到更接近正常人的肤色,烧出来的红晕点染在脸颊上,倒显得气色不错。
    “……剩下的就靠你自己啦。”贺寒吹小心地替他抹掉鼻尖的细汗,“给你物理降温吧。”
    岑行眉头一松,睫毛乖乖耷拉下去,看样子安稳很多。
    贺寒吹松了口气,撑着床沿站起来,出门去打水。
    **
    岑行缓缓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眼睛里空空荡荡。
    他一点点坐起来,房间确实是那个房间,平平无奇。但他仍然没什么实感,脑内还在循环刚才梦中所见,像是个老式放映机一样一页页地播,播放的全是经年的痛苦折磨和无法排遣的悲戚,而他是唯一的观众。
    “……原来这么痛苦吗。”岑行喃喃,眼泪蓦地滴落。
    “哇,你醒啦?”贺寒吹一开门就看见岑行坐在床上,但她手里还端着个盆儿,不知道该进去还是不进去,她纠结一会儿,“那个,你方便吗?先摸摸自己的额头,发不发烧?”
    岑行一愣,迅速低头,借着摸额头的机会擦掉脸上的眼泪,抬头朝着贺寒吹笑笑:“我觉得还好,不像是发烧。”
    “那就好,还行,我可以了。”贺寒吹长长地舒了口气。
    “刚才是你在照顾我吗?”
    “对啊。”贺寒吹十分诚实,把盆端高一点,“我不知道你家里有没有药,随便吃药也不好,就用物理降温。我刚才出去换了盆水,回来你就醒了。”
    “谢谢,辛苦了。”岑行礼貌道谢,微微皱眉,“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发烧了?”
    贺寒吹:“……”
    这个问题……
    ……她好尴尬。
    发烧的坎儿过去了,另一个坎儿迅速探头,贺寒吹无法解释她为什么私闯岑行的私人空间,甚至还趁着人家昏迷不醒的情况下来了个姑且可以算是吻的接触。虽然这个吧,是为了救人,但心理上的坎儿就是迈不过去。
    贺寒吹又羞愧又紧张,觉得自己像个疯狂跳高的马里奥,她感觉她的脸色应该挺精彩的:“那个……就那啥嘛,我回来的时候没看见你,但你的鞋在。我发誓,我本意真的只是想找找你在哪儿,然后就摸进你房间了……”
    她越说越乱,越控制不住碎嘴,嘴上叭叭叭,心里疯狂吐槽自己,幸好这不是大洋彼岸的灯塔国,否则就凭她这个操作,岑行能直接报警把她击毙。
    “我我我真的没动你东西,就是担心你,我想知道你在哪儿……然后刚好就看见你躺在床上,还发烧了。”贺寒吹很想举起双手投降,奈何手里还有个盆,条件不允许,只能真诚且诚恳地盯着岑行,“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但我真的没有干坏事……”
    岑行真就是随口问问,然而贺寒吹的反应有点过激,他沉默片刻,只能反过来安慰她:“我明白了,谢谢。我并没有质问的意思,你能主动照顾我,我……嗯,应该说很意外,但也很开心。谢谢。”
    贺寒吹“啊”了一声,低头盯着半盆清水,不太好意思继续直视岑行,不需要出力的拇指指腹在盆边儿上刮刮刮:“那……那没事了。你还有哪儿觉得不舒服吗?”
    “没有。”嘴上这样说,身体倒是很诚实地觉得出了汗以后难受,岑行掀开被子,“我想洗个澡。”
    贺寒吹脑子一抽:“需要我帮忙吗?”
    岑行:“……”
    作者有话要说:  岑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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