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岚，落到不远处，与一道目光交接。但很快，她撤回了目光。
    江荨不急不缓地开口：“我看王总监和苏小姐也不担心这事，苏小姐为什么会觉得我需要担心？”
    苏可岚一怔。
    手机屏幕亮起。
    江荨扫一眼，看到傅以行新发来的消息，稍稍一顿，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弯。
    “不过，还是要谢谢苏小姐的提醒和指点，那我也说说我的想法好了。”她把手机平放到桌上，才重新看向苏可岚，笑了下，“创业的确有风险，但投资同样也很有风险。创业起码烧的是投资人的钱，可是，投资人呢？”
    没等苏可岚接话，江荨又继续说：“像两年前的P2P爆雷事件[注1]，一夜之间，多少投资人血本无归。还有不少的投资人因为重大项目投资失败，一夜破产。”
    苏可岚脸上的笑容收了半分：“江小姐还是有点天真，投资人并不是随便写份BP（商业计划书）就能忽悠到的。”她语气讥讽，“这样的态度，要是在投资人面前，是很容易遭到碰壁的。”
    江荨回以同样的微笑：“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也只是想提醒苏小姐，投资这行风险也大，千万要小心。”
    桌上，微信又进来新的消息。
    “不过，我这话对苏小姐来说可能有点多余。”江荨从屏幕上收回目光，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慢条斯理地说，“苏小姐是投资经理，不用参与重大决策的实际拍板，应该还不用承担这么大的风险。不过也要当心，投资公司牵一发而动全身，当投资项目出现风险事件时，很可能就会被套牢。”
    苏可岚胸膛几下起伏，竭力维持着脸上的笑意。
    她皮不笑肉笑：“江小姐，投资是风险和收益并存，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话毕，她又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又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推了过来：“江小姐，这是我的名片。”
    “毕竟创业路上会遇到什么风险，谁也说不清。不过也不要紧，十几二十万的投资，我还是能做主的。”苏可岚停顿了下，意有所指，“说不准，你会有需要联系我的时候。”
    她冲着江荨一笑，合上手提包，起身离席。
    苏可岚径直走向餐厅门口，脚下生风般，把高跟鞋踩得哒哒作响。
    “啊！”她走得太急，快到门口处时，细长的高跟鞋猝不及防一歪，她脚踝一崴，就这么跌倒在地，引来一阵惊呼。
    侍应生连忙赶过去，把她扶起来：“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苏可岚脸色难看地推开他的手，狼狈地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离开了餐厅。
    然而，这段小插曲并没引起太大关注，餐厅很快恢复了平静。
    江荨几不可闻地笑了声，低头继续用餐。
    用餐完毕，傅以行把手机揣进口袋，站了起来。他动身前，不经意般回头看江荨一眼，而后收回目光，离开餐厅。
    江荨放下叉子，拿纸巾擦了擦嘴角，也跟着起身。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间，等候电梯。
    虽然并列站着，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交集。
    傅以行低头整理袖扣：“夫人的表现不错。”
    江荨轻扯了下唇角，抬头看向上方跳动的数字：“还得感谢傅总在线教学。”
    这时候，两个女生从他们身后走过，手里捧着一部平板在看。
    她们边走边议论。
    “这不是是江氏集团的大小姐吗？”
    “真的是她，她不是在英国巡回演出吗？什么时候回国的？”
    “长得漂亮，又多才多艺，还有爱心，真不愧是白富美。”
    议论声隐约钻进了江荨的耳朵里。
    她下意识回头，隐约看到平板上正在播放一个视频，舞台中央，光芒夺目，有人在拉小提琴，逆着光，看不清人脸，而视频声音太小，也听不清里面的内容。
    叮——
    清脆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
    电梯到了。
    ***
    回到房间，江荨一言不发地坐到床上，拿出手机打开微博。
    一打开微博，她就看见满世界的通稿——
    著名青年小提琴家江菱现身B市“梦芽”慈善晚宴，演奏自创曲《童心有梦》，身体力行助力慈善。
    进入房间后，手机连上了WIFI，视频自动播放起来。
    是江菱在慈善晚宴上演奏小提琴的片段。
    江荨看着视频，陷入了沉思。
    “在看什么？”
    耳侧传来傅以行的声音。
    江荨条件反射般关掉微博。等反应过来，她把手机放到一旁，抬头看向他，问：“‘梦芽’慈善晚宴，你怎么没去？”
    傅以行挑了挑眉：“这种不入流的宴会，为什么要去参加？”
    江荨怔了下。
    傅以行在她旁边坐下，伸手去解领带。
    “不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