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楼姜晚晚径自走楼梯上了三楼，直到到了语文办公室才停下脚步。
    这会儿是上课时间，办公室里基本上没什么老师。
    姜晚晚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靠空调的那个位置，办公桌上写着陈芸两个字。
    陈芸没在。
    姜晚晚将语文卷子放在了陈芸的办公桌上，自个歪歪倒倒地站在椅子旁边，时不时地抬腿踢一下陈芸的凳子。
    “找陈芸老师？”
    一个端着茶杯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姜晚晚下意识地看向对方。
    姜晚晚认识这个老师。
    十五班的班主任周华。
    “陈芸老师可能去开会了，马上就回来，你坐她位置上等等。”
    周华说完拉开了陈芸对面办公桌的凳子坐了下来。
    喝了一口茶，周华拿起红笔在一张卷子上勾画了几下，当着姜晚晚的面叹气。
    叹完气周华又掏出手机翻了翻电话号码拨打了过去。
    办公室里很安静，姜晚晚可以清楚地听到电话那端的嘟嘟声以及被接通的声音。
    “喂，请问是唐白的家长么？是这样的，唐白这次考试成绩直线下滑，我觉得家长应该重视一下……好好好，你要是有时间现在可以来学校一趟吗？行行行，那麻烦你了……嗯好，我就在办公室等你。”
    电话打完周华放下手机又重新拿起那张勾画了很多的卷子看了一遍，只不过越看脸色越难看。
    要不是还有个姜晚晚在恐怕周华已经开始骂人了。
    姜晚晚瞄了眼卷子。
    唐白的。
    “那个同学你是哪班的？”周华将唐白的卷子扔在一边开始找姜晚晚说话，他怕再看下去他高血压都要犯了。
    “二班。”
    “二班的？二班好，可比我们班好管多了。你知道我们班的唐白吧？”
    姜晚晚眨了眨眼，眼里闪过疑惑，不过在周华的注视下姜晚晚还是点了点头。
    “知道。”
    周华的话匣子突然打开了。
    估计是被唐白整得颓了，这会儿可劲地跟姜晚晚倒苦水。
    “我们班那唐白是真的混蛋，天天在班里睡觉不学习，不光这样还明目张胆地跟任课老师作对，我是各种方式都试了还是不管用。”
    “这孩子连教导主任的话都不听更别提我的了，我就盼着两件事，一是他快点转学二是我快点退休。”
    姜晚晚诧异地看了眼周华，见他苦不堪言，看来被唐白折磨得不轻，姜晚晚突然对周华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同情。
    “那个周老师……你多保重身体。”
    周华刚喝进去的茶水因为姜晚晚的那句话差点呛出来。
    是这么安慰人的？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姜晚晚。”
    周华一听，重新打量了两眼姜晚晚，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年级第一名。
    “姜同学你来办公室是做什么？”
    “陈老师让我找她。”
    “那行，你要是着急我给陈芸老师发个消息。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事，你这次月考又是第一吧。不错，你这成绩后面一定能上江大。”
    姜晚晚这次没有回答周华。
    没过多久陈芸就回到了办公室。
    还是上午的那身黑色碎花裙，戴着一副眼镜，穿着一双黑色高跟鞋。
    陈芸的年纪有点大，是学校的资深老师，脸上也有明显的皱纹。
    回到办公室陈芸将手上的笔记本放在了桌上，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又指了指姜晚晚，示意她坐下来说话。
    姜晚晚随手搬了条凳子坐在了陈芸的旁边。
    陈芸重新拿起姜晚晚的卷子看了一遍，最后停在了姜晚晚只写了三分之一的作文上。
    “你这作文怎么没写完？是不是考试的时候时间不够啊，你得好好安排好时间，这作文分数占的比重可大。我看你前面的题都做满了，就差这作文了，你要是写完了好歹还能加个二十多分，至少是能及格的。”
    陈芸说得姜晚晚脑袋疼，耳朵旁边一直嗡嗡地叫着。
    姜晚晚越听头越晕。
    “你跟我说说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意见？现在私底下就我们两个人，你有什么都可以跟老师说。”
    姜晚晚啊了一声。
    意见？
    她没有啊。
    “我对你没有意见。”
    陈芸认真地看了看姜晚晚脸上的神情，见她没有撒谎的痕迹稍微欣慰一点。
    “那你能跟老师说说你在学这门课程上有什么困难或者疑惑？你的总成绩挺好这点老师不可否认，只是单单我这门语文课让你不及格，我这语文老师当的有点不称职，老师也是没有办法了。
    这该试的我都试了，刚刚开会的时候我给你家长打了电话，过会儿就有人来跟我谈谈你的学习状况。”
    姜晚晚一听小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