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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
宫惜兴冲冲跑下餐桌,身体扒着阳台处的栏杆,头也不回地招手道:“小师兄你快看,下雪了,这好像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不出意外的话,估计也是最后一场。”南捡的话就在耳边传来。
宫惜转头,看到了和她同样姿势的南捡。
南捡见宫惜一直盯着他又不说话,主动问话:“怎么了吗?”
“没事。”宫惜转回头,继续看眼前的飘雪。
现在的雪不是很大,远不到堆雪人的程度,但如果按照这个趋势下个一天一夜,再晾个一晚半天的,没准儿在大年三十的晚上能成功地堆雪人。
而宫惜刚刚的愣神,只是隐约觉得这一幕好像发生过。可等她再想回忆,却连一丝一毫都抓不住,就像是俗语中的昙花一现。
敲锣打鼓的春节在人们营造的洋洋洒洒的气氛中拉开序幕。
今年的年夜饭,众人千辛万苦劝退了想露一手的翟阑伏,秦海云战战兢兢进入厨房,时刻谨防翟阑伏进入这方寸禁地。
“师父,您就别去瞎凑热闹了吧,我们还想和和乐乐过个年,没想着活不到明年。”宫惜轻轻松松按住翟阑伏。
“打嘴,那是过年能说的话吗!”翟阑伏职业病地说了句。
“好,呸呸呸。”呸完又打了三下嘴巴的宫惜说,“师父,您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小清凉吗?”
“大明湖畔?那是哪儿?”翟阑伏问。
“你不知道?”宫惜惊讶地看向翟阑伏,只见他一脸疑惑,确实没说谎,于是她赶紧问另一边的南捡,“小师兄,你知道大明湖畔吗?”
“知道。”南捡说。
“你看!”宫惜转头就说,“师父,代沟就是这么来的。”
“南师侄,你真的知道这大明湖畔是个什么地方吗?”翟阑伏视线越过宫惜问南捡。
“湖水之畔,多半是江南之地,世界上没听过的地方多了去,但既然能叫出名字,想必不是空穴来风。”南捡说。
“……”宫惜又默默转回去,死死地盯着南捡,脸上的表情一时难以分辨是何意。
“惜惜妹妹怎么了?”南捡贴心地问。
“没,是我错了。”宫惜脸上的难以分辨表情最终落定为沉痛。
架空的小说世界,怎么可能哪儿哪儿都一样,前有个《小猪佩奇》已经算是离奇,不一定后就有大明湖畔,一开始被南捡忽悠了她居然没反应过来。
“嗯哼!”翟阑伏像个老顽童,尽喜欢在南捡和宫惜这里找优越感,“对了,南师侄你干嘛要叫清凉为‘惜惜妹妹’啊?”
“你闭嘴!”南捡突然阴沉着脸说。
“啊?”翟阑伏被南捡这忽然转变的态度弄懵了。
宫惜挤在中间感到为难,想了想,她拽着右手边南捡的衣袖,还没说话,就被南捡抢了先:“惜惜妹妹扯我袖子干嘛?是觉得我不应该刚刚那个语气?还是说你认为这是无伤大雅的小事而我小题大做了?”
“……啊?”短暂的沉默过后,宫惜同上了一声。
“呵!跟你的师父过一辈子去吧!”南捡冷笑又自嘲,大力地甩开他袖子上宫惜还没撤离的小手,消失在客厅前,眼神威慑地看了眼翟阑伏。
翟阑伏非常没出息地抖了下身体。
宫惜则:“???”
然后“砰”的一声,是某个方向的关门巨响。
“师父啊,”宫惜瞥了眼翟阑伏,站起身来,“我先去看看小师兄。”
翟阑伏疲惫地招招手:“去吧!”
宫惜走到南捡门前,试着往下掰,果然打不开,于是她敲了几下门:“小师兄,你把门打开好吗?有什么事我们面对面说。”
“惜惜妹妹不要我了,你要跟你的师父过一辈子,小师兄暂时不想看见你。”南捡这一副怎么听怎么委屈、怎么感觉怎么像撒娇的语气,隔着门板后面的真容,却阴暗而病态,嘴角勾起的弧度,是他刚刚那一瞬间爆发的全部,然而,可怜兮兮的话还在继续,恶意满满的情绪也没散去,“你刚刚都允许师叔叫你的小名,小师兄已经不是独一无二的了。”
“呃,我没有啊。”宫惜摸了摸头,南捡这一副肯定的语气,她委实弄不明白。
“有!”南捡这一句反驳超大声,“你刚刚还扯我袖子了。”
“这个真的冤枉,我扯你袖子是因为……”
“因为你觉得我小题大做。”
“没有觉得你小题大做。”
“那你为什么扯我袖子?”
宫惜说:“我扯你袖子是因为……诶,怎么绕回去了,唉,算了,不管了。小师兄,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刚刚那样对师父是不对的。”
南捡仿佛就靠在门边,音源离得很近:“那,惜惜妹妹还是不是我独一无二的称呼?”
小心翼翼的语气听得宫惜一阵无奈,她叹了口气,笑道:“是,是你独一无二的称呼。”
第 1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