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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以假乱真,迷惑众人,便将她的手镯戴在自己腕上,信物则戴在明珠腕上。
生烟告诉她,那边改了火车班次,改成了当日最后一班去往天津的火车,拍卖会一结束,拿到那样东西,便叫她立刻带着东西和行李趁夜离开,火车站那里会有人等候,凭信物用火车票相换。
“时间也太紧了,万一出现什么变数……”明珠感觉不妥,却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生烟宽慰她:“放心吧,拍卖会上各种人物聚集,所有人都不会注意到我们的存在,只要提前在刘松仁酒里下了迷/药,就可以伺机离开,我已经看过了周围环境,只要拍卖会不拖到太晚,饭店门口还是有黄包车的,你先走,我去大家面前迷惑视线,等到火车差不多进站的时候,我就赶过去找你。”
她点燃了打火机,将所有写着计划的纸条付之一炬。
也许是距离盼望的日子越来越近,明珠梳洗过后,很快就睡着了,生烟坐在梳妆台前,打开自己的红木盒子,从里面拿了将近一半的首饰银票塞进了明珠盒子里,明珠不知梦到了什么,嘴角翘起了一朵花,生烟许久没有看到她这般放松,心中不免有些酸楚。
未来比明珠的想象要更难,生烟不确定要不要提前告诉她,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又怕到了最后,她不肯走了。
她比谁都清楚自己这个妹妹的性格,太倔犟偏执了,这样未来会吃很多苦,但她也不想明珠变得和自己一样,失了本性,对生活麻木。时间过得太久,生烟快要记不清从前的事了,偶尔在梦中回忆,她见到曾经的自己,只觉得像陌生人一样。
洗掉浓妆以后,她从镜中看到自己的脸,犹如在看另外一个人。
这一切都在提醒她,回不去了。
“你确定只要一张车票?”
她有过犹豫,有和明珠一起离开的想法,但只是昙花一现,她想起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只要一张,请您务必派人将她安全护送到上海。”
她提前为明珠安排好了一切,替她铺平道路,等她的消息安全从上海送回来,就可以安心筹划自己的计划,再无后顾之忧。
她回忆了一遍今天探听到的客人身份,其中许多人将来都可以派上用场,她明日还要继续结交一二,剩下的时间所剩无几,不能再浪费了。
生烟铺了床,躺在柔软的床单上,睡前意识陷入模糊,她忽然记起晚上回来的时候,在楼梯上遇到一个人,虽然只是背影,却给她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大概是哪个曾经擦肩而过的路人吧。
她这么想着,释然地放松下来,进入了深层睡眠。
……
“彭爷,这是茶座的演出单子。”回到客房后,八爷递给张启山一本册子,上面细细写了每一天的曲目,“据说是新月饭店花了大价钱请了北平的著名唱戏班,连唱三天。”
张启山翻过看了几页,又递还给他:“这些曲子你们熟悉吗?”
五爷没说话,八爷一脸为难道:“彭爷,我们这可算外行,要说唱戏,那还得是二爷那出穆柯寨呀,不过我调查清楚了,新月饭店的最后一出戏,会由底下观众来点戏,价高者得。”
张启山若有所思:“穆柯寨这出戏,虽然是好曲,但北平这戏班子,不知能不能把这出戏唱好。”
八爷喜道:“原来如此,那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吧。”
张启山摆了摆手:“这件事不必你亲自做,那对双生花姐妹看似爱慕虚荣,你只需要想办法让她们点穆柯寨这出戏,我踏着鼓声行动,想他们也听不到重叠的声音,只是时间有限,我必须赶在戏唱完前回来。”
八爷一口应下,却发现今天特别安静,似乎没有听到五爷的声音,转头一看,见他定定站着,脸色实在难看,不由吓了一跳:“小五,你怎么啦?”
五爷一言不发地走过来,强行扳住八爷的肩,压着他往外走,八爷不明所以,见他面色不好,忙掐指算了算,末了恍然大悟,偷偷摸摸地问:“五爷,可是桃花乱了?”
五爷脚步一顿,眼神捉摸不透地看向他,八爷感到背后窜起一阵凉意,他条件反射往后看了看,懵道:“怎么了?我说得不准?”
“方才你们口中的双生花,是什么意思?”五爷沉默了一会,尽量语气平和地问。
“原来是这件事啊,我还以为你的身份被识破了。”八爷松了口气,将晚上的事托盘而出,“就是陪彭爷四处看了看,看到一对容貌靓丽的双生花姐妹,花名叫做‘并蒂’,真叫一个活色生香,勾人心魄,可惜名声不好。”
他四周看了看,防止再偷说闲话被主人当场抓住,后对五爷附耳道:“据说她们专勾有钱男人魂魄咧!”
“她们……叫什么名字。”
八爷没有注意到他恍惚的语气,努力回想了一番,终于想起那个军官叫过她们的名字,他在记忆里搜寻着,有些犯难:“我记得一个叫明珠,另外一个应该叫做……”
“生烟。”他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