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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

    间工程的进度,想到前日阿姐还念叨西祥街上的酸梅子正合她的口味,便绕了路去买。
    纪潇并不贪玩闹,也很少出来赴会,想要巴结她的人无数,只要她在京,宴请的贴子基本就没断过,她都是一并推拒,顶多跟苏家几位表哥关系好,有时会给他们面子。
    她虽是京城人,熟背京城地图,却对哪条街上有什么特色一概不清楚。
    西祥街很长,沿街店铺数都数不清,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家卖酸梅子。
    偏偏她带出来的小亲兵常年不在京城,也是两眼一抹黑,两个人站在街上面面相觑,一个比一个茫然。
    纪潇觉得好笑,不轻不重地拍了亲兵一掌:“问路。”
    亲兵这才反应过来,去找街边的小商贩搭话去了。
    便是在这时,纪潇正上方的酒楼窗内传来一阵争吵,她反应迅速,余光看见有什么东西时迅速一跃,躲了开来,却还是被溅上了水花——那竟是一桶泼下来的水。
    与此同时,上面传来一道嚣张的声音。
    “我找的就是你的麻烦,以后只要你在京城,就别想有好果子吃。”
    ☆、茯苓
    纪潇天生心里有一杆秤,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分得明确,不需要人教。
    像这种私人纠纷,她通常是不理会的。
    可,溅到她衣服上的显然是脏水。
    忽然就有些手痒了呢。
    正这么想着,便见窗边露出一个湿漉漉的脑袋。
    那人往下看了一眼,视线却没有停留在任何人身上,似乎只是想看看可有人遭到波及。
    纪潇愣了一下,随即登上了这家酒馆。
    跑堂的热情地迎上来:“郎君要点什么?”
    纪潇毫不犹豫地道:“端桶脏水来。”
    跑堂不会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立刻猜到了纪潇的意思,可楼上的人不是他惹得起的,他正犹豫,手里就摸到了亲兵塞过来的银子:“出了事我们家郎君担着,你自去拿来。”
    跑堂忙应了一声,不出片刻便将水桶送到了二楼。
    无需纪潇示意,亲兵便将那水桶接过,绕过屏风,兜头朝中间口吐“芬芳”的青年泼了过去。
    他手稳得很,不是那些普通家仆能比的,于是那水一滴不落地泼在那人身上,全然没有波及到别人。
    满场目瞪口呆。
    林今棠抬眼朝外一望,他明明深陷困境,浑身写着狼狈,不远之外的纪潇却觉得那眼神里写着“多管闲事”四个字。
    但也只是稍纵即逝,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大胆,你是何人!”孔放回过神来,边拿帕子擦着眼前的水,边大声吼了一句。
    他身为南平侯嫡长子,无论出门去哪儿,都是前簇后拥,他在西京是有名的纨绔,常在东西市混的没有不认识他的,到底是谁这么不长眼敢动他!
    纪潇压根不屑于理这种货色,照例是亲兵出面,只现了一下令牌。
    孔放愣在原地,一时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认错了纹路,好半晌才出声确认:“齐王?”
    纪潇冷哼了一声。
    孔放如梦初醒,吓得冷汗浸湿后背,连忙跪拜。
    林今棠也装作才知道来人是谁的样子,跟着拜下去。
    齐王还是齐王的时候尚且能仗着她不计较作揖糊弄一下,现在齐王礼同皇太子了,这礼就不能免了。
    亲兵道:“还道是谁往楼下泼脏水,溅了殿下这一身,也不知赔不赔得起,现在看到这南平侯府的家徽就放心了,想必南平侯府是赔得起的。”
    孔放强颜欢笑地拉开嘴角,他虽然是纨绔,但又不是缺心眼,自然知道这要赔的不是衣裳,而是赔礼道歉。
    “齐王殿下恕罪,我们在此处理些私事,实在不是有意要污了您的衣裳,实在对不住,请您看在是无心之失的份上,莫与我这小人计较。”
    纪潇并未回应。
    孔放竭力保持镇定,补充了一句:“若是齐王殿下不嫌弃,这楼里的菜您随便点,今日我做东,当作给殿下赔礼道歉。”
    纪潇缓缓启唇:“不必,你这张脸皮,毁人食欲。”
    孔放下意识接话:“是是是,我也觉得没食欲。”
    围观众人窃笑一片,连林今棠都忍不住哂了一声。
    孔放登时觉得颜面无存,脸色涨红,又一时顾不上那么多。
    纪潇移开目光,若有若无地扫了眼某个方向,对着亲兵说:“行了,问路吧,我刚想起来,这西祥街的酸梅子,是福记还是什么记来着……”
    “是胡记。”林今棠听出来这话是抛给自己供他脱身的,他从善如流地接话,“我可以给殿下带路。”
    “行,你来带路。”纪潇就好像是随口那么一应。
    在此之前,她连正眼也没给林今棠一个,好像真的只是为了溅脏的衣服而来,而不是来打抱不平的。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