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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又进行过一次骸骨验血。再次佐证,陈家余孽没有存活。”
这是把白骨挖出来了啊。
幸好这陈家无余丁存活,否则哪有贤德妃和楚王的好日子过。
华锦萼心情复杂不已。陈家无余丁,太子身上流的半边血可是姓陈。
越国公这一脉子嗣单薄,仅有一儿一女,是对龙凤胎。
女儿陈妤是晋国皇后,儿子陈颉没有袭爵受功,反而走了仕途,在文华殿任职兼任礼部尚书。
陈颉膝下有一儿两女,儿子陈棠死在陈家灭门惨祸下。陈棠的两个女儿都入了妓坊。
坊间知道教坊司这两个姑娘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女,身价高的很。
听闻两个世家子弟,为了一夜春宵大打出手。都察司一纸诉状直达圣听,元熙帝听闻坊间是因为‘皇后亲侄女’名号才如此。很是厌恶。
元熙帝心思难测,整治了陈家。却没有废皇后,一夜夫妻百夜恩。他不愿让皇后成了市井宵小,荒淫之徒茶余饭后的谈资。下旨停了两个姑娘的生意,如今让教坊司白养着。
夺嫡之争,变成血海深仇。
纵然如此,华锦萼也了无退路。她不是真正的华家二小姐,背后了无仰仗。没有说退出就退出的权力。
大公主若要杀她,甚至都无需自己动手。只要将她冒充华家二小姐的事情抖出来。她只有死路一条。
华家和大公主都能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她不能。
毕竟,华家为此牺牲了一个真正的女儿。
廿七代替了华锦萼。真正的华锦萼,自然是要死的。
华家恨廿七恨得要死,屈服大公主和楚王殿下的淫威下,不敢妄动。
大公主对此很乐见其成。
廿七被华家逼的越紧,廿七能依靠的只有她。这种紧密关系构成的忠诚,才最为牢固。
恐惧,是驯服的关键。
*
近晌午时,楚王殿下来拜见贤德妃。钟粹宫正在摆午膳,华锦萼本就不在被留膳的人选之内。大公主却临时被赶了出去。
贤德妃道:“霏儿,今晌就不留你用膳了。你去建章宫看看你弟弟,你们打小要好,兄妹两也聚聚。”
“是。”大公主笑着福身,脸上没有一丝不满。
贤德妃连一句免礼都没来得及说,急匆匆出去迎接楚王殿下了。
外面传来楚王殿下的问安声和贤德妃的欢声笑语。宫女太监都一应十分高兴,气氛比刚才还要活跃。
大公主韩霏瞥了华锦萼一眼,淡淡道:“瞧见么,半路进宫的。总比不过落地就在皇宫的金疙瘩。”重重咬在‘半路’二字上。
华锦萼心虚的低下头,再抬头时。大公主已经离开了。
听说大公主和鲁王殿下都是在民间生的,韩霏进宫时已经十二岁,韩霆进宫时已经十岁。
楚王殿下三岁识文,五岁开蒙。汉儒大学士亲自授课,京卫都督佥事亲自教习武艺。龙生九子,各个不同。
时也,命也。
从钟粹宫出来,华锦萼沿着翠湖小道往东宫走。白果搀扶着她,一路竖着耳朵,细听宫鞭的声响。
还好一路上没有遇见什么贵人。华锦萼回东宫后,先去向杭心姝销假。姿态做的极低,贤良恭顺。任谁也挑不出毛病。
杭心姝咸咸淡淡问了两句,便打发她回去了。
华锦萼敏锐的察觉到杭心姝急于送客的心思,佯装不懂,赖在正厅诉起了苦。她捏着帕子,半泣半泪的说着自己的为难。
“手心手背都是肉,做女儿为难,做东宫之妾也难。太子太字妃情深义重,我给娘娘绣了多少衣裳,缝了多少袜子。巴巴的,想落太子一眼。怎么就这么难。”
雕兰槅扇后,霍承纲似笑非笑的看着太子,韩霐脸色微霁,霍承纲做口型道:“难消美人恩啊。”
太子韩霐唯有苦笑,他重重咳一声,对着槅扇淡淡道:“华氏,孤与太子妃有话要说。你先回去吧。”
“呀——”华锦萼急急站起来,声音又惊又喜:“太子爷。”一把好嗓拿捏的分寸极好,又甜又润,纯真的欢喜。
隔着屏风,霍承纲都能听出其中的期待之意。
杭心姝沉声道:“华锦萼,还不退下。”
“是。”甜甜的女声俨然变成失望,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华锦萼走后,杭心姝难安的走进来,忧心忡忡道:“爷,这可如何是好。”她不确定华锦萼刚才进来是否发现了霍承纲。
太子韩霐安慰她道:“无妨,孤会为你做主。”太子妃房内有陌生男人,确实容易引人非议。
杭心姝急道:“妾身不是担心这个。妾身是怕,华氏发现了霍先生!”
太子和霍承纲都没有说话,杭心姝默默在屋内站了一会儿,拿着针线避到耳房。
太子哂笑道:“女人家,就是太爱操心了。”
霍承纲道:“太子有福。得妻如此,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