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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5

    裴月明凑近听,“……为什么,为什么?……”
    他紧蹙眉头,神色极痛苦。
    她默了默。
    她大概能猜到他挣扎的是什么。
    叹了口气,其实皇帝的行为真挺渣的,你说你喜欢你想要,那要那就要了,既然做了那就干脆点大方点呗!看人唐玄宗和儿媳妇扒灰不也扒得轰轰烈烈心身泰然。这种事情是难听,但封建社会只要皇帝坦然了,谁又能奈何你?
    得了恋人又想要名声,事情做了面子又过不去,这不是害人害己么?
    大人折腾,自己受罪也应当,只连累了孩子,不上不下吊着痛苦。
    裴月明叹了口气,水也没直接往萧迟脸上闷了,拖着他到湖边扶起头,掬起手擦他的脸。
    冰凉湖水触,他眉心蹙,骤动,捂住额角睁了睁眼睛。
    萧迟难受得眉心攒成个结,撑住坐起,立即伏在湖岸,“呕!”
    大吐特吐,他没吃东西只喝酒,吐出来的都是酒水,按住胃部痛苦吐轮吐空了,人就渐渐清醒过来。
    人醒了,大醉前的记忆回笼,他重重喘着,按住湖岸的手攒成拳,忽他霍地站起,跄踉往外。
    有些情绪旦爆发,就再也按不回去了,他悲懑,痛苦,有种不顾切撕碎所有的强烈冲动。
    他不想再强忍,不想再压抑,他想质问,他想毁掉所有,心里有个声音在强烈叫嚣着,他宁愿鱼死破!
    裴月明眼疾手快,把拉住他。
    黑暗,她静静说:“……哪怕你死了,皇帝最多也就伤心阵。”
    然后就完了,他还有江山,还有妻妾,还有其他孩子。
    “或许还有人会很很高兴。”比如皇后和太子。
    萧迟回头怒目。
    风吹湖水哗哗,两人对视,久久,他眼睫动了动,慢慢栽坐了下来。
    风很大,遍体生寒,可烈酒入喉的体内却很热,冷热,神志仿佛清醒着,又好似尚昏沉,他很难受很难受,平时深藏心底的话突然不吐不快。
    “……为什么,为什么?”
    他低低道:“为什么这样?”
    既然那么爱了,那为什么不努力在起?
    既然都分开各自嫁娶了,那为何还要不顾伦理道德?
    为什么要重新再起?为什么要生他?个好好当皇帝,个安分守寡不好吗?
    在起就算了,生了也就生了,可为什么又后悔羞耻了呢?做的时候怎么就不羞耻了?
    萧迟喉头哽住,他捂住脸。
    还记得很小的时候,他就养在太后宫里的。旁人都有母妃,他没有,而且他很少能见到父皇。
    那时他问父皇母妃呢?父皇怎么还不来看我?母妃为什么住这么远,搬回来好不好?
    没人回答他。
    老祖母把他搂在怀里,低低叹息。
    声长长的叹息,仿佛就是他的命运。
    小时候还懵懂,大渐渐变伤心。
    后来老祖母也没了。
    他独居,心里难受再无人开解。他想见父皇,渐渐他发现哭闹能见,不舒服肯定能见。
    小小的孩童,会夜里悄悄推开窗扇吹了小半夜的风。
    烧得迷迷糊糊时,看见父皇焦急守着他,心里就很高兴。
    可等好,他就不来了。
    父皇给他好多好多的东西,可他都不喜欢,他只想要父皇,可奶母总会哄他,说“陛下忙”“皇子都是这样的”“哪能时常见”。
    直到有天,他听到句肮脏话,他勃然大怒,第次使人搜这个小太监,将他……
    “为什么!”
    萧迟重重喘息着,似有只手探入他的胸腔,将他的五脏六腑就扭在起,他恨声:“为什么迟了?啊!不生不行吗?!”
    为什么生了他还嫌他!为什么边爱他边视他为耻辱!
    剧烈地喘息着,他对着湖面怒喝,问出这个他深藏在心里十年的问题。
    头脸大汗,酒水都化作汗水全淌出来了,声喝问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他跌靠在糙石方柱上闭目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