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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叫你挨冻了。”
“没事,你又不欠我的。”花陌显得十分豁达,然后抓了抓自己的衣角,变得有些许拘谨:“倒是我,我这还欠着你一样东西呢。”
此时回廊的尽头急急过又来一行人,想来承启殿又是一曲唱罢,这莺莺燕燕穿过赋楚与花陌时带过一阵浓烈的脂粉香。月黑风高,虽是看不清人,但二人也难免引来注意,总有眼尖的能瞧出这是宝瑞王爷赋楚。
“欠我什么?”赋楚问。
待过路的人远去,花陌回过神:“那副画。”
那幅画自落了水的六皇子被救起后就握在了花陌的手里,湿湿软软的差些冻坏了手。看着宫里来人急急地接走了赋楚,她才把那副画拿回了屋,一个人用娟帕拭,用炭火烤,只可惜那纸上的墨已晕散,画中的女子风韵尽失。后来,花陌抱着那皱巴巴纸不吃不喝躺了三日,一双乌溜溜地眼直勾勾望着天,府里的人都说大小姐因为闯了祸吓丢了魂,直到第四天她带着画跑到君老头的屋里,君老爷子见了扶着白须道了一句“这不是燕妃的画像么。”花陌便痴痴一笑然后晕了过去。
提起画的事,赋楚眉宇一展,似乎是记起来了,他神色变得有些复杂,这夜里冷风刺骨经不住寒气袭人又重重咳了起来:“你是……花家的孩子?”
“嗯!”花陌眼神一亮,像藏了星星一样。
“王爷,时候不早了。”方才一行人的经过就让那守在一旁的随从略觉不安,这会儿听自家王爷咳得厉害忙是上来提醒,赋楚点头回应,而后对花陌道:“你还是先回去罢,在这儿说话不方便。”
花陌见他要离开,着急问道:“那画你还要吗?”
赋楚有些诧异:“你还留着?。”
“留着啊。”
不知为何那画她一直留到了现在,就放在她闺阁床下的樟木箱子里,每每看见都会想起那个刚落完水一脸狼狈的赋楚。数年光景下来她都没有再见过这个人,只是偶尔听人说道,而那些话到了耳朵里总是叫人听着心里凉凉的。
花陌等了许久,赋楚都没有回应,她眼神中的期待渐渐有些淡去:“你不要我回去就烧了。”
“别,别烧,我要的。”
*
承启宫的侧厅,老嬷嬷急着满屋子打转,好在花陌终于回来了,带着一身的冰雹子,冻得失魂落魄。
“荣欣坊秀女二十名敬奉绣品云霓观音——”那宣召的声音长长传来,花陌的眉睫微动终于有了反应,抬眸一看荣欣坊的秀女们已齐齐站成了两队,不等她多想就觉得自己身子猛然一晃,那老嬷嬷已将她一把就拉了过去。就这样花陌当真站到了最秀女们的最前头,手里多了个红漆托盘,那观音图四平八稳地叠放着。
“觐见!”
不知谁在前头低低喊道,花陌只觉得自己背上让人一推,老嬷嬷在她耳边压着嗓子送上句“祝小主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就这样她一脚踏入了那灯火通明的承启殿,迎着皇家权贵的目光。
☆、第五章
太后信佛,瞧了那观音图自然是满意得直点头,荣秀坊的秀女们得以夸赞心中欣喜却又碍着规矩只敢低头等着封赏。
花陌全然不在乎这些,站在秀女们的最前毫无忌讳地抬着一双眼,至始至终只瞧着一人,那便是天子云赋闻。
今日的云朝储君古铜缎袍祥云金龙,青狐毛帽,看着神采奕奕。
记得在凤鹊宫,太后提起赋闻说他不比儿时,黑了也瘦了,可如今看来那只是些逗乐的话,赋闻依旧是个漂亮的人,面庞清秀,眼眸明澈有神,与花陌第一次见时分毫不差,真要说哪里变了也就是从个奶娃子长成了翩翩少年。
花陌就这么盯着,看得皇座上的一国之君不能不察觉,一开始他值当是这丫头胆大新奇,可时间久了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想来是不是自己不够威严,便端坐了身子还咳了一声。谁料花陌丝毫不领情,仍就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母后,下面那个是谁啊?怎么老盯着朕看,看着朕浑身……浑身难受的。”
太后听后便朝殿下望了一眼,发现赋闻说的人正是花陌,那原本笑意深浓的脸也忽然变得不自在起来,口中苦涩也不知怎么回答,思忖了半天干脆先对着众人说起了台面话。
“这除夕之夜本就是一家团圆之时,你们这些闺阁小姐想来也是第一次离家在宫中过年,难免会有些思念,可既然进了宫有些事就由不得人,从今个儿起这皇宫就是你们的家,只要尽心侍奉,皇上自然就不会亏待你们。”太后絮叨着,一旁的皇后兰瑾听着闷闷不乐,这些对她来说都是老话了,只是如今换了新人,眼瞅着这一片佳丽就要攀龙附凤,她当然是有苦难言,再看花陌那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家的赋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边,太后一席话说完见赋闻还跟花陌在那相互瞪着,心中寻思赋闻年轻气盛怕是跟这丫头杠上了忙又开口道:“皇帝不如也与她们说说话。”
赋闻的面色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