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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她的眼睫垂下,遮住眸中的幽深,将心头的那一抹荡漾遮住。
楚以渐眼风都未给旁人,直接向山上走去,快些找到莫三,他便能快些看到结局。
身后女子却是穷追不舍,“楚世子,请问——”
楚以渐给陆三使了个眼色,快速往上走去。
陆三挡在女子面前,微笑道:“这位姑娘,请回吧。”
女子有些尴尬,却也不恼,把行礼的姿势收了去。旁边传来一个女声唤她:“静儿,快些吧,莫让傅公子等急了。”
“就来。”女子回了这句,又转头看楚以渐的背影,目中满是求而不得的痴迷和不知从哪来的惋惜。
楚以渐一路上了山,看着那庄严肃穆的大殿,有些发神,“莫三,在哪来着?”
他竟是忘了让人去打听莫三的去处。
被世子爷惦记的莫三此刻正在一辆驴车上。
昨晚刚下过雨,泥地湿且滑,她刚刚为了躲一辆飞驰的马车,把脚给崴了。
那马车红绿丝绦装饰,颇为嚣张,车尾的家徽繁复复杂,一看便知不是平凡人家。而那般独特的马车,想是在京中也颇为有名。
怕是她莫其姝,还没有那马车出名。她不期然想到昨日在仆妇那听到的话。
——那三姑娘就是个不受宠的。
是啊,不受宠的孩子,只能默默看着,将自己埋进尘埃里。
知夏此刻还在愤愤不平,“都怪刚刚那辆马车,怎么那般急,赶着去投胎——”
后面的话被莫其姝捂在喉咙口,没说出来。
“知夏,慎言!”她轻轻劝她:“你若是要怪,怕不是连这地,包括这下雨的天都一起怪一遍?”
她捏捏知夏的脸蛋,柔声道:“没有这般道理的。”
知夏眼睛一下就红了,她知道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乖乖地闭了嘴。
又听自家姑娘继续说着:“我们以后乘车,万不可让车夫行这般快,伤了谁可就不好了。”
知夏眼中的泪水一下便满溢出来,这般好的姑娘,夫人为何就是看不见呢?她背过身去,不想让姑娘看见自己此时的状态。
莫其姝到寒山寺时已是午后,她找了个沙弥去寻母亲,却被告知平远侯府的人已经走了。
听说是莫静女被山上落下的山石砸到了头,火急火燎地回去了。这山上的和尚也会些医术,但宁氏不信,硬是将人带下了山。
莫其姝知道,她又被母亲拉下了,以前也是,她第一次出去参加宴会的时候,母亲把她忘在了别人家中,最后还是主人家把她送回去的,从那以后,她就不常去宴会了。
此时天色已晚,又没有马车,莫其姝只能在寺里住一晚。索性寒山寺香火鼎盛,留宿的香客也极多,莫其姝这个未婚小姑娘参杂在其中,倒是不显突兀。
莫其姝入了厢房,身上的泥泞让她难受,便打发知夏去打些水来。
知夏担心她,久久不肯离去。
莫其姝看她那模样,心中愧疚,这些年来,知夏和知冬为了她,耗费了不少心力。
知冬修剪那些假花的枝叶,装作她的不详并不存在。
知夏处处在意,一直护着她。
看着知夏的神情,她忽然就不想再追逐那虚无缥缈的亲情,没得让身边人为她担心。
脑中冒出这个念头,倒是让她心底一松,像是多年陈旧的枷锁开了条缝,露出了些许光来。她当即笑道:“你放心,我都不在乎了。”又不是第一次,以后再不奢望便是。这么多年的忽视,她早该放弃的。
知夏听她此言,才算是放心离开。她知晓自家姑娘,若是能说出来,就代表她真的在这样做。
知夏走后,莫其姝本以为能好好休息一会儿,却有一个小沙弥从远处跑来。
“女施主。”小沙弥穿着灰色的短褐,看起来只七八岁模样,他小跑到莫其姝面前,气喘吁吁。
待到平复好呼吸,他才呼了声佛号,看向莫其姝,“请问是平远侯莫府的莫施主吗?”
小沙弥头光光的,微有些胖。白皙的面颊因剧烈的运动染上薄红,可爱的紧。
莫其姝想到自家弟弟,目光不由柔和下来,“是啊,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小沙弥摸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憨憨地笑了,“住持找您。”
这话倒是叫莫其姝一愣,她不知晓住持找她何事。
是她自身的古怪,还是——
莫其姝目光扫过往外走的香客,或许是香火钱的事吧,她心想。
因为莫其姝脚受了伤,小沙弥扶着她,两人走得很慢,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才最终到达了目的地。
莫其姝被带到一处厢房前,小沙弥已经离开,只剩她在这摸不着头脑,厢房的位置极为偏僻,周围来往的僧人都极少,倒是极为符合大师修行的环境。
院中种着“五树六花”,一股佛道独有的庄严肃穆从中传来。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