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也正常，曹骏点着头，赶紧回御书房当中禀报公主情况。
    年纪轻轻的，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曹骏走到皇帝身边，把刚才小太监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跟卫珩说了，卫珩还看着折子，伸手抚额：“非要赶在这个时候，这个燕公主……”
    曹骏在旁边腹诽，人死了怎么知道赶什么当口，皇上这句话说得可有些无情了。
    他虽然不知道燕公主的事，但是卫珩知道。
    在卫珩还是锦贵妃的时候，燕公主曾说过，去西域寻药的事，这个时候突然没了，就是想趁乱一走了之，他心里明镜似的，面上的事还不能不去敷衍。
    两国不能再战，燕公主悄悄离宫也好，卫珩这就站了起来：“朕过去看看。”
    说着，把奏折都放了一边，偏殿还有等着的官员都让他们等着了。
    出了御书房，才发现天空开始飘雪了。
    小太监已经先回去了，曹骏跟着皇帝身边一溜小跑：“皇上保重龙体，燕公主这是没福分，也不必太伤怀了。”
    还别说，卫珩还是有点伤怀的。
    赵敏和锦色关系最好，这两个人都一个心性的，不愿留在宫里，这回赵敏走了，留了锦色一个人在这后宫当中，还不知道她怎么想呢。
    曹骏与皇帝，是各有心思，他想的是皇帝应该多迎一些皇妃，不然就后宫这几个，病的病，厌的厌，全靠着锦贵妃，那得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小皇子啊。
    主仆二人匆匆赶到了燕公主寝殿，她已经穿上丧衣，躺在棺椁里了。
    这棺椁来得也快，卫珩走到棺前，往里面看了一眼。
    昏暗的灯火下，燕公主面颊消瘦，的确是有一副病容，但是除此之外，跟活着没有什么分别。
    她的宫女跪在棺前，哭得两眼通红：“皇上，求皇上容我公主回家乡安葬，她心心念念回家，别无所求！”
    是了，她只想走。
    卫珩站定，想着若是棺中躺的人是锦色，那他当如何。
    如果他明明知道，这是一副小把戏，看着她就算是死也想出宫，那他还能否狠得下心来把人留下来？
    想了，没有答案。
    殿中很是凄凉，除了燕公主的侍卫和宫女之外，只有对面的容妃过来看公主了，她眼睛通红，一看也是哭过了。
    卫珩回头看了眼：“锦贵妃没有过来么？”
    小宫女在旁哭着：“人死如灯灭，平时锦贵妃跟我们公主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如今公主走了，贵妃也没来看一眼，想必是怕沾了晦气……”
    卫珩面色不虞，随即轻斥出声：“住口！”
    小宫女不敢再嚷嚷，就跪在了他脚下哭泣不已，卫珩负手而立，总算点了下头：“朕准了，送公主回大燕吧。”
    说着，这就往出走。
    曹骏连忙跟上，直叫着他：“皇上！皇上！”
    卫珩没有停步，直奔着紫宸殿走了去。
    曹骏亦步亦趋地在他身后：“皇上，这不合老祖宗规矩啊，燕公主现在是皇妃……”
    不等他说完，卫珩已是打断了他：“你一直和锦贵妃在一起，她可曾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
    曹骏不明所以，连忙上前回话：“奴才一直伺候贵妃来着，没见她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啊。”
    卫珩心下稍安，原本是想径直回御书房继续忙，才走过紫宸殿，又叮嘱了下曹骏：“回头派人去寻只小猫小狗的，送到紫宸殿来。”
    曹骏答应了声：“贵妃从前那只猫也没带回来，给她再寻一只也是好的。”
    不知怎的，卫珩听着，脚步就顿了下来。
    徐长卿不在太医院，徐老爹远在廷南，锦色一个人在后宫里面……
    他随即转身，走进了紫宸殿。
    曹骏跟上，才进殿中，春桃就迎了出来：“参加皇上！”
    卫珩：“你主子呢？”
    他脚步未停，直走进了内殿当中，春桃笑着，在旁说道：“主子才闹脾气呢，非要我去请皇上，这不才要出去，就碰见皇上来了。”
    卫珩摆手，不□□桃和曹骏跟着了，一个人走近了床榻。
    昏暗的烛火下面，能看见女人披散着长发，在床上抱着双膝，一副恹恹的模样。
    看见卫珩去了，她也没抬头：“你怎么才来？”
    嗓音沙哑，是与往日有些不同，但是从身形气度甚至是小脾气，都是锦色无异。
    卫珩再上前，站在了床边：“燕公主没了，你可听说了？”
    “听说了……”
    “你一向不喜欢她，以后再也不用见她了。”
    “皇上说什么呢，”女人的声音低低的，“我与公主情同姐妹，没想到她这么就去了，都不敢过去看她，我怕我受不住……”
    说着，泪光闪现，她抱住双膝又轻轻啜泣起来。
    说那样的话，本来就是试探，卫珩见她伤心随即回身坐了床边，他拉着她手臂，把人带到了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