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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管饱正蹲着为他上药,房门大敞,日光涌进来,笼在男人露出的后背上,精瘦挺直,线条流畅。
唯有箭伤,狰狞恐怖。
柳照听闻动静缓缓侧首,见是莞苧,长臂猛然一动,手指挑起衣衫,罩住了后背。
始料不及的柳管饱被这股风扇到了地上,抬眸对上男人暗沉的眼,撅起屁股跑了。
莞苧定在门内,怔怔地想,他背上的伤似乎重了些。
柳照见她站着不动,英气的眉挑了一下,缓步过去关了房门,一切喧嚣都被阻隔在了门外。
柳照近身过来,似笑非笑地请罪,“臣方才失礼,吓着了公主?”
莞苧惊觉自己失了神,而后嗤了一声,“那倒不是。”
☆、第13章
第13章
“只是没料到柳郎中武艺了得,竟也会受这区区箭伤。”
听着她这讥笑,柳照抬袖示意她坐下,“公主应不是来挖苦臣的吧。”见莞苧不动,他眯了眯眼,“公主是要臣抱着凳子过去,还是抱你过来?”
“大胆柳照!”莞苧薄唇微抿,从未有人敢这么和她说过话。
柳照径直抱了凳子过来,他站着身形挺拔,甫一躬身,自矮了许多,从脖颈到后背暴露无遗,“你将醒来,还是莫站久了。”
莞苧别过眼,这男人的示弱不过是为了保命,并无半点真心,“你总该知晓自己上了全天下的通缉令。”
“公主怕了?”
莞苧冷哼一声,“我有何怕的?等下我便要回京,柳郎中好自为之吧。”
不过一句话,倏忽之际,男人身形骤近,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过来。
莞苧心头发颤,不免惧怕几分,她鲜少有这般的情绪,故而为了掩饰慌张无措的情绪,还是稳稳地坐在了凳子上。
实则等同于一种示弱,然柳照并未被取悦,望过来的视线依旧如火般灼热滚烫,修长干净的手指更是钳住了莞苧的下巴,“公主这话是何意?”
“把你的手拿开!”
莞苧内心的慌张被苦闷代表,她看人的目光果真不准,之前京中多少人告诉她柳照并非良人,她却执迷不悟。
今日被他欺压,也算自食恶果。
柳照掐着她的下巴默了一下,而后沉沉一笑,“到了手的东西,我不会吐出来的。”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
莞苧因为听不出是何意思,心中怒气越发重了,一张嫩白的面皮涨起一抹艳粉,眼角更是炸开点点红晕。
莞苧生了气一贯如此。
旁人生气,面目可怕。
而她越是生气,越是带着一种奇异的艳丽。
男人眸色渐渐重了,却也只是静静瞧着,许久都未动一下,像是永远都瞧不够似的。
直白赤——裸的视线黏在莞苧身上,莞苧有一瞬动弹不得,许久才知晓从咬紧的牙缝里斥了一声,“本公主决定现在回京,你好自为之!”
莞苧快速起身离了凳子,不过几步就到了门口,柳照的声音从身后紧紧追来,“既然公主决意回京,日后再没机会见面,那柳某可能提个要求?”
莞苧推门的手一顿。
柳照的语气清而淡,“柳管饱上了一半药跑了,可能劳烦公主为柳某上完药再离开?”
莞苧被气笑了,缓缓侧目而视,“柳照,你当我是什么?”
门咯吱一声开了。
柳照波澜不惊的声音还在继续,“你自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等回京之后,兴许会和顾昀之成亲,齐良清也有可能……”
“住嘴!”莞苧咬牙,“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谁也不会嫁!”
“这就由不得公主了。”
这一声嘲笑,也不知是嘲笑莞苧,还是嘲笑京中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可无论是哪种,都令莞苧怒火又起,“柳照,何曾轮到你来嘲笑我们!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不清楚?”
最后一句是实打实的鄙夷之词,却如一缕青烟拂过柳照的耳,须臾消失不见了,缓了好一会儿,柳照才用蓦地阴沉下来的脸色问,“我们?你称谁为我们?”
“本公主以为刚才已说得十分清楚了。”
这话刚一出口,眼前猛然一花,柳照已贴着她的身子过来,也不知他做了什么,莞苧不受控制地双眼一闭,整个身子都倒在了柳照的怀里。
莞苧又昏了过去,悠悠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辆颠簸不停的马车内,细长的眉又蹙起。
青桃侍奉在侧,宿河脸色煞白,两人忧心忡忡地看着她解释,“公主,柳照绑了您,要带您跟着他亡命天涯。”
莞苧不置可否,目光扫过宿河的脸时一顿,“你的伤是如何来的?”
宿河一脸难堪,倒是青桃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这是柳照做的。公主,柳照太可怕了,宿河在他手里竟然过了不到五招。”
“要你多嘴。”宿河越发羞愤。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