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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归来,听闻此事邀她出去吃饭散心。
马车在京城最为红火的二楼之一的揽月楼前停了下来。
婢女青栀先行下车,继而伸出手仔细地搀扶姜姝言,还不忘为她遮挡些许周围灼灼的视线。
小姑娘生的美,又出了君焕那档子事,楚瑾便更为谨慎,叮嘱侍女们随郡主外出定要加倍留心看护。
姜姝言见比她长不了几岁的青栀清秀小脸上的丝丝严肃戒备,还有那双时不时地留意周遭活络灵动的大眼睛,唇角微微扬起,美目中流转着莹莹的笑意和温柔,知道她是一心为自己的安危,奈何这小模样委实生动有趣的紧。
一时间她们又吸引了更多的视线。
察觉不对的青栀侧过脸,便见自家郡主略有些歉意地看着她,美目中却还是未曾消迩的熠熠光彩。
暗自嘟了嘟嘴,小丫头有些急恼,又发做不得,只能默默跟在她身后,随她上楼。
其实青栀完全不必如此警惕,如今姜姝言的身边,明里暗里有不少人正保护着。
亲王府暗卫,穆元熹亲信,以及庆康帝的影卫。
主仆二人行到三楼雅间门口,候在外面的苏怀慎的贴身护卫陌然先是低头向姜姝言行礼,而后侧过身推开包厢门,请她进去。
青栀小脸上的神情终是放松下来,与他一左一右守在门的两侧。
表公子乃是万中难寻其一的谦谦君子,她自是不忧心。
更何况她其实挺希望郡主能与他结一桩良缘,日后生活定美满幸福。
“表哥。”
姜姝言轻移莲步,行到窗畔回首看向她的少年座前不远处,骤见他总让她心生恍惚的眉眼,便习惯性地微微向他福了福,却听得他轻笑一声,清雅的声音徐徐响起。
“这话表哥自你来了京城便时常挂在嘴边。”
“你完全不必向我见礼。”
“下回若再这般,那表哥便当你是郡主,亦与你行礼。”
苏怀慎清俊温雅的脸上有着让姜姝言心揪的柔和宠溺,纵然与自己说过无数遍,他只是表哥,奈何他与已过世的父亲实在太过神似。
每每见到,总生丝许伤怀悲戚。
“抱歉表哥,阿言只是有段日子未见你,有些恍神。”
“我亦当不得你的礼的。”
她轻轻摇了摇头,迫自己回过神,而后行到苏怀慎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姜姝言亦算是姜国有史以来最没有郡主架子的皇室贵胄,但她自幼失去至亲,外祖他们是为数不多的,与她关系深厚的亲人,自当珍惜。况她这郡主不过空有其名,全没必要将自己捧得太高,毕竟祖母有言,这世间最是难消帝王恩。
“不说这个了,听闻前些日子你在街上受了惊,如今可还好?”
“我之前忙于南方的生意,离得久了些,以后却不会了。”
苏怀慎似是想到什么,清润的眸中一抹复杂的神色转瞬即逝,面上倒是让人温暖的关切和心疼。
姜姝言收回看着窗外粼粼江水的轻柔视线,笑着接过表哥递来的茶杯,软声答道:“不过事发突然因而吓人了些,我并未受伤,表哥勿须忧心。”
“舅母那天便带着补品来看我,还想着为我请承恩寺的大师来府里做场法事驱灾辟邪,阿言差点没能劝住。”
她对面的清俊少年似是联想到娘亲拉着表妹的手,叨唠个不停的场景,唇角禁不住扬起了然无奈的弧度。
她是将姜姝言当亲女儿疼,梓柔有的都会给她备着,甚至女儿没有的,若姜姝言喜欢苏氏也会先紧着她。
“我娘她是关心则乱,冷静下来就好。”
“我也大致了解了事情始末,荣兴侯虽狠了些,但若不是他及时出手,你恐要被那逃犯抓了去,届时必会受更多罪。”
“他也算于你有些恩情。”
苏怀慎话音未落,便见一向温温柔柔的表妹那张清绝姣好的小脸上神情变得生动明艳起来,美眸中似有簇小火苗在隐隐燃烧,可爱非常。
“表哥,那就是个只会提刀杀人,还目中无人的莽夫。”
“阿言才不敢承他的恩,会夭寿的。”
姜姝言说完,捧起杯子抿了口上好的龙井茶,纵然清香沁心,却没有完全淡去她心头的憋闷和愠恼。
想到当日被血溅满脸,最后还被银票糊上的狼狈,她仍有些鼻头发酸。
从小到大何时见过那样残忍血腥的场景,又何曾受过那般的羞辱。
“好了好了,乖,这一页翻过,我们再不提了。”
“揽月楼最近出了些新的菜式,今儿表哥请客,你可得敞开了吃,不用为我省着。”
苏怀慎见她随后又有些委屈,自是心疼难忍,忙不迭地岔开话题,又唤了外面的陌然一声,示意他去叫小二上菜。
看着表妹那巴掌大的小脸,还有娇小纤瘦的身子,他眸中多了些怜惜。
苏沁怀上姜姝言时正是恭亲王举家南迁之际,舟车劳顿,她的身体情况便不大好,因而姜姝言不足月就出生了,体质总较寻常人差些,此时又是长身体的时候,自然要更好地养着。
“阿言可不会抢未来嫂子的差事。”
女孩半掩着唇瓣,美眸中闪动着灵动狡黠的光彩,俏皮的小模样直让人忍俊不禁。
放眼姜国,除了坐拥国库的庆康帝,还有比苏家更富庶的家族存在吗?
后来她才知道,当真有。
苏怀慎满眼宠溺地摇了摇头,兄妹二人又自言笑了一阵,气氛愉悦美好。
门外的青栀听着自家郡主时不时发出的柔软动人的娇笑声,以及越渐开朗的说话声,面上亦是不由自主地扬起喜悦的笑。
陌然轻轻睨了她一眼,唇角微不可见地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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